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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汉庭虽然衰弱,但绝不可恣意欺凌!

第246章 汉庭虽然衰弱,但绝不可恣意欺凌!

司隶,雒阳。

巍峨皇宫。

崇德殿。

刘宏腾得起身,一脸不敢置信地道:“南匈奴内乱?”

卢植极其肯定地点点头:“没错,方才收到的情报,左贤王方才发兵不久,便遭此横祸,如今羌渠已死,南匈奴暂时由须卜骨都侯管理。”

“咱们的援兵......”

言至于此,便是卢植的声音,也不由地哑然:“怕是没了。”

刘宏内心焦急:“该死!南匈奴早不乱,晚不乱,偏偏现在乱,净给朕出难题。”

“......”

满殿文武尽皆漠然,没人敢在这时发出半点声音。

最终,还是刘宏忍不住,开口询问:“王昊呢?他可派人传信回朝廷请求援兵?”

卢植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

“嗯,没有。”

嘶—!

刘宏惊诧,不自禁倒抽一口凉气:“卢卿,你确定没有?”

卢植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道:“嗯,没有收到,臣以为,驸马不准备向朝廷请求援兵。”

刘宏皱着眉:“这怎么可能?他麾下不过数千骑兵,如何能与十余万乌桓抗衡,这次征讨叛乱,可不比在凉州,他没有充足的准备时间。”

在凉州时的征讨叛乱,王昊至少有半年的准备时间,而且是占据地理要害的冀县,且是据城而守,在足够的优势下,才能弥补兵力上的劣势。

可这次不同。

幽州目前基本上已经沦陷,他们的势力很快会波及到冀州,甚至是青州,这里可全都是一马平川的平原,乌桓的快马弯刀战略,在这里是真正的强者。

数千精骑对战数万兵马,几乎就是一个死字!

如此状况下,不请求援兵,能行?

至少在刘宏的潜意识里,答案是否定的。

“可是......”

卢植遗憾地摇了摇头:“尚书台确实没有收到王将军的请求援兵的信笺。”

刘宏勃然大怒,厉声呵斥:“没有收到,难道尔等便不准备派兵了?”

卢植赶忙拱手解释:“陛下,臣确实是方才收到南匈奴内乱的消息,还没来得及准备,若是要准备派兵,也需要抓紧时间筹措粮草,绝非短时间内可以完成。”

刘宏担心自家女婿的安全,当即吩咐道:“速速准备,不得有误。”

卢植欠身拱手:“喏。”

*****

冀州。

河间国。

夕阳的余晖中,硝烟弥漫,炽焰大旗残破不堪,但却依旧昂着它的胸膛,奋力的飘扬,空气中的血腥味吸引来不知其数的秃鹫,正在一片荒芜中啃食着汉民的尸体。

对。

没错。

死者不是披坚执锐的汉军,而是手无寸铁的百姓,乌桓突骑自入冀州以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反抗者格杀勿论,顺从者家破人亡。

足足几百户的大村子,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内,竟全部被峭王苏朴延帐下的乌桓突骑,全部诛杀,一个不剩,村子里的米、面、鸡、鸭、犬、女人,凡是能带走的,全部带走,一个不剩。

距离村子不远。

袅袅炊烟,直入云霄,猎猎旌旗,迎风招展。

一个巨大的青色帐幕矗立在层层叠叠的军帐之中,四周束起各级将校的旌旗,帐外的士卒顶盔贯甲,严密守卫,丝毫不敢有半点松懈。

军帐内不时有欢声笑语传出,推杯换盏的声音此起彼伏,胡笳、羯鼓的乐声贯穿其中,此刻的乌桓突骑与汉家叛军正在摆酒庆功,纵情享乐。

上首端坐着一人,身上穿着乌桓的民族服饰,内里衬着汉家的甲胄,头上带着镔铁盔,插着一根翎羽,一手拎着匕首,一手拿着羊腿,正盯着帐中汉家女人的惊恐表情下的歌舞,放声狂笑:

“哈哈!好,汉家女子果然别有一番滋味,瞧那个小腰细的,屁股圆的,扭起来当真是太好了。”

“既然大王看上了,那便让她伺候你,如何?”

“来来来,过来。”

苏朴延倒也不客气,把手一招,示意帐中的女人过来:“到本大王这里来。”

女子露出惊骇的神色,吓得魂飞魄散,娇躯震颤:“啊?我......我......”

“愣着干什么?赶紧过去。”

“被大王看上,是你的福气!”

“哈哈!”

面对一个个恶鬼一般的乌桓贼子,女子心中惶恐,但却无可奈何,只能怯生生上前,走到苏朴延的跟前:“大......大王......小女子......”

“过来吧伱!”

苏朴延哪里管那么多,伸出那只蒲扇大的手,一把直接将汉女拽入了怀里,另一只手顺势探出,抓住那系着腰肢的粗布腰带,猛地一拽,包裹身体的襦裙随即散开。

“啊—!”

汉女条件反射般地双臂交叉,双手紧紧扯着自己的衣裳,勉力护着自己的身体。

可是......

她一个柔弱女子,又如何敌得过恶鬼一般的乌桓大王。

还没等她护住身子,苏朴延的手一把抓住素色中衣,再次猛地一拉,汉女那柔弱的身姿竟跟着一晃,素衣落在苏朴延的手中,露出那胜雪的肌肤,以及最后的红色肚兜。

“哈哈哈哈!”

“哈哈!”

这一下,苏朴延更加兴奋了,双眸中闪烁着一抹浓烈的贪婪,彷佛一只饥饿已久的老饕,忽然发现了一桌子美味佳肴似的,哈喇子都快淌了出来。

“报—!”

正当苏朴延准备享受这份美食时。

忽然。

帐外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他十分不爽地暂停下来,抬头望向帘帐。

但见......

帘帐起,从外面闯入自家的斥候,神色匆匆,面有焦虑。

不等对方开口,愤怒的苏朴延便摆手叱喝道:“发生了何事?竟在此时赶来汇报军情?”

斥候意识到自己坏了大王的好事,但兹事体大,他还是硬着头皮道:“大王,根据探马回报,朝廷派出的大将王昊,正率兵准备赶往代郡,他们要征调代郡乌桓,前来征讨我等。”

“能臣氐?”

苏朴延自然清楚代郡的乌桓。

虽然,他们之间因为有山脉的阻隔,关系没那么密切,但毕竟同属于乌桓序列,是能够争取的对象。

如果这股力量提前被汉庭获得,那么对于他们而言,是一个不小的损失。

而如果这股力量能成为他们的助力,掀翻汉庭的可能性,必将更大。

“没错。”

斥候极其肯定地点了点头。

呼—

苏朴延长出口气,一把将汉女推开,帐中的奏乐戛然而止,一双双眼睛齐齐望向苏朴延。

显然。

这是一件不可忽略的大事。

否则,自家大王没必要因此而烦恼。

“大王。”

忽然,下方有个身材略显消瘦的男人,拱了拱手道:“您可是在担心能臣氐成为汉庭的助力?”

苏朴延扭头望去。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本部落唯一的智者辗迟牧:“没错,代郡的乌桓估摸着有数千落,不比咱们势力小,若是他们成为汉庭的助力,对咱们而言,实在不利。”

辗迟牧自然清楚这个道理:“大王不必担心,咱们受到的不平等待遇,代郡乌桓亦然,如今我等尽皆叛乱,对其而言,未尝不是一种选择。”

“大王下一步不是要往中山国劫掠吗?”

“没错。”

“既如此......”

辗迟牧朝苏朴延颔首示意:“属下倒是愿意替大王您走一趟代郡,若是能说服能臣氐加入咱们,势力必将更强,诛杀汉庭兵马必将更有把握。”

苏朴延大喜,仰天哈哈一声:“若是辗迟大人可以出马,本王自不必担心,你放心,本王一定率领大军,为你好生造势,汉庭暂且不过数千兵马,如何与我数万大军抗衡。”

“来来来!”

言至于此,苏朴延端起面前一碗酒,朗声言道:“都把手里的酒端起来,接着奏乐,接着舞。”

众将军齐齐捧酒示意,一仰脖子,酒到碗干,好不畅快。

*****

代郡。

乌桓部落。

能臣氐仰天哈哈一声:“丘力居还真是厉害,居然勾结中山相造反了,也不知道他们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汉庭虽然衰弱,但也绝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欺凌的。”

“大人,您的意思是......”

身旁的普富卢皱着眉,试探性问道。

“没错。”

能臣氐极其肯定地点了点头:“自从黄巾起义以来,汉庭的根基被撼动,即便至今,各地依旧有黄巾的势力不断作乱,又有凉州经历叛乱,令汉庭愈加衰弱。”

“不过......”

话锋一转,能臣氐长出口气道:“凉州十余万兵马的叛乱,尚且没能杀入关中,便被汉将王昊战败,如今丘力居、张纯叛汉,朝廷再次派出此人,必是宝剑出鞘,见血封喉。”

普富卢自然清楚王昊的大名,但他同样有自己的考量:“可是,南匈奴内乱,导致他们没有援兵,以目前王昊的实力,怕是很难与叛军抗衡,冀州可不比凉州,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是啊。”

能臣氐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面上绽出一抹淡笑:“此次征讨丘力居、张纯叛乱,对于王昊而言,的确是以此考验,南匈奴内乱致使他们没有援兵,但肯定是短暂的。”

“你应该清楚,王昊可是当朝驸马,陛下的女婿,若是皇帝得知此事,焉能不派兵马给王昊?我若是王昊,便先按兵不动,等有了足够的兵马,再与叛军一决高下。”

普富卢略一思忖,长出口气:“倒也是,当朝陛下的女婿,自然非同一般。”

能臣氐轻声道:“等着吧,这一战怕是没那么简单。”

普富卢淡笑:“大王莫非是在等结果否?”

能臣氐倒也没有遮掩:“汉庭富庶,谁又一辈子甘愿为臣?但我可不会如丘力居那般鲁莽,在局势不明朗之前,据对不会擅自行动。”

普富卢肯定地点点头,心中却在暗骂他是只老狐狸:“大王英明,咱们静候佳音即可。”

“报—!”

正在这时,帐外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能臣氐抬头望去。

但见,自家斥候急匆匆闯入帐中,单膝跪地道:“大王,根据探马回报,王昊率领兵马正在朝代郡方向赶来,而且近期有流言称,朝廷要征调代郡乌桓,征讨叛军。”

“什么?”

能臣氐顿时一个愣怔,腾得站起身来:“你说什么?王昊竟引兵朝我代郡赶来?”

斥候极其肯定地道:“没错,正是如此。”

能臣氐皱眉,顿时感觉到不妙:“该死!这王昊难道真的要征调我军?”

一旁普富卢轻声道:“大王莫急,王昊乃是幽州刺史,持节出征,他来代郡的目的,或许是为了代郡郡守严贵,不一定是为了征调咱们。”

“毕竟,咱们也隶属于乌桓,与三郡乌桓同出一脉,在这关键时刻,王昊应该不会傻到征调咱们去对付三郡乌桓吧?这岂不是逼着咱们造反?”

能臣氐则是不敢苟同,仔细思忖了良久,反问道:“如果王昊当真征调,你敢如丘力居一般叛变吗?”

普富卢顿时蔫儿了:“这......应该不可能吧?他王昊......”

能臣氐毫不犹豫地打断:“我只问你,敢还是不敢?”

普富卢咕噜咽了口口水,变得犹豫起来:“大王,那王昊该不会是害怕咱们也随之叛变,因此故意反其道而行之,想要逼迫咱们造反,好一网打尽吧?”

能臣氐不敢轻易下结论,只是讪讪言道:“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如果在他们酣战时,我军兵出蒲阴陉,杀入中山国,对于其粮道安全,乃是重大隐患。”

“啊?”

普富卢惊诧不已:“那咱们该如何应对?”

能臣氐吐口气,摆手示意普富卢安静:“先别着急,等我仔细想想。”

普富卢立刻闭嘴,同样陷入了沉思。

然而......

安静不过片刻。

“报—!”

又有一声疾促的奏报,打断了二人的思绪。

抬眸望去。

自家斥候匆匆入帐,欠身拱手道:“大王,代郡郡守严贵,正在调集兵马,不知所图。”

能臣氐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严贵在调集兵马?莫非......”

一股不安的感觉,从心底涌出,瞬间淌遍全身,令其遍体生寒,只感觉将有大事发生。

“报—!”

下一秒,又有侍卫急匆匆奔来。

尚未行礼,便被能臣氐打断:“发生了何事,直言即可。”

侍卫脱口而出道:“幽州刺史王昊帐下,参军荀谌,请求谒见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