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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请

何雨柱身旁有燕归巢,但可怜永远也回不了家了。它还来不及留下最后的绝望,已成血粉。

笑声戛然而止。

何雨柱没有动。

许大茂默叹,“从没有人能活过我全力施为”

“知道我为何叫盗仙么”

不出所料,何雨柱不可能死。如果这么容易,许大茂就击杀了一个神话,可能,这个世界就真的没有意义了。

“叮铃铃……”

许大茂看到,白袖漏下的光芒。

追命针,明月海棠针,夺魂镖,还有那一丝发。

“好快的手”许大茂暗自惊讶,手上,暗暗又蓄了后招。

今日,终于,棋逢对手。

面具,生生裂开。

许大茂展袖所发的无影镖,何雨柱终是失了办招。

面具碎裂,何雨柱却不伸手去掩,坦然弯唇,看向许大茂。

惨白的脸颊,光滑的下颚,唯有浑浊的眸子,铭刻着他的苍老。

他的模样……好熟悉……

“袖里乾坤少年游,暗弦断羽何所求。”

在许大茂惊愕的目光中,何雨柱低声吟道。

记忆翻转,他想起了!

他记起了一个名字,一个在唐门姥姥面前永远也不能提起的名字。

他想起,那个深秋的夜晚,微微摇曳的烛火前,父亲讲的一段掌故。

“他是唐门不世出的天才。”

“所有暗器,在他的手下,仿佛,都有了灵魂。”

“唐姥姥传之唐门秘卷,七杀经,意在将门主之位相传。”

“仅一年,大成”

“奈何,此人太过急躁求成,为破第七重瓶颈,犯了唐门大忌,私盗唐家堡内家秘药,尸灵散。”

“可惜,药力极阴,七杀经亦为极阴,他走火入魔,一夜白头。”

“唐姥姥伤透了心,将他软禁。”

“不久,唐家发生了一件大事,具体经过没人敢说,我只知道,死了很多人,唐姥姥也从此双腿残废。”

“他失踪了”

“他叫,棒梗”

“很好。”

棒梗浅浅一笑,岁月真的没有在他的脸上刻下些许痕迹,粗看去,竟是与许大茂年纪相仿的模样,微微勾起的唇角带着几分赞赏的模样,“唐家暗器讲求的是一个快字,你,不错。”

“四叔谬赞了。”许大茂见此人出手之快,竟能将他所发的暗器几乎全部接住,桀骜惯了的一颗心,难免也多了一丝的敬意,“何雨柱盗仙风采,果然非凡。”

“哼,”棒梗面色凉了几分,“你笑我辱了唐门的名声。”

“哪里,”许大茂笑道,“何雨柱盗仙劫富济贫,天下皆知。”

“你爹与你说过我罢……”棒梗的眸子里突然多了异样的色彩,“哼,一定又是那一套谎言,也难怪你爹,他什么也不知道,要怨,只能怨唐姥姥这个女人……”

许大茂听他言语中,竟是对唐姥姥很是怨恨,似乎当年的那件事,还另有隐情,思忖片刻,沉声道,“四叔,如若有误会,请回唐家堡与姥姥解释清楚便好,何必如此。”

棒梗一滞,眸子重新黯淡下来,看了看许大茂,道,“别叫我四叔,也莫告诉唐姥姥你见过我,不然,你会死。”

棒梗言语中分明带着威胁,许大茂平生最恨被人威胁,正欲分辩。

棒梗已转回身去,朗声道:“我此番重出江湖,是为替友人报仇,听闻仇人武功尽失,也当归去。你暗器造诣与一大爷相距颇远,此去凶多吉少,你还坚持么?”

许大茂蹙眉,道:“纵使死于他手,也不悔。”

“随你便。”话音未落,许大茂已平地飘飞丈余,“那位姑娘半个时辰就没事了,你好自为之。”

许大茂虽已喂贾东旭服下唐门解毒秘药,但方才仍难免担心,听了此言才安下心来。

树叶轻抖,何雨柱已去。许大茂看着这抖动的树叶渐渐沉寂,又随着风重新颤动,眉目间凝重起来,自言自语道,“天外有天么……”

“我就是,天外的天”

“我会胜过你”

贾东旭想努力的睁开眼睛,她感觉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这是在哪,为什么晃晃悠悠的。”心里这样想着,终于睁开了漆黑如珍珠的眸子。

她很快发现了这里晃晃悠悠的原因,因为她躺在一辆马车里,一辆疾驰中的马车。然后,她就看到了许大茂赶车的背影。

贾东旭定了定神,问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许大茂没有回头,可从背后可以看出许大茂的身子微微震了震,随即她便听到了许大茂的声音。

“姑娘只是熟睡了一宿,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哪?”

“竹林深幽处。”

竹子之所以坚韧无比,大概是因为它们没有心吧,有心的万物,都有其柔弱的一面。

透过马车的帘角,贾东旭看见愈加浓郁的墨绿画卷,透着沁人心脾的清香。曾几何时,相同的景色,一舟的教导之言,如今又重新在耳畔响起。

她记起那个形容苍老的老人,那个深沉如水的隐士。

他与人动手,会是什么样子……

她仿佛又看到许大茂出手的动作,干净利落,更多的狠毒,镖到处,染透殷红。

她心中一悸。

全身剧烈的一晃,马车停了。

许大茂用镇定掩饰着紧张的声音,“我们到了。”

贾东旭拨开垂帘,跳下马车,眯起眼向周遭细细打量着,见这里,与多年前竟无什么改变,依旧的,那座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竹屋,满地穿过竹隙的细碎阳光,安静的老人。

许大茂皱眉看了老人几眼,上前几步,扬声道,“在下唐门二公子,许大茂,麻烦阁下向蚀日罗睺前辈通报一声,唐某来讨教罗老先生的绝技。”

贾东旭忙跟上前去,在许大茂的耳旁低声说道,“这个老人,便是蚀日罗睺。”

贾东旭看到,许大茂呼吸一滞,狭长的眸,尽是讶然之色。

竹影斑驳,画在老人粗糙的布衣上。

老人艰难地转回身,努力地弯了弯干涸而苍白的唇。

他真的已经很老了,沟壑纵横着他的脸颊,挖陷了曾经的英武。琥珀色的眼珠,让人难以寻到它们的焦点。

“罗,罗老前辈……”贾东旭唤道。

老人静静地坐在竹椅上,抬头看了看贾东旭,笑道:“贾东旭?来了?”

老人看了一眼许大茂,微微笑道:“寒舍简陋,勿要见怪,进来陪我这老东西唠叨唠叨吧!”

许大茂并不理会,上前道:“罗前辈,不必了。在下这次来只为一事!”

老人自然知道对方为何而来,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罗睺钉已死,世上再无蚀日罗睺。愿意陪我老头唠叨唠叨的话,老头随时欢迎,如果是讨教什么,那就不必了。”

许大茂不依不饶,手中居然已拿着了三枚银针,道:“前辈,如果在下非要讨教呢?”

老人看了他一眼,并无多做理会,轻轻一言道:“随便你,老头年纪也大了。等会记得把老头我的尸体埋了!”

老人轻轻抬起头,好多年了他都不曾抬起头看天了,苍老布满皱纹的脸上毫无恐惧之色,浑浊不清明的眼中却透露一丝解脱。

不是眼前这个孩子与曾经的自己相似,而是世间多数的人都在追名逐利之路上。

许大茂不解,为什么曾经叱咤风云,令人闻风丧胆的蚀日罗睺如今竟然是这幅模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我还要比吗?这还算比试吗?疑惑,焦虑浮现在许大茂的脸上,手上锐利的银针被捏的更紧了。

一刻之中,天人交战,挑战天下暗器好手,到底是为了证明自己暗器修为,还是只是单纯击败对手?

眼前之人击败了又有什么价值呢?发还是不发?

深锁的双眉,颤抖的眼皮,冰冷的额头。

之前所有的比试,许大茂都是泰然而对,但是面对这一场不是比试的比试,他首次犹豫了,手中的暗器没有立刻发出。

要是面对其它的对手,一瞬间的犹豫已经是致命的,但是他眼前的这位老人却是真的不会出手了,所以他才还有时间思考,有时间犹豫。

一切的一切再再昭示了这一场比试的胜负,但是许大茂心中的骄傲不允许他退缩。

混乱的情绪引动着内息的翻腾,翻腾不已的内息,逆冲而上,许大茂的嘴唇中竟然渗出鲜红,越来越模糊视线,看到万物都是扭曲的。

终究还是支撑不住了,俊逸的华衣身影在其他人不及反应的瞬间倒下了,而银针,也射出了。

这一场心战,许大茂还是……

连连的马蹄声和车轮声,深陷梦中的许大茂被一阵幽香指引,慢慢睁开眼睛了。

一条脱俗丽影映入眼中,贾东旭正在帮许大茂擦汗,许大茂问道:“啊,贾东旭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贾东旭看见许大茂已经醒来了说道:“唐公子,你醒来就好了。刚刚你晕倒了,现在感觉好一点了吗?”

许大茂做起身子,扶着额头说道:“好多了,谢谢,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见许大茂似乎已经没事了,贾东旭便向许大茂回忆刚刚发生的事情。

三根银针疾射而出,许大茂同时倒下,银针虽然快,但是有人更快,刹那之间,三根银针已经落入贾东旭的手中了。

收下银针后的贾东旭马上过去看望许大茂,呼唤道:“唐公子,唐公子。”

眼看许大茂没有回应,接连探了鼻息和心跳脉搏,发现许大茂并无大碍。于是转身向一大爷问道:“前辈,此次真是打扰了。”

一大爷笑笑说:“哪里哪里,你们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也许是一缘分。贾东旭,请随我来。”

苍老的身躯缓缓站了起来,竹椅伴随一大爷的离开而发出声响。

贾东旭跟着一大爷进入了屋子,一大爷从一个隐秘出取出了一件东西。一大爷轻轻打开包裹的布,借着窗外射入的光线,贾东旭发现那里面是一个的小盒。

一大爷轻轻抚摸着小盒,似乎要擦去盒子上的灰尘,但是盒子却是一尘不染,精致的雕花,古朴的木色。

一大爷看着盒子若有所思地说道:“贾东旭,这就是我想拜托你的事情了。”

贾东旭看着盒子,疑惑道:“前辈,这个是?”

一大爷本来深邃的眼前此时散发出似叹息,似无奈的神色,说道:“我想你把这个东西送到一个人的手上。”

贾东旭说道:“要是力所能及,我定为前辈办妥。”

一大爷说道:“那个人就是我挚友的儿子,殷云。”

说着便把盒子递给贾东旭,贾东旭接过盒子说道:“前辈放心,我一定会把盒子安全送到殷云手里的。”

一大爷欣慰地笑着说:“那真是谢谢你了。”边说边低下头,呼吸声慢慢停止了。

贾东旭感觉到一大爷的意思便不再打扰了……

马车上,贾东旭说着:“就这样,我就离开了小屋,扶着唐公子你回到马车了,然后就离开了。”

听完贾东旭的叙述,许大茂看着自己精致似玉的手,叹息道:“没想到,这就是他的最后了。可惜,到底还是没有和罗睺钉一较高下,要是当时我可以决断一点,也许。”

贾东旭看到许大茂苦恼的样子,问道:“那为什么唐公子那时候没有马上出手而是犹豫了一刻?”

许大茂背靠在马车上,抬起头说道:“因为那时我感受到,一大爷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气息,一股难以名状的奇怪感觉,让我觉得他已经无心与战了,就算我怎么做他也不会再出罗睺钉了。但是我又矛盾与我到那里就是为了挑战罗睺钉,要是一无所获又觉得心有不甘,于是我内心一片混乱。”

说到着,许大茂回过头来看着贾东旭,说道:“贾东旭姑娘,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有,连这道坎都过不去。”

贾东旭听到摇了摇头,扶起许大茂的手,脸带微笑地说道:“没有,之所以你会这么想,是因为你是个人啊。”

虽然隔着手套,但是许大茂依然可以感受得到贾东旭手心的温暖,而这股暖流似乎在许大茂身上游走,呼吸一时急促,许大茂疑问:怎么会这样,难道我的内息还没有平复?

许大茂笑着说:“也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嘛。听说你要去找随云剑殷云,我也想去见识一下他的风采,高手身边必有高手,也许我还能遇到对手呢。”

马车依旧奔驰,而马车奔驰的路上向回头延伸至一片竹林中,一名老人正坐在竹椅上喝着茶,依旧和平常一样。

“二位少侠请下车,”马胜史扯住缰绳,跳下车来,拉开车帘。

“敝庄就是这里了,莫清笑道,“来,二位少侠,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