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凌晨四点。
天光微暗渐亮。
秦瓷从广告方安排的下榻酒店出发，前往位于京北市区边缘的广告拍摄片场。
“哈——”车上，莫然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满脸写满困倦，眼神惺忪迷离。仟仟尛哾
昨晚睡得太晚，今早又太早起床。
困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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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侧头望了望旁边正精神灼灼地熟悉着广告脚本的秦瓷，“秦小瓷，你不困的吗？”
“困。”
秦瓷停下默念脚本台词的动作，笑道，“我出来前灌了杯咖啡，现在清醒了一点。”
“早知道我也喝杯咖啡了。”
莫然哈欠掩不住的打，眼尾沁出了些许晶莹的水珠，她的目光从秦瓷柔和的侧颜上偏过，落在车窗外一闪而过的京北风景。
摩天高楼并排接踵，密密麻麻、错落有致，市区宽阔的道路两旁种植了观赏度极高的绿化树。
凌晨的马路，烟火气渐起。
莫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说起来，好像听过容屿就是京北人。”
静谧的车厢里突然听到容屿的名字，秦瓷走神了一瞬，“他是京北的吗？”
这里既是他熟悉的地方，又为什么在听到她说来了京北后反应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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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莫然不确定地想了想，最后肯定道。
“无意间从越曼卉那里听来的。”她手掌化成拳头状，在肩膀两侧敲敲打打，
“对了，你说他做了阑尾手术，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
秦瓷也拿不准。
电话里头听着他的声音，低沉，但不虚弱。
“打电话问过了，估计没什么问题，养几天伤口。”
莫然静了一会儿，她心底一直有个隐隐约约的猜想，不太确定，憋在心里挠得她心痒痒。
此刻凝着秦瓷安静柔美的侧脸，莫然抿了抿唇，眼底闪烁起星星点点的八卦，忍不住好奇，
“秦小瓷，我有个问题憋在心里想问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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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秦瓷睨她一眼，狐狸眼尾微微上翘，清凌凌的带着一股勾人的慵懒劲儿，“问呗。”
“容屿是不是喜欢你？”莫然双眼发亮，兴致勃勃地挑眉问。
秦瓷：“.......”
这都......什么问题......
早知道不让她问了。
“喜欢的吧！”莫然的声音。
她自问自答。
“你俩瞒不过我的，虽然我跟你们待在一块的时间不多，但通过仅有的一次观察下来，我很确信，容屿对你心存不轨，至少心思不简单，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助理跟艺人的关系。”
“.......”
莫然越说越来劲，眯着眼回想起更多的细节，啧啧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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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你没注意到，上次我们在你家聚餐时，容屿的眼神就没离开过你的身上，那种感觉，就跟沾了502胶水似的。”
“我都怀疑，他还记不记得当时的桌上除了你还有谁。”
“诶，你们，有没有什么更进一步的发展，比如，这样？”她举起左右两只手，两根大拇指头对头互相对碰。
手势暧昧，成年人的暗示意味明显。
她在问有没有发展到亲吻这一步。
“.......”秦瓷脸颊诡异的染上淡淡的羞红，毫无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莫然见她表情呆滞不语，心里涌起一个更刺激的猜想，她挪了挪位置，凑得离她更近了点。
司机正在全神贯注地专注开车，没注意到车后座两人的动静，饶是如此，莫然还是压低了声音，
越说越离谱，
“不会吧，难不成你们已经，全垒....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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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垒打’三个字，从莫然发出的第一个音开始，秦瓷眉心狠狠一跳，那一刻突然福至心灵般猜到她要说的什么，眼疾手快地伸手捂住她的嘴巴，这才及时阻止了。
前排的司机终于听见动静，通过后视镜往车后排瞥了一眼。
秦瓷咬了咬唇，放开捂住莫然嘴巴的手掌，不知是羞愤更多还是气急败坏更多，
“没有的事，你别乱说！”
说完她将莫然推远了些，嗓音气恼，“你坐回去，我要继续看脚本了。”
“......你拿反了宝贝。”莫然双手环胸，唇角微勾，幽幽提醒。
秦瓷：“.......”
三秒后，她面色淡定地将拿反了的脚本重新回正过来。
很没底气地找补，“我故意的。”
后半程莫然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她，仍就双手环胸地仰头倚着靠背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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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唇角始终扬起的弧度光明正大地昭示着她此时此刻得意又愉悦的心情。
“........”
秦瓷脸颊被热意熏得有些微微发烫，莫然的‘全垒打’三个字重新调出了被她刻意埋藏起来的记忆。
身体像是感应到什么，在这一刻也莫名躁动起来。
都怪莫然！
嘴上没个把门的。
什么话都说。
她舔了舔略显干燥的唇瓣，将车窗降下来一些。
凌晨的清风尚未被太阳烘过，丝丝缕缕中还沁着舒服的凉意，迎面扑在秦瓷发烫的脸上，凉丝丝的，舒服得她不自觉眯起眼来。
风声呼呼中，她听见莫然幽幽的声音传来，似在叹息，又在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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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瓷，你怕是栽了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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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儿要拍摄的广告是口红系列的主题广告。
除了秦瓷，品牌方还另外邀请了两位女星艺人。
她们到达拍摄片场时，偌大的拍摄片场里面已经人声鼎沸，工作人员各司其职，忙碌得不可开交。
莫然又出去接了个电话，秦瓷走进片场，踮脚小心穿过地上摆放凌乱的电线，生怕踩到哪条线导致某部机器受影。
许是因为她来的时候身上穿得简单，好几个路过的工作人员经过时只好奇看她一眼，而后拿着一堆东西又行色匆匆离去。
秦瓷略显茫然地抬脚往里走近了点，被一个身上戴着工作证牌的中年男性叫住。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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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瓷闻言转身，看向来人，目光在他工作牌上的‘导演’两字滑过，礼貌颔首，
“您好，我是秦瓷。”
“你就是秦瓷啊.....”中年导演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惊讶，见她疑惑看来，意味不明地笑着解释，
“哈哈不好意思啊，看你单枪匹马的，还以为你是什么工作人员呢。”
“我姓陈，是这次广告拍摄的导演，小何，”他把一位名叫‘小何’的工作人员叫过来，“你带这位艺人先去做妆造。”
小何是一位男生，看起来年纪不大，笑容腼腆。
去化妆室的路上，大抵是见秦瓷身上没有那种目中无人、傲慢又难以接近的气场，年轻的男生好心替她解答，
“刚才也不怪陈导惊讶，因为在你到之前，另外那两位艺人老师提前到了，不过进来时那架势，高调得生怕片场所有人不知道她来了。”
秦瓷略显诧异地眨眨眼睛，
“这样啊？我还不知道另外两位参拍的明星艺人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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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已经走到了门口，小何却故作高深地摇了摇头，
“到了，秦姐姐，你进去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