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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得到辟邪剑谱了,陈旭也不停留,出了福州城,取出了自己的玄铁剑等物,径直往衡山而去,参加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典。

不一日到了衡山,刚一进城,便下起了毛毛细雨来,陈旭随手买了个洪油斗笠戴在头上。

城内行人众多,熙熙攘攘,街道上有着许多挎着刀剑的江湖人士。

这座城池靠近衡山派,江湖上的邪门败类都不敢太过嚣张,以免引来衡山派的注意。

眼见天边黑沉沉地,殊无停雨之象,陈旭转过一条街,看见一间茶馆,上书‘回雁楼’三个大字,这不是令狐冲与田伯光争斗的地方吗?

陈旭便进去找了个桌子,要了壶茶,还添上些南瓜子、蚕豆之类。

刘正风身为衡山派大佬,他的金盆洗手大典可以说是武林中的一项盛事,自然有许多江湖人捧场,三教九流各种各样的人物齐聚而来。

这茶馆里面有很多江湖汉子,俱都是为刘正风金盆洗手的事情而来,此时正说些江湖故事。

“衡山派的刘三爷武功高强,人缘又好,平时也没有什么仇家,怎么会想着金盆洗手呢?还真是想不通!”

“你怕是不知,其实刘三爷金盆洗手,那是为了顾全大局,若不如此,怕免衡山派中难免有门户之争。”

“门户之争?难道是刘三爷和莫大先生师兄弟……”

“哼!外人只知刘三爷乃衡山派第二高手,可事实是,刘三爷‘回风落雁剑’上的造诣,早已高出掌门人莫大先生甚多。”

“不过刘三爷不愿师兄间发生争端,为师门也好,为情谊也是,只得金盆洗手,往后安稳当个富家翁。”

“竟有此事?难怪此次除了刘三爷亲传弟子外,衡山派其他弟子均未到场。”

“莫大先生和刘三爷师兄弟俩势成水火,这未见面还好,一见面怕是要直接动手拔剑。”

……

此时的酒楼一楼可以说是人满为患,那些酒客和江湖人士,有的坐在座位上肆意交谈,还有的围在周边看热闹,与一楼的热闹不同,回雁楼二楼却怪的很,这里显得异常的安静。

而空阔的二楼,唯有三桌客人,共六人,陈旭独自一桌,坐下后小二战战兢兢的走了上来;又要了一壶酒,几个小菜,小二连忙跑下楼去,去时,又好奇的打量二楼几人一眼。

落座中间一桌的有三人,其中一个小尼姑悄怯的坐着,但见她清秀绝俗,容色照人,竟是个绝丽的小美人,当真是碧玉年华,一袭宽大缁衣之中,仍掩不住婀娜多姿的身段。

她左侧是个三十许间的汉子,一身华服,面有微须,目光就如鸷鹰般锐利,但等到他目光看向小尼姑时,立刻就变得柔和起来,仿佛看情人一般。

最后一人年级二十五六上下,剑眉薄唇,脸色微微苍白,是个落拓英俊的年轻人,看服饰倒能一眼瞧出是华山派弟子,不过浑身血迹斑斑,尚有十几处刀伤。

而另一桌则坐着两个道士,一老一少。

小二认得两人,长须道人是泰山派天松道人,而年轻弟子则是其师侄迟百城,两年前他曾上泰山采药,见过两人。

而最后角落上一桌独坐着一人。头带一斗笠,身穿一袭青衫,腰间系着一柄长剑,虽然看不清其样貌,但听起声音,应当是一位少年侠客,刚刚他上来便是为其送上瓜子蚕豆。

唰!刀光一闪,令狐冲中了一刀,身上鲜血喷涌。

“令狐兄,我看你这坐着打的功夫,也是稀松平常啊!”

田伯光的刀法快如电闪,说话间就有几刀挥出,在这种快刀下,令狐冲的华山剑法根本抵挡不住,转眼间又中了两刀。

接着连续又中了好几刀,令狐冲终于支撑不住,连人带着座椅轰然倒地,他手上很重,浑身都是鲜血,被椅子压住竟然无力起身。

“哈哈哈哈,令狐兄,坐着打你天下第二,爬着打又天下第几?你输了!”

田伯光哈哈大笑,站起身来。他刚才和令狐冲约定坐在椅子上比斗,谁要是离开椅子谁就败了。现在看来,坐着打还是他比较厉害。

“田兄,我还没站起来,屁股还在椅子上!是你输了!”令狐冲咳嗽两声,嘴角渗血,艰难的笑道。

田伯光神色一变,这才意识到中计,不由得一阵羞怒,他脸上青白交加,最后咬牙说道:“好,算你厉害!是我输了!”

令狐冲见此反而说道:“田兄,咱们学武之人,一生都在刀尖上讨生活,虽然武艺高强的占便宜,但归根结底,终究是在碰运气,你说是不是?遇到武功差不多的对手,生死存亡,便讲运道了。”

“别说这小尼姑瘦得小鸡也似的,提起来没三两重,就算真是天仙下凡,我令狐冲正眼也不瞧她……这小尼姑啊,万万碰她不得的。”

田伯光闻言笑道:“令狐兄,我只道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汉子,怎么一提到尼姑,便偏有这许多忌讳?”

令狐冲又道:“嘿,我一生见了尼姑之后,倒的霉实在太多,可不由得我不信。你想,昨天晚上我还是好端端的,连这小尼姑的面也没见到,只不过听到了她说话的声音,就给你在身上砍了三刀,险些儿丧了性命。这不算倒霉,什么才是倒霉?”

田伯光哈哈大笑,道:“这倒说得……”

令狐冲道:“田兄,我不跟尼姑说话,咱们男子汉大丈夫,喝酒便喝个痛快,你叫这小尼姑滚蛋吧!我良言劝你,你只消碰她一碰,你就交上了华盖运,以后在江湖上到处都碰钉子,除非你自己出家去做和尚。这天下三毒,你怎不远而避之?”

“尼姑砒霜青竹蛇,有胆无胆莫碰他!”这尼姑是一毒,砒霜又是一毒,青竹蛇又是一毒。天下三毒之中,又以尼姑居首……”

突然,百城猛的拔剑站起,抢到田伯光面前,大声喝道:“你便是田伯光?”

田伯光却是笑道:“正是我田某人!”

“让我杀了你这淫贼!”

语落,剑锋当即向着田伯光刺去。

一剑穿心,就这一剑已是泰山剑法中最狠厉的剑招了,或许迟百城认为,这一剑后他必要了田伯光的狗命,因为他出手时机拿捏的恰到好处,没有给淫贼田伯光拔刀的机会。

在他的剑还未刺穿田伯光的心时,一片刀光已经飞了出来,迎上了他的长剑。

“当!”

百城猛身子一晃,手中长剑被单刀挡住,他当即就要抽剑再刺之时,那单刀便已迅速抽刀直劈了过去。

田伯光人未站起,只挥出一刀,而迟百城却不自知如何胸口已中了田伯光一刀,鲜血直冒,长剑跌落,前胸鲜血直流。

他眼睛瞪着田伯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伤口处鲜血直流。哐啷一声长剑从手中跌落,身子摇晃,整个人也仰面朝天倒在了搂板上,那眼神中还残存着难以置信的目光。

田伯光在一刀出后,又将单刀还刀入鞘,对着身旁站起的令狐冲笑道:“令狐兄请坐,咱接着喝!”

忽然又一道人影纵身抢到田伯光面前,猛喝声中,剑光疾吐。

但田伯光仍不站起身,悠然的落座椅上,拔刀招架。

刀光剑影碰,金铁交织出的火光四溅,陈旭就这么看着两人,一个出剑,一个回刀,似乎一点也没出手的打算。

刀光、剑光缭错,天松道人转眼攻了二三十剑,而田伯光也还了二三十刀,直至此时,仍不能迫他站起,他依旧坐着。

田伯光使的‘狂风刀法’,并非讲究什么高招妙式,而是摒弃刀法中诸多变化,研之最快的出刀,最快的落招。

忽然,又一道剑光亮起,令狐冲突然拔剑,向田伯光疾刺,刀斩剑身。

“当!”

令狐冲被他一刀震开。

“令狐兄,我当你是朋友,你却出剑攻我……不过我心中依旧敬你为人,因此我现在起身与你招架,你与这牛鼻子大可一起夹攻田某。”

令狐冲看了眼天松道人,谁知天松道人看也不看他,退开站在一旁,冷冷的道:“我泰山派岂能与淫邪之人联手?”

娇俏的小尼姑忽然道:“这位师伯你莫冤枉了令师兄,他是好人。”

天松道人还想要讥讽,一旁看不下去的陈旭截断道:“迟百城现在还没死,再不救治,那当真是就要死了。”

天松道闻言,人赶忙抱着迟百城去救治,而那田伯光倒也没拦着。

见碍事的人走了,田伯光哈哈一笑,不以为意道:“令狐兄,讨厌的人走了,坐下,坐下!咱们接着喝酒。”

“令狐兄,那牛鼻子武功不错,我这一刀砍得不算慢,他竟能及时缩了三寸,这一刀没砍死他。如令,这牛鼻子不死,今后你麻烦可就多了。刚才我存心要杀了他,免你后患,可惜你……”

令狐冲笑道:“我一生之中,麻烦天天都有,管他娘的,喝酒,喝酒。田兄,你这一刀如砍向我胸口,我武功不及天松师伯,那便避不了。”

……

“够了,令狐冲,你让我太失望了了。”

说实在的,令狐冲今日的表现着实让陈旭失望。此时候的令狐冲经过各种丹药、菩斯曲蛇等各种宝物的加强,可说比原着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最重要的是,在如今的自己和师父岳不群对他的教导后,他是如何还能说出这些话的。

难道不知道身为师父岳不群的二弟子,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整个华山派。怎会说出如此……的话。

听闻此话,令狐冲顿时语结的说道“大,大师兄,你怎么来了,我,我……”

陈旭没有听令狐冲解释,起身袖袍一卷,那被迟百城落下的长剑,便飞入他的掌心。这是柄很普通的剑,瞧着虽十分锋利,却已经多出了一道大缺口。

陈旭语气淡淡的对田伯光道:“见你快刀,一时技痒,你若接不住我三剑,那……”

后面的话不用陈旭说,田伯光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田伯光冷冷的道:“看来华山大弟子也是想找田某麻烦了。”

“出剑吧!田也想见见华山派大弟子的剑法。”

陈旭却还是语气平淡道:“三剑后,你若不死,我放你离开!”

田伯光一脸笑意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就好像看见一个疯子,说不出的嘲弄,讥讽。

他还是坐着,甚至刀也在鞘中,应付自如的姿态。在他看来身为岳不群二徒弟的令狐冲如此,那身大徒弟的陈旭也强不到那里去。

可下一瞬,他那泰然的自傲神情,立即变得惊恐起来。

毫无征兆,亦无任何起手式,仿佛剑无须蓄力,剑招只有一刺。这一瞬间,田伯光只感觉自己仿佛被什么恐怖的凶兽盯上了一般,脊背一阵发寒。

这一刺,犹如腐朽老人挥出的一剑,又好似三岁小儿执剑刺出,缓慢至极。但实着剑锋锐进,剑光快的不可思议,这一剑快到了极致,这一剑也是田伯光行走江湖以来,见过最可怕的一剑!他根本来不及拔刀,这是他首次来不及拔刀,他还未动,剑光已然将至。

剑光来得实在太快,比风还疾,因为这一剑已刺破了风,刺出了极锐之音!

危,危,不可拔刀,只能退,急退。田伯光坐下椅子被他一腿蹬向了前方。

剑光隐没,众人便见那椅子化成两半。

他一退再退,足足退开两丈开外,他也终于找到了拔刀的机会。

“竟然躲过了?有点意思”,陈旭见到田伯光竟然避开了自己的攻击,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意外之色,虽然说刚才不过是自己的随手一击而已,可其中蕴含的力量不是一般人能躲开的。

不过很快他也就释然了,田伯光作为一位一流高手,一个老江湖,能够活蹦乱跳到现在,显然是有自己的独到之处的。

田伯光听闻了陈旭的话后,眼底也是闪过了一抹羞愤之色,作为一个成名已久的存在,竟然被人如此的无视,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了。

大怒道:“混账,小子,你太狂妄了!今日就让田大爷来讨教一下你的实力,看看你……”

田伯光话还没讲完,陈旭便接着又一剑刺去。

而此时,他的刀光才起,剑光却又一次盯上了他。

还是那么快,那么不可思议的直刺,还是那可怕之极的剑光。

他想招架,但不知如何招架;想要闪开,却已闪躲不及;想出刀,更是绝无可能,他只有,也只能再退,连退七步,直到退无可退之时。

他终于也找到机会出刀了,双目之中寒光闪烁,腰间的长刀瞬间出鞘,漫天的寒光瞬间席卷,刹时便刀光漫天,刀如闪电劈下。

这是他挥出最快的一刀,是他最强的一刀,也是狂风刀法中最快的一式。这一刀哪怕让他自己来,也没办法接下自己的这一刀。

但是刀还没落下,剑已破入了刀势当中。

刀无法落下了,因为剑已经刺入了他的的胸膛,剑气直接搅碎了他的五脏六腑。

刀缓缓的放下,落在了地上,扎进了楼板。

田伯光嘴唇发颤,他凝视着这柄刚才他不屑一顾的剑,脸上的表情仿佛见鬼一般,眼底满是惊骇之色,口中艰难的说道:“怎么可能?我,我……”

他从未想过,自己大名鼎鼎的田伯光就这样死在了一剑之下。

“这便是狂风刀法的飞沙走石十三式么,有点意思!”见到田伯光的手段之后,陈旭淡然的说道。

离开回雁楼,刚刚还是牛毛细雨的天空,开始骤雨急降。

骤雨一扫街道行人,唯独陈旭却还在雨中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