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死亡并不可怕
斯摩格嘴里咬着两根雪茄，一路飘着浓烟，来到关押兰顿的牢房时，就听到一阵鞭笞声和锁链躁动的声音。
当他走进牢房时，才看到几名海兵正在对兰顿大刑伺候。
兰顿双手双脚都被铐着粗重的锁链，脸上和身上皆是伤痕累累，血肉模糊。
鲜血将他的身躯染成了暗红色，他好似一具染血的幽灵，双眼散发着幽光，分外瘆人。
他被关在军舰的底层牢房里。
虽然海军们背负正义，但他们却是正儿八经的暴力机构，不是所有人都像祗园、斯摩格和缇娜等人一样，有着超高的正义准则。
海兵们用刑罚逼迫兰顿说出他们船长杜克以及一众船员的下落。
但在海兵的极度苛虐之下，兰顿始终一声不吭，没有任何言语。
斯摩格怒斥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海兵以为斯摩格是在斥责他办事不力，到现在都还没从兰顿嘴中问出有关信息，连忙解释道：“斯摩格上校，这家伙的嘴太硬了，无论我们怎么弄，他都不发一言。”
斯摩格虽然以抓捕海贼为天职，但并不是刻薄喜欢虐待海贼之人，更何况虐待，刑讯一名阶下囚，也有损他心中的正义。
他大声道：“难道祗园中将吩咐你们审讯他，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审讯吗？！”
海兵只管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哪里会在乎什么“正义”，对他们而言，正义准则离他们还太远。
“海贼嘛……他们油盐不进，我们不这样做，很难撬开他们的嘴啊！斯摩格上校。”海兵站在自己的立场说道。
斯摩格眉头紧锁，压制着心中的怒火说道：“那你们审讯出什么了吗？”
海兵们对视了几眼，犹豫地摇了摇头。
斯摩格冷哼一声，却是不再理会他们，大步走到兰顿面前，看着伤痕遍体的兰顿，缓缓道：“我们了解到，你在早年被亲生父亲卖给了人贩子，所以你恨他，要杀了他，而杜克救了你，你就想全心全意地报答他，哪怕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但杜克是海贼，海贼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祸害一方，罪无可恕！重情重义，是很好的品质，但用在海贼身上，不合适！你还年轻，还有大把时间去体验这个世界的美好，不应该局限在这一条歧路上……”
斯摩格循循善诱，语重心长地对着兰顿说了一大堆掏心窝子的话。
兰顿抬动眼皮，一双泛着幽光的眼睛直视斯摩格。
斯摩格从未见过这般平静却又似深渊般黑暗无间的眼睛，好似要将他的灵魂都给吸取。
下一刻，兰顿干裂的嘴唇微启，声音沙哑道：“杀了我。”
……
圣可里德王国临近圣克洛伊王国，两座岛屿隔海相望，中间有一座克鲁斯小岛，充作两个国家交流的桥梁。
圣克洛伊王国在被海贼鲁尼侵占后，便封闭了国家，断了和圣可里德王国的交流贸易。
在之后的数年里，圣可里德王国内部也因为一系列矛盾，发生了暴乱。
而一伙船长悬赏金九百万，名为东升海贼团的海贼们也悄然潜入圣可里德王国，进行着窃国计划。
只是他们没有杜克这般强大的实力，亦没有他那前无古人的智慧。
在数年的经营下，他们也只是将东升海贼团做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工作社。
圣可里德王国，这个居住人口多达一百万的国家，国情极为复杂，社会环境十分混乱。
贵族、平民、革命军以及地下势力和海贼，进行着长达数年的斗争，却始终没有斗出结果。
其中，贵族势力最为庞大，但其内部勾心斗角，互相攻讹，导致派系林立。
帮派势力最是势微，但众多帮派间的利益往来，使其在关键时刻能够一致对外，在圣可里德王国这片危机四伏的丛林里，也能长期生存下去。
不过，圣可里德王国的局势，随着拉杰夫的到来与运作，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王国拍卖行，此刻已经人满为患，大厅内的数百座位都坐满了人。
其中不乏王公贵族，还有无数帮派成员、海贼，就连神秘的革命军人，也有数人到场。
一众保安维系着会场秩序，他们各个身强体健，腰佩刀枪，倒也没人觉得意外。
只因在个混乱的国度，维护当地秩序的从来就不是王国士兵，而是无数帮派成员。
“这个拍卖行里真的有恶魔果实吗？”一名年轻的俊朗贵族疑问着，手却在身旁的女伴身上来回游走。
在他另一侧，和他同样年轻的麻脸贵族无所谓道：“管他呢！有恶魔果实最好，没有就当来玩呗。”
恶魔果实，传说中的海上大秘宝。
在上周，不知从何而来的消息，王城拍卖行将会在近期拍卖一颗恶魔果实。
这么重磅的消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将王国内所有人的目光吸引。
而他们，也随之聚集到了拍卖行，就想看看拍卖行里是不是真的有恶魔果实。
……
夜晚，星云滂沱，似有氤氲之息。
拍卖行里风云际会，热闹非凡，而在后台，西装革履的拉杰夫正坐在主控室内，一脸沉静，在他周围，四名帮派头目脸色阴沉，目光如鸷。
“五百柄弯刀，五百把燧发枪，两百把左轮手枪，一百把长筒火铳，还有十吨炸药。”拉杰夫如数家珍般说道，“四位首领，我们已经提供了你们精良的武器，接下来就看你们的表演了。”
这些刀枪炸药都是经过科学家扎特改良，由杜克安排量产，运输偷渡到圣可里德王国。
第一笔军火生意，虽然量不大，但杜克极为重视，亲自操作，走完了军火交易的流程。
这四位帮派头目对这批军火很满意，唯一的问题就是价格稍贵，但与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相比，价格已经不成问题。
一名身披大衣的帮派头目开口道：“在行动开始之前，我想知道，你们提供给我们这么多军火是为了什么。”
拉杰夫淡然一笑，说道：“自然是为了赚钱，军火，可是一个暴利行业。”
脸型酷似冬瓜的头目说道：“拉杰夫，你们是海贼，海贼就只管海上的事，陆地上是我们帮派的天下，懂吗！”
尽管冬瓜脸头目说话难听，拉杰夫却是神情不变，淡然处之。
这四名帮派头目，掌控着圣可里德王国五分之三的帮派势力，在帮派群体中，话语权非常大。
在外部势力的压迫下，他们有着共同的利益，所以能够团结一致，合力对外。
但拉杰夫和这批军火的到来，改变了这一现状。
成年人的世界，只谈实力和利益。
实力和利益足够的情况下，人们能做出任何事情。
拉杰夫聚拢了这四位帮派头目，为他们阐明了利益关系，而军火则是直接增强了他们的实力，亦使他们野心膨胀起来。
“四位首领放心，我们船长只对赚钱感兴趣，看不上你们这一亩三分地。”
拉杰夫毫不客气地回怼，冬瓜脸却没有动怒，反而还嘿嘿笑了起来。
“一亩三分地，我们打下来就好咯！”
“我们解决完其他势力的老大，吞并整合他们的势力，之后只要我们四人齐心协力，圣可里德王国就会是一块铁块，纵使海贼杜克，想来也拿我们没有办法。”一名左眼戴着挂边眼镜的头目缓缓道。
“嘿，那我们可得按照定下的区域进行吞并整合，只要不越界，大家彼此就相安无事。”冬瓜脸说道。
拉杰夫笑而不语，心道这些头目真是被利益冲昏了头脑。当他们开始吞并其他帮派势力的时候，又怎么会放心和其他头目合作呢。
人心，向来是不可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