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是谁？”
熊清清和许令泽异口同声，脸上浮现出同款又激动又着急的表情。
岳阿姨叹了一声，“我不知道。”
“您明明知道，阿姨，就当我们求求您了，这里的学生都是无辜的啊！他们罪不至死！”熊清清开口求情。
“是啊阿姨，如果真像您说的那样，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为什么王金泽迟迟不肯离开这里？这说明，她想要的就是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她不能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去，也不能就这么让坏人逍遥法外！”许令泽开始打起了感情牌。
岳阿姨再次叹了一口气，“可是，她当年的确是……的确是做了弊，跟小泽没什么关系，是她自己的错。”
“小泽……这么说，当时告密的人，是方美泽，现在的方主任。”许令泽说。
岳阿姨在食堂的桌前坐下，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当初学校只有一个名额，可以保送省里的师范学院，还能学费全免。”
许令泽微微眯起了双眼，看样子是为了这个名额，方主任才无所不用其极，把两个学习最好的竞争对手给拉了下去。
“这么说的话，看来王金泽恨的人，应该是那个叫郝正军的老师。”许令泽说。
“怎么会呢？你们越说越离谱了！怎么会呢……不可能……”岳阿姨摇着头说。
“岳阿姨，您知道是谁杀了王金泽吗？”许令泽又问。
岳阿姨再次摇了摇头，“没有人杀了她。”
许令泽疑惑，难道王金泽是自杀？
可是她失踪以后，骸骨是从地下挖出来的。
她是怎么自己把自己埋在地下的？
如果她是自杀，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岳阿姨，您是在王金泽出事的当天辍了学，对吗？您为什么要辍学？是不是因为，当时告密的人，也有你？”
许令泽刚刚回忆起，在01届的辍学名单上，好像有她的名字。
“我没有！我是因为学习不好……所以才辍学的……”
“所以，岳阿姨，您和王金泽，是亲戚吗？”熊清清问。
岳阿姨又摇了摇头，“不是，她是我邻居，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原来如此，阿姨，您给我留个号码吧，您应该……有手机吧？”许令泽说。
岳阿姨站起了身，把一张名片留在了桌子上，上面写着她的电话号码，随后回到后厨继续开始和面。
许令泽将那张名片装进了兜里，说：“走吧，我们去找崔老师。”
“哦，好。”
崔老师的办公室在办公楼的一楼，属于后勤组。
办公室中摆着各样的工具，杂物，和仙风道骨一身书生气的崔老师格格不入。
“报告。”
熊清清站在门口喊了一声，桌前正在看书的崔老师一时愣住，好像已经许久没有听到学生喊这两个字了。
“崔老师……”
熊清清又喊了一声，崔老师这才扭过了头。
“同学，你们有什么事吗？是不是要修什么东西？”崔老师摘下眼睛问。
熊清清摇了摇头，许令泽走近了些，说：“崔老师，救救我们吧。”
崔老师疑惑的看着他，“你……这是何意？”
许令泽一副焦急的模样看着他，“江凤媛回来了，她要杀了我们所有人，我们学校已经失踪了好多学生了，崔老师，您救救我们吧！”
“胡言乱语！满嘴怪力乱神，这怎么可能呢！”崔老师有些生气。
“崔老师，我没有撒谎，不信，您看看这个……”
许令泽从兜里掏出了半张纸，是他从地下空间带出来的，里面是江凤媛和方主任当年传的纸条。
崔老师重新戴好了眼镜，看到自己曾经的爱徒写的字，一时间泪水湿润了眼眶，一颗心久久不能平静。
“这……你是从哪里拿到的？”崔老师问。
“是江凤媛的字，也是她给我的，这是她的执念。崔老师，江学姐当初到底是怎么死的？是自杀吗？”许令泽问。
崔老师摇了摇头，“凤媛是个要强的孩子，她怎么可能会自杀……是那些诋毁她和我的人，将她堵在实验室，她自己不小心撞翻了柜子。”
“那柜子里，有硫酸？”许令泽又问。
听到这儿，崔老师再次怔了怔，对许令泽的信任也增加了几分，点了点头。
这孩子应该不是在说谎，而且最近学生确实也消失了不少。
真的是凤媛做的吗？
凤媛到底在恨什么？
是他吗……
“崔老师，咱们食堂的岳阿姨和江凤媛是同一届的，您还记不记得，她当时为什么辍学？”许令泽继续追问。
“说起来啊，岳芳的学习成绩也不错，好像是……给当时作弊的学生作保，后来证实了那个学生确实作弊，所以才辍学的。”崔老师回答。
许令泽深吸了一口气，原来岳阿姨是这样辍学的。
所以尊重食堂阿姨这条规则，也不仅仅是因为王金泽和岳阿姨是发小，还因为王金泽心怀愧疚。
“你刚刚说，要我救你们，我该怎么做？”崔老师问。
“老师，我们下午五点，在操场附近那两棵杨树底下见，江凤媛有话要跟您说，您一定要来。”
许令泽说完，又把桌子上那张皱皱巴巴的纸拿了回去，拉着熊清清离开了。
“我们就这么走了？万一崔老师不来怎么办？要不回去要个电话吧？”熊清清说。
“不会的，崔老师是正人君子，应该会来的，而且我已经在档案中记住他的电话了，不用要。”许令泽说。
“嗯。”熊清清没想到许令泽还挺靠谱的，主要是记性好！“那我们接下来去干吗？”
“回去上课，中午吃饭。”
“啊？”
……
两人回到教室安安稳稳的上了上午最后一节课，很快就又到了熊清清最喜欢的干饭时间。
食堂里，熊清清把最喜欢吃的菜全点了一遍，满足的饱餐了一顿。
许令泽看着她，说：“你今天食欲好像格外好。”
“嗯，真相即将大白于天下，自然心情好。”
熊清清说着，打开了方丹阳送的可乐。
方丹阳在另一边偷偷看了她一眼，低下头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人关心她，她也没什么朋友，从小学开始就经常受欺负。
熊清清是第一个替她出头的人，也是真正关心她的人，她不想失去这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