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黄博雅撂了电话的那一刻，他体会到一种深深地孤独与无助感。
在涉及到个人的巨大利益和得失面前，不要谈他的恩惠，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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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城阳罐头厂，没有了原料的足量供应，产能仍然只能是白天的，职工们大都已经下班回家了。
整个厂区，除了保安室，办公室，只剩下黄博雅的厂长办公室还亮着灯光。
办公室有人值班，是看到厂长还没有走。
厂子的形势，尽管一般员工不完全之情，但是办公室主任是知道的。
只是，他还不知道，整个工厂最后一线生机也被卡死了。
对于大鲨鱼来说，如果司马国庆真的变成关老爷，离开曹营，还真是麻烦事。
这个时候的叶飞，心里也没有绝对的信心。换位思考，如果自己的黄博雅，所能指望的真的只剩下司马国庆了。
整个城阳最大的批发商，如果不倒戈向他这一边，会是最强劲的对手。他手里有城阳所有的大小经销商资源，如果再加上黄博雅的价格战，还是可以跟大鲨鱼来个你死我活的。
如果他做出这样的选择，如果黄博雅还能对当地的供销系统和生资系统施加一些影响，大鲨鱼要想在城阳一统江山，将需要更长的时间。
到最后，可能会是惨胜才能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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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哥，你说司马国庆会选择谁？”闷在宾馆感觉范围，叶飞拉着周勃走在城阳城的城墙上。
在自然环境还没有破坏污染的年代，有着八百年历史的城阳古城河流清澈，绿柳成荫。
一条白水河从泰山北侧发源，一路逶迤而来，绕过城阳城向东流去。
古时候，即使一条天然的护城河，古老城墙虽然破损不看，但当叶飞和周勃站在上面，还是很有一种迎风凛然，气势不凡的感觉。
“我猜吧，很难说！我听供销社的朋友说，司马国庆就是黄博雅的干儿子，跟一家人一样。”周勃这几天也是通过各种途径搜集情报，对城阳罐头厂的情况了解得不少。
他转过头看着叶飞，忽然又说，“你觉得呢？选择咱们的可能性更大吧！咱们帮他挣到大钱了。而且还能看到将来会赚得更多。”
在司马国庆那里，大鲨鱼如今的销量是城阳罐头厂的二倍，而叶飞给出的中间利润又是二倍。
这就相当于，他司马国庆一天从大鲨鱼这里赚取的利润，是城阳罐头厂的四倍。
而且，随着每个小学生的小红帽宣传带动，销量的抛物线呈现上升趋势，日销已经达到2500罐（袋）以上。
这可远远超过两家国有单位的销售量，这个最赚钱的中间人，就是司马国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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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飞平静地说，“其实我觉得早一天晚一天，司马国庆会选择站在我们这一边。没有人会跟钱不去，他一个中间商，比我们厂家现在赚的都多。”
“就通过这个，我算准他会过来的。今后，你在城阳坐镇一段时间吧！咱们不可能一直没有利润，等过上一两个月，城阳罐头厂完全破产，价格上涨20%。”叶飞接着说。
“你就这么确定？都想到这一步了？”周勃有些吃惊，“明明双方还在缠斗中，你就确定司马相如会选择咱们？”
“确定，等着看事实吧！不然的话，咱们可以打个赌。”叶飞笑道，随手捡起一块古城墙上的碎块，向远处抛了出去，很轻松，很写意。
司马相如的这种选择，叶飞前世见识过太多，没有一个的选择不是尊重资本的。
这是一个残酷的事实，很多的约定俗成的认识，在资本的干预下，都会发生改变。
所以称呼资本为大鳄，马克思在他的着作中早有论述。而一种好的社会制度，可以跟资本带上笼头，为社会发展所用。
这是一个大的命题，即便是后世的新资本论，也没有将这个问题说明白。
在另一边，痛苦的不只是黄博雅，他有一种江河日下，时代变迁的幻灭感。
姑且不说了吧。兵败如山倒，城阳罐头厂转换思路，谋求生存将成为最切实的选择。不然的话，他黄博雅一世的英名，岂不就败在这一场战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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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飞坐在如同小舟一样的汽车上，闻着并不讨厌的柴油味儿，看着一身边一个个红黑白等色调单一的、看起来有些土的同胞们。
他居然想到了选美，在这个落后的时候，如果有一场选美活动举行，那简直会是石破天惊吧？
如果大鲨鱼来组织一场这样的活动，不但可以起到巨大的广告宣传效果，而且影响力绝对会超出沙河，甚至会超出L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