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脚已经好了。”
“我知道。”雷晨霞说，“但这伤筋动骨一百天，得好好养着才行。”
这几乎跟医生一套的说辞，杨初夏没法反驳。
雷晨霞跟她说着公司的八卦。
杨初夏刚到公司没多久，程起便也来了。
对于程起的到来，杨初夏有些意外。
她本以为，他会跟习玲惠去吃饭的……
对于程起的到来，她们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幅面孔。
“是程总，程总来了！天哪，程总这也太敬业了吧，都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在坚持上班。”
“没有对比就没有受伤，不知道的，还以为某些人有什么大靠山呢，什么事都要请下假，有恃无恐的。”
“这么久不见程总，程总好像越来越帅了！天哪！程总真的是长在了我的心巴上。”
“……”
在临近下班点，陈凤仪突然出现。
彼时，杨初夏正奉命将磨好的咖啡送进经理办，顺便拿一份文件给他签名。
陈凤仪就这么推门走了进来。
她像是没看见杨初夏一般，质问道，“今天下午，你为什么不去跟孟佳佳见面？我事前已经通知过你了。你让一个女孩子在咖啡馆里等了你一个多小时？程起，你的教养呢？”
杨初夏无意听他们母子之间的谈话，但程起手里的那份文件还没签好名，她急着要。
程起头也没抬地翻阅着文件，声音磁性，“没空。”
“就这么一个小公司，没了你就运转不下去了？连一个小时的时间都抽不出来？”陈凤仪质问道，“程起，你现在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现在说什么，你都要忤逆我，是吗？”
程起抬起头，与她对视，一字一字的道，“在你跟我提及这件事，我已经明确拒绝过你。是你在没有尊重我的前提下，给了别人难堪。”
“我是你妈，生你养你。”陈凤仪并没有认为这是她的原因造成的，“现在你长大了，就不认我这个妈了，是吗？”
程起没什么情绪的道，“我答应过你的事，我自然会办到。你不需要在我身上耗费精力。”
陈凤仪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既然你还记得答应我的事，那就按照我说的去做。这是最好的安排。只有这样，我才能彻底放心，你对家渡是百分百忠心的，你不会成为他继承程氏的绊脚石。”
程起薄唇微抿，再开口时，声音冷冽，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若是我想，程氏只会是我的。”
他的语气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但在场的人都信。
因为她们都清楚，他有这样的能力。
陈凤仪没说话了，只是那粉饰的脸，神色越发的清冷。
“……”
陈凤仪毫不忌讳杨初夏在场。
杨初夏听着他们的对话，信息量太多了，直接把她的cpu都给烧了。
她要牺牲程起，去偏袒她另外一个儿子？
这对于程起来说，是何其的残忍。
她不由得再一次怀疑，程起是不是她亲生的。
否则，做母亲的怎么会对自己的儿子说出这么一番话，还那么的理直气壮……
仿佛，这就是程起这一生的宿命一般。
她觉得他们一时半刻也谈不好，正想着走出去。
陈凤仪看着杨初夏，忽然问道，“你是他的秘书？”
杨初夏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毕恭毕敬的道，“是的。”
她这算是躺着也中枪了吗？
“林子阳呢？”陈凤仪问，“他不跟着你过来，还留在总公司干什么？”
这一句话，她是对程起说的。
程起说，“人各有志，他喜欢在哪儿，那是他的选择。”
陈凤仪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杨初夏回了一句，“杨初夏。”
“你把他明天，后天的行程都调出来给我。”陈凤仪直接对杨初夏下命令。
杨初夏转眸看了一眼程起，似是在等待着他的指令。
程起没有说话，只是指尖轻点了几下桌面，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
杨初夏张了张嘴，很是官方的道，“抱歉，程总的行程，是当天早上更新的。”
陈凤仪一听，有些不悦了，“你这个秘书，是执政怔上岗的吗？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杨初夏保持着职业微笑，嘴上却说道，“因为我们是小公司。”
陈凤仪一听，微眯了眯眼，一记冷冷的眼刀子射向杨初夏。
她是拿她的话来怼她了？
没错，杨初夏是故意的。
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程起几年前离开安城，去到了南巷小镇，多多少少都跟他这妈有点关系。
她看不得任何人这么对他，就算是他母亲，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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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的这番行为，很不敬业，甚至可以说是幼稚，也可能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陈凤仪当场表达了对杨初夏的不满，“你被开了，收拾东西给我走人。”
虽然她没有入职公司的任何职位，但她是董事长夫人这个身份，开除一个小小的秘书，就宛如捏着一个蚂蚁这么简单。
这个结果，在杨初夏的意料当中。
她并不想让程起为难，当下就转身走出去。
程起却站了起来，将手里的那份签好名的文件交给她，“需要修改的地方我圈好了，下班前改好。”
意思很明显，他要保杨初夏。
杨初夏深深的看了一眼程起，接过他手里的文件，在他的眼神警告下，走了出去。
门一关上，陈凤仪便冷声质问道，“就一个小小的秘书而已，我要开除她，你要拦着？”
程起口吻清冷，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感情色彩，“你也说了，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而已。跟她一般见识，会降低你的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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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起，自从你出去一趟回来后，就变了。”陈凤仪紧盯着他，似是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个答案。
她说不出他哪里发生了变化，只是有种非常强烈的感觉，让人不容忽视。
她也不知道，他这个变化，是好，还是坏……
程起转身，又走回了办公桌前，坐下，声线毫无波澜，“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