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火种里所蕴含的念力在刚才都被我回溯成了最纯粹的精神力。”
拉信步来到马三元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但考虑到你当下的境界不足以支配它们，所以我把这枚火种内的精神力加工了一下。接下来你可以大可按照自己的想法放手去使用它们，不用担心掌控力不足的问题。”
听听，这还是人能做到的事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精神力能加工……
马三元静静地看着他，缓声道：“那如果我失败了，你会怎么做？”
“那我会先将你送出去，然后引爆另一枚火种。”
“额，这里似乎只有两枚火种吧，你难道想……自爆？”
拉点点头，“没错，自爆后产生的太阳神火会将恸影和心世界尽数封死于这座太阳祭坛。当然了，这只是暂时的。”
“暂时的？”
“嗯，融合了心世界的恸影会不断消融太阳神火。待到神火尽数被消磨后，它就可以破开太阳祭坛逃出去了。”
“出去后会怎样？”
拉的眼神黯淡了几分，沉默了几秒后，沉声道：“那就看这只恸影的选择了，它要是张扬一些，那或许还能被琪的子民们及时解决掉。但如果它选择蛰伏，那这片禁忌宝地的所有生灵和死灵多半难逃它的毒手。毕竟，灵魂融合这能力太恶心了。”
马三元苦笑一声，“这恸影听起来倒是挺人性化。”
“嘿嘿，你这‘人性化’用的倒是挺恰当。”
两人相视一笑，刚才的笑谈权当是战前小放松了。
“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三元，你只有一次机会。”
拉随即让出半个身位，对马三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几天前……
“夜月，空涡百噬的涡点究竟是怎么形成的？”
“你知道原初黑洞吗？”
马三元：(?⊿?)?
“哎不是！你个异世界的原初刻印为啥会说出这么地球化的词语啊！”
“别惊讶，超融合让你我的本源都融为一体了，读取你的记忆自然不在话下。”
马三元：Σ(°△°|||)︴
“额……那你没有读取我的浏览器记录吧……”
夜月：(￢_￢)
“你是指那些诞生新生命的视频吗？”
马三元：Σ(?д?|||)??
“停停停，打住打住！回归正题啊，咳咳，那个……原初黑洞是啥？和空涡百噬的涡点有关系吗？”
“别急，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认为黑洞是怎样诞生的？”
黑洞是怎样诞生的？好家伙，这题我还真会！
马三元二话不说直接开启“键盘科学家”模式，回应道：
“额，恒星死亡时，内核迅速坍塌，然后形成一个奇点，再然后黑洞就出现了。”
银辉一闪，狐仙少女模样的夜月悄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右手食指微曲，没好气地弹在了马三元的脑门上。
“死记硬背，难不成空涡百噬的每一枚涡点都是一颗爆炸的恒星吗？这等伟力或许只有沃德才能做到吧。”
马三元当即浮夸地捂住额头，“哎哟，痛痛痛，那你说黑洞是啥？”
“当一个物体被不断压缩，达到它临界半径的特征值时，便会坍缩成一个黑洞。同样的，如果现在存在一个体积足够小，但密度非常高的东西，那它一样有概率可以坍塌成黑洞，而这个黑洞便是我所说的原初黑洞。”
马三元：「(°ヘ°)
“夜月，你是怎么知道这些术语的？”
“当然是从你的记忆里得知的啊。”
“啊？你确定这段话来自于我的记忆？那为啥我对你说的话一点印象也没有？”
毕竟我高考物理也就39分啊……
夜月微微一笑，“这个问题我后面一并为你解答，不过在那之前，你知道算力吗？”
先是黑洞，现在又是算力……
马三元苦笑一声，“额，你说的是计算能力的那个算力？”
少女笑了笑，凑到少年的身前，用手指点了点他的眉心。
“没错，就是那个算力。你想想，同样是空涡百噬，拉莱夜为什么可以独立完成，而你一旦离开了我的帮助就没法做到了呢？”
“你想说我俩的算力不在一个水平上？”
夜月点了点头，“没错，威力越强，构造就越复杂。拿命锁之术做例子，你使用的每一道术法都涉及到精神力、源力的分配和法则之力的交织。如果在战斗或者复杂环境下，你还要综合考虑使用的时机和特殊情况的应变。而这些，都需要算力。”
说罢，她伸出白净的右手，一枚银色的涡点于掌心中具现，直径不过十厘米的银色漩涡随之显现，牵引着周围逸散的黑雾，最后将其吞噬殆尽。
“想制造一个类似原初黑洞的涡点，那么就需要制造出一个体积足够小，密度要足够大的物件。三元，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我站着看。还能怎样，压缩呗……
哎等等，压缩！
马三元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没有立刻回应夜月，而是下意识地摩挲着下巴，低声自言自语了起来。
“这么说来，在算力足够且条件允许的基础上，以某种方法将某种力量不断压缩直至坍塌，是否能以此形成原初黑洞呢？”
“嗯……夜姐姐当初使用空涡百噬的时候，我似乎也只感受到了精神力的波动。难道这一过程只需要精神力和空间法则之力的参与？”
“如果我的假设正确，那么只需要将信息一一入座就可以了。嗯……那算力便等同于精神力的掌控力，用于压缩的力量就是精神力，条件就是空间法则之力。至于压缩精神力的方法嘛……对了，精神力的凝练之法，独尊令！”
那一瞬，那些杂乱无章的思绪仿佛被一条光线连接了起来，在混乱的世界里找到了一条通向真理的道路。
“在精神力境界达标且拥有空间法则之力的前提下，用独尊令不断凝练压缩精神力，使其坍塌形成类似原初黑洞的涡点。这就是空涡百噬的原理，对不对？”
少女的美眸顿时眯成了两弯好看的月牙儿，她伸出那双白净的柔夷，为少年献上了掌声。
“不错，现在知道自己欠缺什么了吗？”
马三元点点头，“当然，精神力境界不足嘛，不论是量还是控制力。不过如此说来，我好像有点明白夜姐姐为什么不让我轻易借用你们的力量了。”
“哦？说说看？”夜月好奇道。
马三元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既然你知道算力，那我就用算力来解释吧。当人脑的算力不够时，通常会借助算力工具辅助计算。你不觉得你们扮演的正是算力工具这样的角色吗？”
说罢，他顿了顿，沉默了两秒后，沉吟道：“而且还是非常强大的算力工具，强大到可以让一个双花异灵轻而易举地用出远超他当下能力范围内的术法。”
“不是术法，是神通哦。”
少年闻之一动，疑惑道：“神通，那是什么？”
“嗯？拉莱夜没告诉你吗？原初刻印们所持有的能力就是‘神通’啊。”
“可她说那是媲美最顶级命锁之术的术法。”
夜月微微一笑，“她说的也没错啊，严格来说，神通算是所有命锁之术的起源。”
马三元：Σ(°△°|||)︴
“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现在知道拉莱夜对你的期望有多高了吧。她虽然拥有第九境的精神力，可以独立使用空涡百噬。但她同样不具备你所拥有的某些东西，比如……”
嘀……嗒。
拉愣愣地看着那位于太阳祭坛中央不断回缩的黑色空洞，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看到恸影和周围的太阳神火被拉成了一条细线，被黑洞尽数吞噬。而恸影灭亡后，与之融合的心世界自然也会随之破裂，剩下的便只有拉的太阳祭坛了。
“不赖嘛，空涡百噬居然都能被你玩出新花样了。”
那一瞬，他感受到了熟悉的双法则之力，感受到了火种内的海量精神力在马三元的意志下被压缩了无数次，感受到了那股让灵魂剧颤的撕扯感。
那股恐怖的撕扯感绝对不是一个涡点所能引发的，在拉看来，那更像是千百个涡点叠加在一起后的产物，也正因如此，才能在一瞬间秒杀恸影。
“恭喜了，三元，你……嗯？”
拉快步来到少年身前，这才发现马三元双目失神地站在那，周身散发着扭曲的银辉。只是那银辉时隐时现，极不稳定，仿佛随时都会溃散一般。
“哟，这是要突破三花之境了吗？啧啧，这积累期度过的挺快啊。嗯，这感觉……看来是空之花没错了。可惜了，这里没有足够的异灵结晶。”
“呵呵，怎么没有，你不就是现成的异灵结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