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死亡如风
“连死亡都不畏惧的人，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对付他。
一艘海鸥图标的船帆军舰甲板上，斯摩格对祗园中将说道。
他由衷地佩服兰顿，那牢不可摧的坚毅，无畏生死的态度，远非寻常之人可比。
可惜这样的人物，却是一名海贼。
祗园站在甲板上，海风徐徐，吹动着她的正义披风。
她了望远方，在天地渐远之时，柔美一笑道：“押送到东海的涡流监狱吧。”
涡流监狱是东海最为严密的监狱，里面关押的，都是东海有史以来最具危险性的海贼。
但这些海贼与兰顿相比，却是相形见绌，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斯摩格皱了皱眉，立时道：“兰顿非同一般海贼，押送至推进城更为妥当。”
一旁的缇娜摇了摇头，心道斯摩格真是太耿直了，区区支部上校，竟然妄想知会本部中将怎么做事。
支部将官的等级本来就要比本部将官低三级，更何况还是海军本部的新星中将。
海军里等级森严，一般人只需听从上级命令安排即可，哪还有建言的权利。
好在对方是祗园，她与缇娜是好友，又了解斯摩格的为人，只是淡淡说道：“若是押送到推进城，杜克又怎么来救他呢？”
此话一出，斯摩格顿时明白祗园的主意，羞愧道：“祗园中将真是智计无双。”
祗园笑道：“没想到白猎人也学会溜须拍马了。”
缇娜“噗呲”一笑，见祗园和斯摩格看过来，连忙捂嘴撇头，偷笑起来。
斯摩格两颊泛红，紧咬雪茄，羞怒道：“我是真的佩服祗园中将，可不是拍马屁！”
缇娜摆手道：“好啦好啦，知道你不是在拍马屁！”
祗园微笑着说道：“要打闹的话现在可不是时候哦，跟着我们的那艘海贼船，你们可得盯紧点，别让他们跟丢了。”
斯摩格和缇娜连忙摆正军姿，异口同声道：“明白！”
……
涡流监狱内，一股年久失修的霉味混杂着雾霭尘埃，似大海洋流般在空中飘荡。
潮湿的气流涌入昏暗的走廊，好似锐利的风刃，刺痛着兰顿全身的伤痕。
他手上脚下都被拷上了厚重的铁索，走起路来“哗啦哗啦”，在这沉闷压抑的监狱里，格外清亮。
“快走！”
两名带着口罩的狱卒毫不客气地推动兰顿，兰顿似风中残烛，身形摇摇晃晃，踉踉跄跄地前行。
斯摩格皱眉道：“不准虐待犯人！”
狱卒吓得浑身一颤，连忙道：“我们没有虐待他，长官！只是……动作有点重……”
走廊两边，是连排的方正监狱，都用坚硬的钢铁打造，被关押在这里的犯人，虽是东海穷凶极恶之徒，但却从未有人逃出去过。
“是白猎人斯摩格啊！他竟然来了涡流监狱，这个疯狗，我又没惹他，就追了我半个月，把我送了进来，该死的海军！”
“嘿，你也是被斯摩格抓进来的？巧了！我特么只是路过罗格镇，就被抓了进来，这让我找谁说理去！”
“都别吵，都别吵，斯摩格抓的海贼多了去了，你们算几根葱！看看这家伙，斯摩格亲自押送，你们有这待遇吗？！”
犯人们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让这个沉寂的监狱又活泛了起来。
斯摩格皱着眉头，浑身散发着烟雾押送兰顿前行，倒是没有理会聒噪的犯人们。
满脸胡茬的狱卒长却是毫不犹豫地挥动绳鞭，大声道：“小崽子们，都给老子安静！要不老子先饿你们三天，让你们清一清肠胃！”
犯人们顿时安静了下来，在东海上作恶多端的海贼们，在这涡流监狱里却似被调教成了乖宝宝。
斯摩格刚还说不许虐待犯人，这狱卒长却直接当他面威胁恐吓犯人，好似在向他宣誓监狱里的主权一样。
斯摩格不傻，听出了狱卒长话里话外的意思，但心性耿直的他直怼道：“根据海军第二百三十八条规定，虐待三次以上俘虏、手段特别残忍、虐待伤病俘虏、致使俘虏自杀或逃跑等严重后果，将会受到司法审判。”
狱卒长眉头紧锁，脸有怒色道：“上校说的是，我只是吓唬吓唬他们，肯定不会虐待他们。只是……这些手上沾满鲜血的海贼，可不是会听人话，还得好好调教才能重新做人。”
斯摩格没想到拿军规压狱卒长，狱卒长都没有丝毫畏惧，俨然一副土皇帝的姿态。
他咬动着雪茄，心中逐渐烦躁起来，却不是因为狱卒长，而是担忧东海海军的现状。
但他不过一名小小的支部上校，既不能上达天听，又不能整治东海，只能管辖着罗格镇这一亩三分地，分外憋屈。
兰顿的双眼藏在深邃的眼眶下，幽幽的目光似锐利的刀，扫过左右监狱里的犯人。
犯人们好似感受到了什么，一个个穷凶极恶的犯人们在与他对视后，都不由得胆颤心惊起来。
这个男人很危险！
“啪！”
牢房铁门打开，狱卒们将兰顿推了进去，又飞快地将铁门锁上，好似里面有什么恐怖的野兽一般。
狱卒长缓缓道：“斯摩格上校请放心，我们涡流监狱，是东海最为严密的监狱，数百年还来没有任何犯人逃脱过。”
斯摩格心道，涡流监狱没有犯人逃脱，只不过是因为这里的犯人太弱，
若是金狮子史基这样的传奇海贼，哪怕是世界第一的深海监狱“因佩尔”，他也有能力可以逃脱。
当然，这些事情斯摩格是不会和狱卒长说的，他也懒得再和狱卒长说些什么，而是思考着到底该如何做才能改变东海海军的现状。
……
牢房寂静的可怕，每个角落都被黑暗笼罩，没有一丝光明。
兰顿坐在地上，全身被黑暗埋藏，只有细微的呼吸声，证明他还活着。
“喂，小鬼，现在是海圆历几年？”
黑暗中，出现一道突兀且沙哑的声音。
循声看去，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人的轮廓和固定在墙壁上的四条铁链，锁着他的手脚。
兰顿漠然不语，他早已感知到牢房里还有一人，但对他而言都无关紧要。
“呵呵呵！”
黑暗中的人见兰顿不答，倒也没有动怒，而是低哑着声喉呵呵笑道：“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没礼貌了。”
“上一个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可是被我活生生打死了，你要当心。”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舔舐着嘴唇，脸上显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兰顿想了想，双眼撇向黑暗，声若游丝般说道：“你是谁？”
“曾经的飞空海贼团副船长，克努特。至于现在，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