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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城,原驸马都尉杨镇的府邸已经去掉了驸马都尉的名号,只有姓氏。

书房里,杨镇的侄子杨阶节看着对面的人,很后悔。

因为白日被讹了一百二十贯钱而心怀怒气,当听到温州远亲来投奔的时候,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哪有什么远亲?不过残宋细作罢了。

果然,对面的人说道:“小人胡风,皇城司密探……”

“来人!”杨阶节喝道。

胡风大惊,立刻翻窗而走。

杨阶节怕死,没敢阻拦。

“主人,有何吩咐?”仆役进来问道。

杨阶节说道:“方才来客自称温州密探,速速报官。”

“主人!”仆役说道:“老主人为护持赵氏血脉而死,忠义之心谁不钦佩?如今主人坐拥无数家财,皆老主人所留,其实为朝廷恩典。

如今朝廷来人,主人不予相助便也罢了,如何能够报官捉拿?”

杨阶节说道:“如今朝廷却是大汗的天下,若是暴露,必死于非命,全家皆不得免,风险太大。”

仆役说道:“即便如此,驱逐便是,何必为难?”

“吾有万贯家财,却无人庇护,岂能承担风险?且捉拿细作有功,若因此得进,富贵无忧也!”

“却不想我杨六跟了如此主人!”仆役说完转身出去,当即收拾了行李跑路。

杨阶节也不在意,另派仆役去报官。

且说胡风回到住处,乃是城隍庙后面的一间民房,略做休息后立刻写了密信,把此事往上汇报。

张双国派往临安的密探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一波两波,具体数目只有他自己知道,而且已经有了一些效果。

当收到一份来自临安的急报,张双国立刻前往行在求见皇帝。

赵昰正在听胡三省讲资治通鉴,听说张双国求见,立刻准许。

“陛下。”张双国把情报递上,说道:“临安情报,元虏有一队海船将于十八北上。

其所运除部分钱粮外,尚有皇袍、冠冕、圭璧、符节,宫中珍藏之图牒、书籍、宝玩、辂车、辇乘、仪仗、旗仗,太庙四祖享殿之物,景灵宫礼器、乐器、及祭天仪仗,秘书省、国子监、国史院、学士院、太常寺的图书、祭品、乐器等物。”

“陛下。”胡三省说道:“此等物品皆是皇朝正统之象征,万万不可落入元虏之手。

且陛下登基,此等物品一概无备,有损天子威仪,国事艰难自当节俭,然有机会获取,须得珍惜。”

赵昰点点头同意了胡三省的话,问道:“船、兵几何?领兵者何人?”

“船三十二,兵七百余,领兵者乃朱清与张瑄。”

朱清原系太仓县豪门杨氏家奴,因琐事杀主而避海上,先与张瑄结伙贩私盐,后为海盗,因此熟悉南北海道诸岛门户受宋招安,又降元,二人同为管军千户。

“台州大捷时,臣审问过俘虏,元虏为运送江南物资北上而害民颇多,因此董文用南下主持此事。

臣推测,元虏为解决此事而试行海路,或有江南海商推动,欲以海运替漕运。”张双国说道。

赵昰说道:“召陈宜中、李庭芝、陆秀夫、江洞庭来议。”

不一刻,几人齐聚,张双国又把情报与自己的推测说了一遍,而胡三省再次重申了自己的观点。

“胡侍讲所言甚是,正统之象征,不能外流,若无计可施便也罢了,此时有机会,当收回。”陈宜中当先说道。

想灭族怎么办?把清单上的东西藏一两件,必然抄家灭族!

这就是正统象征之物的意义。

李庭芝说道:“若是缴获,可鼓舞人心,宣扬朝廷威仪,即便不能,亦当击沉,以阻止元虏借此耀武扬威。”

“若剿之,可迫使元虏开运河。”陆秀夫提醒赵昰别忘记让出扬州的潜在目的,又道:“且陛下出临安时要过钱塘江,二贼非但不给船只,反而欲扣押陛下,实乃大逆不道,当杀之。”

理由这么充分,那肯定是要干一场的,其实就算没有理由,只要是干元军,那必须得干。

赵昰看向江洞庭,问道:“卿以为,可能战?”

江洞庭说道:“臣本欲送李相北返迎接淮扬百姓,已集结二百海船,以多击少,以有备击无备,定胜!”

他也是江万载族人,当初江万载抚州抗元时曾居于湖上,江洞庭就是水军的实际指挥官。

此次为了筹建水师,江万载把他派回了中枢。

既然大家都说打,赵昰也没有犹豫立刻下定了决心问道:“水师仍在筹建,何人可为主将?”

李庭芝说道:“臣正要北返,自请为将。”

“前番以枢密使为将已为失当,如今岂能以宰相为将?”赵昰道:“江卿斟酌主将人选报与枢密院,当尽快出兵,务必全歼这货元兵。”

“臣奉诏。”江洞庭应下。

他长于管理,水战也就一般,而且不懂海战,筹建水师又少不得他主持,自然不能亲自领兵。

众人商议完毕,江洞庭立刻回去整顿船只军兵,同时召集各将官议事。

江洞庭说了任务,又说道:“此事中枢困窘,陛下一餐不过两菜,水师耗资巨大,朝中颇有非议。

此次出战,许胜不许败,以绝悠悠之口,现在,有何计策?”

“以有备击无备,以多击少,又有天雷,元虏必败。”统制官陈胜兴说道:“唯一可虑处,如何不错过元虏船队。”

“此事简单,围住钱塘江口,禁绝出入。”另一个统制官刘羽说道。

这两人一个泉州海商,一个福州海商,自带船队效力朝廷,因此直接成了统制官。

不过都是惯常漂在海上的豪杰,不会犯低级错误。

此时,朱清与张暄齐齐站着,给对面的刘浚敬酒,两人喝了一杯,然而只是白身的刘浚却只抿了一口,两人却还是毕恭毕敬地赔着笑。

刘浚,江南东路海商行会行首,其三子为伯颜亲卫,七子为唆都军中书记,五子为忽必烈怯薛,堂兄刘杰为水军管军万户,其他亲朋多有高官。

区区两个海贼出身的千户,本是没资格与刘浚同饮的。

“此次,某多方奔走,让朝廷同意走海路,机会难得,尔等须得把握住。”刘浚说道。

张清说道:“先生放心,南贼海船多用于南方,往北必然万无一失。”

“好。”刘浚端杯道:“便以此杯祝二位得任万户。”

二人大喜,立刻端杯一饮而尽。

送走刘浚,朱清感慨道:“假以时日,必取而代之。”

“是极,大丈夫当如是也!”张暄附和。

一个家奴出身,一个盐户出身,凭着凶悍混到了千户得位置本觉得不虚此生了,然而了解到刘浚的威势,二人不由生出了更大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