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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高兄万勿小觑此子,厉某人近些年唯一一次丢人现眼便是因为他,此恩此德厉某没齿难忘啊。”厉山没有隐瞒栽了一回的事实,但也不好意思详叙经过。“武昌风头最劲的怕是高兄想不到吧,也是他,铅山赵瑔赵宇清。”

“是……他……?”精悍汉子的眸光急刷闪烁。厉山咬了咬牙,“高兄可是对这厮也有耳闻?”

“不瞒厉兄说,兄弟行走各处,对这位赵公子略知一二,只可惜缘未一见。”精悍汉子神情不变。

“淮安左家与道上好汉多有结交,若高兄有心结识这位奢遮小官人只怕不易。”厉山转首若有所思地打量他一眼,“横岭先生今日已收其为亲传弟子,想来你左家虽名动于江浙,亦难入横岭先生法眼哩。”

淮安左家乃地方大豪,虽强横一时却难掩饰其出身绿林的底子。最近十几年来更倾力结纳各方势力,暗里不惜重金大量购入敏感物资,其用意令人揣测。此次左家通过历山搭上虎捷右厢都指挥历飞的线,从军中盗卖了一批牛皮,生漆等军需品,而负责接洽的是左家家主左明月的二女婿,人称“火狻猊”的高洪建。

因这位火狻猊意下对赵瑔似有推崇,厉山心中不喜,话有点不留情面,意指以杜景信清贵之身怎会允许弟子折节下交身份有污点的家族,大凡有点名望的士族无不自视其高,如爱惜羽毛般珍视自以高人一等的身份,这一点在大宋尽人皆知。

高洪建笑了笑也不见恼。能以左家外戚得左明月大用,常年在外体左明月奔走,高洪建其人能力可见一斑,最起码城府极深。

赵瑔斜眼瞄着不远处的厉山比耐心,周秉义则咬牙切齿状如痔疮资深患者,“甚么浑大虫!我看不过是毛脚蟹,张牙舞爪惹人厌,看他壳子硬还是哥哥的铳丸硬。”

丁宪丁俊更不用说,正所谓仇人想见分外眼红,兄弟俩赌坊被擒,前后少不得吃苦头,碍于赵小官人不愿再提此事,也只得暂时咽下这口气。今天狭路相逢,又是厉山故意挑事端,鄱阳双鹰胸中怒火升腾。

“公子……”“赵董……”,兄弟俩跃跃欲试战意雄雄。

“淡定、淡定”。赵瑔有心拖下去,他们是出城去昌明书院,而厉山则欲回城,比较而言应是厉山那边至少跟随了十四五个精壮汉子,真要诉诸武力摆明要吃大亏。

“贤昆仲,在吾眼中乃瓷器,吾岂肯为意气之争遣尔与瓦片碰。”赵瑔耐心开导丁氏兄弟俩。话说这哥俩脑袋是榆木的?与三倍之敌放对还跟狼犬似的红着眼嗷嗷叫。

“蒙公子如此器重,我兄弟肝脑涂地地亦在所不辞。”丁宪感动眼泪都下来了。

丁家兄弟俩要去拚个死活表示忠心,赵瑔好说歹说才算安抚住。想不到随口一句忽悠让这哥俩认了真。

厉山此行带了四个人,除了妙金刚外这三个都算他手下能拚能打的硬手,他指挥着赵瑔一方吩咐道,“去碰一下,掌握点分寸”。

“坊主放心,我等心中有数”。这几个手下跟随厉山日久,当即明白其意。不过借机生事打一顿,所谓分寸就是不能打太狠,断胳膊断腿就过了。

“厉兄,吾等大事在身,尚望厉兄三思而后行”。高洪建以目光示意他们身后的车队,提醒厉山不可因小失大,毕竟车上满载着军需物资,在大宋属于严格管制品,虽然外敷麻布遮盖,可什么事都讲个万一。

“无妨,兄弟在武昌左近还有几分薄面,没有哪个不开眼胡乱冲撞过来。”厉山大刺刺打保票。

当真如此?眼下局面又作何解释?高洪建眸中多了一丝古怪笑意,“如此便好,老实说兄弟归心似箭,早些将货装船更踏实些”。

“误不了高兄行程”。厉山一转眼见妙金刚也长身而起,心里猛的一跳,“你去哪里?与我站住!”

妙金刚冷冰冰地盯着他有几秒钟,迈开大步慢腾腾走向前方。厉山也坐不住了,呼的站起身来要下车,蓦尔又看到左家女婿玩起味的浅笑便立身不动,“咳,厉某卸下无妨,高兄见笑了。”

“不敢,高某观贵属下实乃万中无一的长大汉子,想必亦是厉兄爱将了。”高洪建望着妙金刚狮虎般的背影羡叹。

“哪里,这厮徒有几分力气,也无甚大用。”厉山在担心妙金刚出手伤了人需怎样做好首尾,尤其在赵瑔跳下牛车后,厉山的不安逾加严重。他要阻止妙金刚发疯,必须制止。此时两支车队后方各有数辆车子前行不得,车主或货主本欲催促前方让行,待看清楚厉山面目后各自噤了声,惹不得这位。

“厉兄哪里去?”高洪建有意无意地挡住了厉山的路,鹰隼般的眸子始终追逐着的却是另一个人。“些许小事何需厉兄亲自出面,高某以为有他一人足矣,”不仅是高洪建,堵车现场许多道视线落到妙金刚身上,有惊惧、有戒备、有探寻。

“哎呀,厉某不放心的便是他,此事容厉某过后再详叙,高兄,烦请让一让……”厉山唯一忌惮的还是此时并未发现的雷电神铳,如果让妙金刚发神经一样飙起来,赵瑔为自保也会持铳伤人,难道指挥望他只伤小卒子而放过厉山这个主使不成?

高洪建做了一个隐秘的手势,他带来的人手在唿哨中各自从车上腾跃而下,迅速组成一道防御性质的人墙,保护的正是已方首领和厉山,巧不巧的也阻住二人的道路。

“高兄此为何意?”厉山的脸色变了变。高某人的手下清一色乌衣短打抓地虎快靴,头戴竹编遮阳笠,鼻翼以上部分隐在笠下阴影中。

“这位赵小官人名闻遐迩,高某人实在不解何以人人盛赞其人如何如何?莫非是以讹传讹?呵呵。”高洪建脸上笑意扔在,但顾盼间眸子中冷电攸闪。“这世上沽名钓鱼者,欺世盗名者多不胜数,今日既然机缘巧合我等与这位小官人相遇,不妨看看究竟传言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你……,”厉山大怒,感情自己被小小地利用了一下,遣人去挑事正中对方下怀。未料对方翻脸的速度如此之快,才做了一笔交易,正谈笑风声之时就变了脸,其无情作风令人心寒。

“厉兄何以面似不快?莫非对贵属下……?哈哈,高某可是十分看好厉兄这位虎贲之士哦,嗯。”高洪建忽又如沐春风般笑揽着厉山。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如此一来想撕破脸却少了发作的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