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衣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
“虽然可能是因为在第二次崩坏之后，盲目吃鱼教会的人就再也不在外面走动的原因，但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程立雪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
“那位盲目吃鱼教会的大主教一看到德丽莎的到来就立刻将那件事情答应了下来，顺利的简直让人不敢置信。”
程立雪回想起那个，看似仁慈而悲悯，但实际上却透露出某种近乎癫狂执念的，像是个修女一般的盲目吃鱼教会的大主教，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反正那些盲目吃鱼教会的人都有些怪怪的，看起来都很危险，你以后虽然大概率碰不上，但一旦遇上了，还是多加小心比较好。”
芽衣礼貌的点了点头。
第二律者她虽然没有真正的交过手，但第二律者的意识却被困在了她的身体中，不过似乎，最近已经很少说话的样子了。
芽衣下意识的关注了一下西琳意识的状态，发现西琳似乎一直都在透过她的感官感受着外界的一切。
似乎有哪里不对？
芽衣琢磨着，随后看到了一旁更衣室的门打开了。
“在聊什么，这么开心？让我也听听？”
怎么说呢，有种德丽莎的既视感。
不不不，芽衣摇了摇头，偶像什么的，和德丽莎似乎，不太合得来吧？
程立雪转过身，看着莫名其妙就和这件礼服很，和谐的空白涂黑，一时间很难和刚刚那位充满压迫感的神明对上号。
“你，你是魔法少女teriri？”
空白涂黑的脸色僵硬了一下，摇了摇头。
程立雪有些尴尬的回过身，解释了一句。
“啊，那个，我是说，这件礼服的名字就是以那位曾经的偶像为名的，星穹魔法少女teriri，就是这件礼服的名字。”
空白涂黑松了口气，随后看向了芽衣，颇为自然的，甚至带着些微少女感的转了一圈。
“感觉如何呢？芽衣。”
被白色蕾丝边包围着的手在胸前合拢，那种宛如偶像一般闪耀的感觉，简直就是，和平时的那个空白涂黑完全是两个人啊！
你是怎么做到这么自然的，这么的，少女感，或者说，偶像感的？
不过只是一件衣服的差距而已，为什么呢？
芽衣突然想明白，为什么平时的空白涂黑都只穿着一件朴素，甚至是单调的黑色，或者白色正装了。
“很可爱呢。”
芽衣咽了一口不争气的口水。
“那，要来握个手嘛。”
空白涂黑很自然左手抚在胸前，向芽衣伸出了右手。
越来越有熟悉感的程立雪突然别过了头。
怎么感觉那么像德丽莎呢？仔细想想，当初魔法少女teriri隐退的时间，以及德丽莎那些有的时候显得莫名其妙的行踪——
程立雪眼睛一亮，她感觉她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芽衣握住了空白涂黑伸出的右手，总感觉，像是在参与什么偶像握手会一样，说不定下一个，空白涂黑就能从某个奇怪的地方，很自然的拿出一只记号笔，然后给她签上——
“芽衣？”
空白涂黑有些尴尬，而不是礼貌的笑了笑，芽衣下意识的松开了宛如一个狂热粉丝一般握上去的手。
“说真的，你不去当演员真是太可惜了。”
芽衣叹了口气，随后对着这位程立雪前辈点了点头。
“这套，我们也要了。”
过了许久之后，这场兴致勃勃的换装游戏，终于结束了。
“有点累呢。”
空白涂黑叹了口气，看了看他身上的这套熟悉的，黑色正装。
到最后，芽衣还是只买了一堆平时穿不上的衣服，不过倒也不错了，至少，芽衣玩得很开心。
“这就是最后一包了。”
不远处的委托处的工作人员正将最后一包打包好的衣服放进车厢。
程立雪松了口气，这么一大单生意下来，距离她完成合约的时间，又缩短了不少。
“麻烦您了，程立雪前辈。”
芽衣对着程立雪很有礼貌的说着。
程立雪笑了笑，无所谓的摇了摇头。
“没什么，别客气，这是我的通讯id，有什么不好问德丽莎的事情，也可以向我打听一下，虽然我知道的也不多。”
天色不早了，玩得尽兴的芽衣和空白涂黑回到了圣芙蕾雅学园。
迎面就遇见了正陪着一个同样一身修女服的琥珀，还有一个让芽衣和空白涂黑都很熟悉的身影的德丽莎。
“回来了？玩得尽兴吗？”
德丽莎对着两个人打着招呼。
空白涂黑点了点头，随后对着德丽莎露出了一个有些神秘的笑容。
“芽衣准备了一份惊喜给德丽莎哦！好好期待一下吧！”
德丽莎愣了愣，随后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两个保持在相当近距离的家伙。
搞得那么神秘干什么，都让我有点好奇了。
“有时间吗？雷电芽衣？”
幽兰戴尔向着雷电芽衣发出了邀约。
“我想和你友好切磋一下，感受一下律者级别的实力，上次因为一些意外，我无法展现出真正的力量。”
芽衣愣了愣，随后看向了空白涂黑。
空白涂黑摊了摊手，看向了德丽莎。
德丽莎沉默的看着这两个把皮球踢给她的家伙，叹了口气。
“芽衣其实还没有真正掌握雷之律者的力量，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这样吧，幽兰戴尔，等明天，圣芙蕾雅学园的大部分学员归来的时候，你和芽衣来一场表演赛吧。”
幽兰戴尔思索了片刻，随后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我希望能先和雷电芽衣小姐进行提前的排练，以免明天出现意外。”
好吧，直率的幽兰戴尔，有的时候的确比较难以对付。
“那，芽衣，幽兰戴尔，我们走吧！先说好，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哦！”
空白涂黑拍了拍手，温和的笑着。
幽兰戴尔点了点头，随后对着芽衣提出了她的请求。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雷电芽衣小姐能够在不杀死我的情况下，为我展示律者级别敌人的真正实力。”
芽衣有些尴尬的对着幽兰戴尔笑了笑。
“那个，幽兰戴尔小姐，你就这么确定，我能战胜你吗？”
芽衣对于幽兰戴尔这个天命最强女武神还是有点，没把握的，毕竟她又不是瓦尔特·杨，能够一直放幽兰戴尔的风筝。
而且，从幽兰戴尔身上的弑神装甲来看，这次，就算瓦尔特·杨想放风筝，都放不起来了吧？
毕竟，辉骑士月魄，可是能飞的，而且，飞得不慢。
“那我们也跟着一起去吧，免得她们出意外。”
德丽莎对着一旁的琥珀询问着。
琥珀点了点头，随后饶有兴趣的看了看不远处的空白涂黑。
似乎，和那个叫做芽衣的女孩子之间，距离，未免太近了。
是某种约束第三律者的手段吗？
巨大的崩坏能约束屏障出现在庞大的竞技场上，幽兰戴尔握紧了拳头。
不使用星铠的力量，仅凭这具弑神装甲，真的可以吗？
没有使用骑枪。
因为雷电芽衣，也同样没有使用武器，或者说，一个律者的本身，就已经是最强的武器了。
“北辰一刀流，雷电芽衣。”
属于律者的瞳孔在芽衣的眼中浮现，赤红色的雷光在雷电芽衣的身后，缓缓的构成了属于律者的六片羽翼。
强烈的崩坏能波动让幽兰戴尔感受到了些许的压力，但是这种没有任何杀意，更像是只不过在凭空的宣泄崩坏能而已。
不过，律者的崩坏能，都是这么充足的吗？可以被这种程度的浪费？
“天命，幽兰戴尔。”
捏紧了拳头，幽兰戴尔率先冲了上去。
芽衣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嘲弄，她刚刚已经借着那庞大的崩坏能，在身前构筑了极高强度的偏转电磁场，足以给这位天命的s级女武神一点教训了。
向下偏转的高强度电磁场在幽兰戴尔冲进去的那一刹那，就被幽兰戴尔察觉到了。
“轰！”
地面上出现了无数的裂纹，大量的烟尘从地面上散溢而起。
“嗯？”
芽衣周围借由律者权能构筑的微弱电磁场中，传来了异样的反馈。
赤红色的雷光闪过，芽衣轻而易举的离开了原地。
直到现在，芽衣才明白，那极度敏锐的感官到底能够在一场战斗中，为她获得多少优势。
而那些被空白涂黑教给她的知识，又是怎样的，在一场战斗中发挥出碾压性的优势。
和以往律者人格操控下，单纯的挥霍崩坏能时不同，同样的一份崩坏能，能在现在的芽衣手中，发挥出数十倍的力量。
而这颗星球本身的庞大电磁场，就是她雷电芽衣此刻最大的后盾。
冲了个空的幽兰戴尔感觉有些棘手，和过往她所碰到的对手不同，尽管不知道为什么，幽兰戴尔总感觉到，仿佛那个雷之律者对她形成了装备上的碾压性优势一般，总能提前一点察觉到她的进攻轨迹，并且时刻以高速保持距离，一点都不给幽兰戴尔接近的机会。
更加棘手的是，雷电芽衣竟然能够在大气层中，以三倍音速视线锐角转向。
尽管幽兰戴尔的战斗经验更加老道，但也顶不住这种程度的碾压性优势。
即便她可以通过增加崩坏能输出，来强行让她跟上雷电芽衣的飞行速度，但和雷电芽衣那诡异的锐角转向不同的是，就算是她幽兰戴尔，也不可能一次性提供出让辉骑士月魄完成锐角转向的崩坏能输出。
想起了上次那个，用各种理律权能构造物让她无法接近的第一律者，幽兰戴尔不仅感觉有些迷茫。
这些律者，难道都这么喜欢放风筝吗？就不能好好的，堂堂正正的决斗吗？
幽兰戴尔停下脚步，再这样下去，除了她被耗空崩坏能之外，不会再有另外的结果了。
虽然幽兰戴尔并不害怕消耗战，但真的打成那个样子，未免太难看了。
还是得像个办法才行，为什么雷电芽衣能够做到锐角转向？那可是三倍音速。
“是你教芽衣这么，战斗的？”
德丽莎实在不想说这是一场战斗。
毕竟，这更像是一场，闹剧？
“主要还是芽衣很聪明，很好的学习了优秀的战略思想，敌进我退，敌退我追，以骚扰为主，不断的通过无关紧要的试探，收集对手的各项资料，然后再针对性的以绝对优势，一击必杀。”
空白涂黑看着竞技场上的闹剧，笑着说着。
德丽莎有些头疼的捂住了额头。
“总感觉，和其他的律者，差距有点大。”
空白涂黑笑了笑，看着那道变向诡异的赤红色雷光。
“德丽莎，你要清楚，只知道宣泄崩坏能的律者都是走不长远的，而借着崩坏能与律者权能，以此为杠杆撬动这个世界的力量，虽然麻烦，繁琐，且失败率极高，但只要成功，哪怕只是一丁点的成功，都足以让现在的芽衣受用许久了。”
德丽莎自然也清楚这个道理，如果当初的第二律者，在构造无限回廊的时候，更加用心一些，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一切了。
律者的权能，大部分人都很在同样的领域进行直接的抗衡。
“不过现在，芽衣还处于需要靠一些小聪明，才能撬动世界力量的阶段，而且，对于世界的力量，芽衣并没有很好的得到利用，所以这个场面看起来才显得有些，滑稽。”
德丽莎倒并不这么觉得。
能让那个幽兰戴尔感到棘手，就已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虽然以曾经第二律者的标准来看，现在的芽衣尚且还并不强大，不过第二律者背后，不是有着那个崩坏意志的支援么。
“芽衣！加油啊！别在那站着啊！”
竞技场中的芽衣没好气的瞪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空白涂黑一眼，又不是你在对抗幽兰戴尔，当然感觉不到这个幽兰戴尔的难缠之处了。
要不是被芽衣用假目标吸引了注意力，在幽兰戴尔的突袭之下，芽衣也没有办法这么轻易的完成蓄力。
虽然有些胜之不武，但，这一击，可要接好了！
“当心，这一击，可是会从四面八方而来！”
密密麻麻的赤红色雷光遍布在了整个竞技场的空间中，随后在芽衣的主动催动下，化作了密密麻麻的斩击。
因为数量实在太过庞大，略微超出了芽衣的承受范围，所以芽衣也只是在那么几道攻击上，成功的附加了可以对大部分常见物质的微观结构造成影响的超强力电磁力。
但幽兰戴尔的战斗本能远比芽衣想象中的更加离谱，防御性的自驱幻灵挡下了大部分没有多少威胁性的斩击，然后幽兰戴尔仿佛开挂一般的，躲过了那些说不定能够使物质微观结构受损的攻击。
“真是离谱呢，不过仔细想想，似乎也并不难理解为什么，大家都说幽兰戴尔是天命最强女武神了。”
芽衣向后退了小半步，空气中的尘埃和水分在电磁场的作用下，自发的形成了带有迷惑性的浓雾，但是芽衣清楚，对于直觉惊人的幽兰戴尔，这种小手段并不能拖延太久的时间。
大量幽寒的新月粒子被这具弑神装甲散发而出，竞技场中的热能极速流逝，而芽衣的身影也从浓雾中显现。
幽兰戴尔并没有直接冲过去开始进行接身战，这本身就是一场友谊赛而已，如果雷电芽衣能够帮助她找到更多的短板，她还要谢谢雷电芽衣呢。
周围原本被新月粒子降低的气温突然升高，幽兰戴尔下意识的向上方飞去，躲开了某种无形的攻击。
不过高能的微波依旧在幽兰戴尔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烫出了一个小小的水泡。
芽衣感觉更加头疼了，怎么这个幽兰戴尔滑溜的像条抓不住的鱼一样，总能在关键时刻恰到好处的躲开她的攻击？
所谓的战斗本能，难道就真的这么bug？
而且，在多次使用律者权能进行极高精密度的操作之后，芽衣有些尴尬的发现，她的注意力很难在集中起来了，似乎是，有点用脑过度了。
于是芽衣叹了口气。
“我认输。”
等补完了所需的知识，在找到一种能够以更低的脑力消耗，来使用这些精密度极高的操作时，那时候才是她这个雷之律者真正的强势期。
而现在的她，就算能够靠着一些小聪明，和幽兰戴尔尚且还不了解的攻击方式短暂的占据上风，但最终落败下来的也只会是她自己。
芽衣很有自知之明的安慰着她自己，只不过是短短的一个多月而已，她又怎么可能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一步登天的战胜幽兰戴尔？
那除非她肯放弃现在的一切，选择接受崩坏意志的增幅，重新变成那个只会肆意挥洒崩坏能的律者。
幽兰戴尔有些疑惑的落回地面上，手臂上的烫伤对她而言并不算什么。
“你的崩坏能明明还很充足，但为什么气势一下子衰落了这么多？”
就算那些微波真的照射在了她的身上，对于幽兰戴尔来说也只不过是个重度烧伤而已。
但幽兰戴尔还是很好奇，最后那种大概是以微波的形式呈现的攻击，难道消耗真的就那么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