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赴归接过《真实探灵笔记》翻了翻，发现只是一本小说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一声轻叹，凝光解释道：“近来稻妻锁国令被撤销，两国通商逐渐恢复，这本小说就是从那边传过来的。然而这并不是一本普通的小说……”
王赴归闻言，又仔细翻读良久，仍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是一本有些异域风格的妖魔鬼怪传奇小说罢了。
凝光就这样静静看着他读书，似乎是在组织语言。终于她又说道：“你这样看是看不出问题来的。这本小说真正可怕的地方在于，其中所写的咒语是真实的，目前有很多人都因为念诵了这种咒语，被邪灵附身。”
王赴归皱眉看着凝光所指的咒语：“……念念不息，如月惶惶，慕亲于尔，聆我召愿？这么中二的玩意儿念了会被邪灵附身？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吧……哦对这就是小说写的……等等，我刚念了不会也被附身了吧？”
凝光无语：“你不看前面的说明吗？要在午夜时分，光脚站在土地上才行。”
王赴归舒了口气：“还好还好，我还怕真来一个邪灵，那哪儿扛得住。所以呢？”
“这还不明显吗，因为这本书的流行，现在许多人被邪灵所扰，虽然这本书已经被总务司传令封禁，但已经流传出的咒语却是无法直接从民众的脑子里抹去的。”凝光叹息。
“哪里有这么多傻子会主动念这么奇怪的咒语啊……”
“这不写的很明白吗，念了可以实现愿望啊。”凝光扶额。
“哦，那没事了。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会被他们召唤出来，我又不是土地公公蛤蟆文太奥特曼美少女战士魔卡少女樱光之美少女芭芭拉小魔仙……”
凝光被变身战士糊了一脸，连忙喊道：“停停停，哪儿来的这么多美少女……不是，当然跟你有关系啊，因为你不觉得，某个人的设定很像我们所谈论的附身恶灵吗？”
“嗯？谁啊？……无凭无据，你别乱指啊……”王赴归左支右绌躲闪着凝光的食指。
凝光手指锁定着左右横跳的王赴归：“自然就是你啊。你看，你又能附身，又能利用别人的身体，别人在你利用的时候还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这与目前出现的案例非常相似……”
“我警告你不要乱讲话啊……我告你诽谤，你知道吗……我告你诽谤啊……”王赴归急得团团转，向着无人的窗外喊道：”她诽谤我啊……”
凝光没绷住，扑哧笑了出来：“我乃璃月天权星，司政法，主律令，你告啊，你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的……”
“破喉咙！破喉咙！”王赴归心态崩了。
“咳咳！”凝光板起脸来正色道：“我这谈的都是正事，你不要胡搅蛮缠。这件事在群众中舆论影响很坏，大家认为背后一定有一个幕后黑手，而你的真实情况一旦被大众获知，那么等待你的将会是什么你想过没有？”
“没有……”王赴归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
“唉所以说你们这些一门心思搞技术的，就是缺乏对舆情的敏感和对人心的把握。正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一旦舆论酝酿成型，就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有如海啸漫卷一发不可收拾。你现在这个造型太像大反派了，站在风口浪尖大家都兜不住你，你明白吗？”凝光苦口婆心道。
王赴归沉默片刻，突然问道：“所以，你刚才说，七星投票的结果，决定让我隐姓埋名，避过此劫？”
“正是。”凝光颔首。
“可是……这个理由，未免过于牵强了吧……”王赴归踱着步子，总觉得哪里不太对。“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记得你说刻晴反对，那么你呢？”
凝光沉默不语，半晌终于说道：“……我赞成。”
“所以你们意见相左。你们都算是我熟悉的人，对我的事情也都了解，但是态度却不一样，这说明……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凝光眉头微皱，却是没有说话。
王赴归继续踱步：“我曾经听一位善良的陌生人说起过，帝君仙逝后，对于璃月管理权的问题，你们和仙人有所争议？”
“曾经确是有些罅隙，现在已经说开了。”
“哦，那就是搁置争议，共同管理？”
“……应该还是以我们七星为主导。”
“这场对跋掣自卫反击战，是不是想做给仙人看，你们有能力保卫璃月？”
“确有此意。”凝光承认。
王赴归摊了摊手：“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你们的准备全然没有用上，我记得之前曾经帮助刻晴的船队运送物资，想必刻晴当时是在某个据点伏击，准备打一个攻敌不备吧，然而她却是等了个寂寞，我一个人就把魔神解决了。”
“……”
“所以，我抢了你们的风头，让你们的秀肌肉计划不能顺利开展，所以你们就准备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得鱼忘筌，拔吊无情……”王赴归越说越气，不禁浑身颤抖。
“行了行了，越说越离谱了……”凝光连忙制止王赴归继续往下说：“其实主要的原因，就是你当时展现的力量太庞大了，让很多人都感到害怕。你知道当时爆炸引起了多大的损失吗？”
“嗯？还有损失？”王赴归一脸懵逼，从未有人跟他说起过这个。
凝光叹了口气：“当时引发了巨大的海啸，北斗的南十字船队距离最近，受损最大……”
“大姐头！北斗他们没事吧？”王赴归连忙问道。
凝光摆弄着手中的烟斗道：“北斗受了点伤，在不卜庐养着了。那一战半数船只当场沉没，许多水手都受了伤，幸而没人丧命。要不是申鹤出手相助……如果这海啸波及港口，那么损失将无法计数。”
王赴归恍然，难怪北斗没有出席昨天的聚会，今天也没有到场围观他魂魄分离。
“幸亏有申鹤在……”他突然想到一事：“然而申鹤……是仙家弟子……”
“是啊，不过你说的有一点没错，这场战争本来是我们人类自己扞卫家园之战，现在全靠外援才得以求存，确实让我们十分被动。然而让你隐退的真正原因并不在此，这真的是为了保护你。”凝光犹豫再三，终于说出实情：“其实，让你以假死之法脱身，并非是我们拍脑袋想出来的，而是一位大人物托梦授意。”
“大人物？”王赴归懵了：“托梦？哪个大人物这么牛逼，还能使用这种神仙技能？”
凝光又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和盘托出：“是帝君。”
王赴归大惊：“岩王帝君？影响这么恶劣吗？帝君的棺材板儿都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