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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咳”,赵大官人父子齐齐干咳。县衙三把手拍桌子指谪一把手,外人不好置评。赵瑔侧过脸轻声询问赵彬,“咱们库存的神威弩有多少?箭矢呢?”

“前些时日计入账册的共三十六具,箭矢足有三万支。”赵彬歪着嘴巴以更细轻的声音汇报,“后来仙草姑娘接手帐房活计,现今神威弩有几多在下便不清楚了。”

“你去,把库存账薄要过来,哦,现金帐也带上。”

赵瑔发了狠。县城去不得,仓猝间赵氏几百口子人又能逃到哪里去?接下来赵家庄面临的是一场惨烈的家园保卫战,只要人无恙,砸锅卖铁也在所不惜。

“父亲,再枯坐下去只恐白白浪费时间。”赵瑔站起身,脸上一贯的温和消失了。“为今之计须得依靠院墙抵御山贼了,当务之急一是禀明县尊大人火速调厢军助我守御,一是组织族人早作不策准备。”

这个时候再嫌厢军战力低下已经没有意思了。厢军再不济也能消耗山贼的有生力量,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赵瑔准备拿出手头所有的现金当作犒赏,哪怕厮杀时厢军损失率三比一甚至五比一,也远比赵氏青壮白白去送死强一些。

“不错。”吴起凤赞赏地看了赵瑔一眼,“赵老哥莫再犹豫了,你我二人速速回返县城面禀县尊大人,这里委一老成之人先行安排罢。”

赵大官人跺跺脚,“罢了,只得如此。瑔儿,为父这就去县城,你们听从叔父吩咐先行准备。”

赵二爷惶急地直摆手,一介行商虽走南串北见识了风物,突然要负起赵氏几百人安危之责,他哪敢应下。

“二弟莫再推托。事不宜迟,德佑,咱们走。”赵大官人决心已下格外果断。

“这、这、唉……”,赵二爷转了几圈,满腹怨气发作大骂不已,“天杀的贼人!天杀的!我赵氏本本分分何曾招惹了祸端,偏要劫我赵家庄……”

“请叔父召集族内青壮,不拘材料急造踏脚架。”赵瑔顾不得上下之礼了,这位叔父再跳脚只会耽搁正事。“若欲据墙而守必得内墙立得了人才是。”

赵家庄的钢筋水泥墙虽然坚固无比,毕竟不是城墙,设计、建造时墙头没有预留防守用以藏身的堞墙,现在倚托院墙御贼必以墙为掩护,在庄内一侧再建容人立足的脚架,否则厢军驰援而来后只能站在光秃秃的墙头当箭靶。

“啊?对对,。”赵二爷得了提醒慌忙转身便走,“瑔儿说的是,糊涂了糊涂了,墙上站不得,赶紧找人、赶紧找人……。”

众人暗自摇头,主事者方寸己乱,这样下去只恐山贼未至,赵家庄己不攻自破矣。

“琛哥也去助一臂之力,小弟只怕叔父忙不过来。”赵瑔拉住赵琛嘱咐几句,“提醒他居中调度便可,事分轻重缓急,指定一人负责管事,否则任他三头六臂也应付不来。”

赵琛深以为然,“瑔弟说的有理,小兄这就去。”

“升伯去禀明母亲,并协助集中府里上下人等准备食水,万勿惊慌失措。”

“柴先生组织匠人停止生产,把库存军械统运至府内。把仙草也叫去,请点好出库物资。非常时期更需镇定,莫要人仰马翻混乱不堪。”

“世荣去集合保安巡逻庄内,遇有趁乱偷鸡摸狗之徒先拿下再说。大敌当前,最忌自乱阵营。”赵瑔清秀的脸上浮现一丝冷厉。“各位无论是谁,发现有人扰乱惑众、口吐丧言,立即拿下丢进酒窖去。”

老管家,柴高荣、葛丕未想赵瑔小小年纪竟然丝毫不乱,有条不紊地分配指派事务,各自如找到主心骨,心神大定领命而去。

赵瑔搓了搓手毫无得色,灾难片看多了自然看出了门道,安定人心、集中物资、组织好应付突发事件的队伍,做好这几件事,具体环节细节就由专业或专责的人去解决吧。

“三元,咱们走。”赵瑔决定沿庄墙转一圈。靠近庄墙的人家免不了要劝其暂离,以免受山贼抛掷类武器之害。主仆二人走出没多远就碰到了赵彬,事态紧急,此君以最快的速度拿回了帐册,气喘吁吁地挥了挥。

神威弩的数量令赵瑔眉头直皱,库存成品只有八十二具,弩箭回万支。不过他也清楚,即使手里弩再多,如电影里“万箭齐发”,一个集团抛射将方圆千米之地变成生命禁区的场景里不现实的,现在到哪里去找训练有素的土兵。

忙碌中时间流逝似乎格外快,赵瑔沿着庄墙走了不到三分之一距离天色已见黑了。暮色中的赵家庄蒙上了一层悲凉,极少几缕炊烟升起,远近都有人在压抑地低泣。

沿着庄墙内侧一道奇形怪状的高台竖起大半,以各种材料急就章搭建的走道顾不上赏心悦目,事关生死存亡,赵氏族人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仅用不到两个时辰就构建了这道奇迹。

火把熊熊燃烧,把庄墙附近照得通亮。来来往往的赵氏族人步伐急促,肩扛手提不断运来竹杆、木板等建材。

赵二爷远远冲赵瑔招手,“瑔儿,你父亲仍未归庄么?”他的嗓音已嘶哑,忙得脚不沾地整整一个下午。

“回叔父,父亲尚未归。”庄门已闭,如果赵大官人返庄必然都会知晓。赵二爷此问纯是心里无底使然,他最揪心的就是山贼此时出现,则赵家庄必成血泊火海。

柴高荣与赵氏宗族一群叔伯辈担着饭食出现,“二员外,歇口气,先吃饭可好?”

“饭不急着吃,我等先把墙道架起方是正理。”赵琛满头满脸灰尘,衣衫也刮破了几处,扛着一根木梁摇摇晃晃走过。

赵瑔瞅了瞅自已干干净净的月白裰,硬把三元扯到身前遮挡。

翘首以盼的厢军终于在第二天午时出现在赵家庄门前。容貌憔悴的赵大官人当先跳下毛驴,先长出了一口气。大官人一夜未眠,扯肝揪心地翻来覆去,等他催着驴子看清了迎在庄门口的人后,简直如从身上卸下百斤大石,顿觉精神大振,通体飘飘然。

一名顶盔贯甲的将领驱马上前几步,“赵里正,我等弟兄们一路奔波又饥又渴,听闻贵庄那玉庭琼浆……啊,哈哈,是不是先让我等粗汉吃饱了才有力气厮杀。”

日!赵瑔审视着满身兵痞味的将领直犯嘀咕,就怕酒桌上逞雄战场上狗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