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魔头
西都外事学院，女生宿舍。
曾萌萌看着宿舍里，正在兴高采烈地收拾行李的何佳妍，心里始终憋着一句话不知是否要开口。
“佳妍，你真的想好了吗？”
“想好什么啊？”
“当然是你搬出去这件事啊，你知不知道，同居意味着什么？”
曾萌萌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到。
其实，对于何佳妍准备搬出去和张伟同居这件事，她是老早就知道了的。
甚至，最初的时候，她还帮何佳妍一起参谋过，适合她们租房的位置和周边情况，以便于她能够恋爱、学业和社团活动互不耽误。
但那是之前，这一切条件建立的前提，是她觉得张伟值得让何佳妍托付。
可是现在的情况就不太一样了。
因为她那天可是亲眼看到了，张伟在魔都和其他女人鬼混时的私照，还是那种十分露骨的，没有一点辩驳空间的半裸床照，如果这都能造假，那真就是只差把现场直播的录像，摆在她们眼前了。
虽然当时，张倩很快就收回了那个照片，并且说那个人应该是她表姐的男朋友，没有让影响力继续扩大下去。
但是，当时在场的她和许静雅都看得清楚，那里面的男主角绝逼就是张伟。
她俩也是除了张倩外，唯二知道这件事的人。
所以，曾萌萌现在也是十分的纠结，到底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何佳妍？
“我知道呀，张伟说这叫试婚，只有把日常起居都放在一起了，才能让彼此更加的熟悉，更加的能切身体会到自己和对方到底适不适合，能不能接受对方的缺点。”
何佳妍笑靥如花地解释着这件事，这也就是面对曾萌萌，但凡有一个其他的外人，她都是断然不敢如此大胆地陈述这件事的。
“而且，伱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已经早就......”
说到这，何佳妍也不能一直保持淡定了，宛如葱白的笑脸上突然泛起一阵潮红，“所以，没事的，我还是会经常回来的。”
曾萌萌一看这个架势，感觉明显是已经挡不住了。
这个单纯的何佳妍，就像是一个张伟手下毫无心机的玩偶，而那个玩世不恭的张伟，却好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王一样。
他怎么就能让何佳妍，对他如此的死心塌地呢？
曾萌萌已经能想象到了，如果她在这个时候直接告诉何佳妍，她当天的所见所闻，至于何佳妍会不会马上相信还两说，就算相信了，也一定会伤透了她的心，因为她已经有些迷恋对方，迷恋到无法自拔了。
“你最近见到过尹倾青吗？”
联想至此，曾萌萌突然提出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没有啊，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事，就是上次拍摄的时候，你和张伟都不在，然后她也没在，我就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只是一个巧合。”
“哦。”
何佳妍点了点头，好像完全没当回事似的。
“我听张伟说，他最近把咱们聚美优品的那个上游服装厂，给买下来了，然后就交给了尹倾青去管理，你也知道嘛，聚美的那些业务，最初本来就是他们两个人搞得合作，我们最后是硬被安排了进去......”
曾萌萌心如刀绞地听着何佳妍自顾自的讲话。
心想：
姐们儿，咱这心能别这么大吗，你怎么就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其实，早在曾萌萌第一次和尹倾青见面的时候，她这个超级闺蜜团的成员，就已经嗅到了一股危险的信号了。
不说别的，就说和张伟关系最为亲近的五美，这五个人之中的颜值。
无论怎么排，尹倾青都一定是那个最能打的。
何佳妍只能做第二席。
再说对张伟事业上的助力。
张伟网站的美工、LoGo，聚美优品销售的二次元周边同人画元素，甚至是麻豆传媒的短片网剧，每一个事情里，都有着尹倾青的参与。
所以，理论上来说，尹倾青和张伟接触的次数，应该要比何佳妍与他接触的次数，多得多了。
早先的时候，曾萌萌虽然会替何佳妍去争，但那也仅仅是争一口气。
因为何佳妍才是名正言顺的正牌女友，而张伟也的确一直保持着他的本分，并没有在他们面前表现出什么异常的举止来。
可是，自从经历了上次那件事，曾萌萌就悟了。
就连张倩那个远在魔都，之前仅仅只是和他通过几次电话的的表姐，张伟都能勾搭上，并且打着飞的去睡人家，还有什么事情是张伟做不出来的？
看人不能只看外表，不能只看公开场合的表现，更多的是隐藏在水面下的细节。
这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我劝你留个心眼，我觉得她和张伟的关系，可能不太一般。”
“不会吧，你这就有些夸张了吧？”
何佳妍收拾好行李，匪夷所思地看着曾萌萌，其实，这件事她之间不是没想过，甚至也误会过张伟，可是自张伟那次去江城找她表决心，她就在没有怀疑过张伟了。
“你还别不相信，你想想，如果只是一般关系，张伟为什么要买个工厂给她去实践，管理，他怎么没给你也搞个什么事业去折腾呢？”
“因为我就不是喜欢折腾的人啊。”
“啊啊啊~”
曾萌萌崩溃地大叫出来，整个人已经快要疯掉了，“你怎么还抓不到重点，重点不是你喜不喜欢折腾，而是他有没有这份心。”
“我知道的。”
说到这，何佳妍一改之前傻白甜的形象与状态，“我知道萌萌你也是为我好，为我着想，所以，我这不是马上就要搬出去和他一起生活了吗，我会注意的。”
曾萌萌突然发现自己挺傻的。
之前她以为自己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可是直到这一刻，她看到何佳妍认真的表情，她才明白，她其实一直都低估了何佳妍，她并不是不懂，只是不想表现得她懂。
而是想用她自己的办法，包容、监察、感应与理解外界的一切。
这一刻，她看着何佳妍，就好像看到了一个白到发光的，神圣不可侵犯的“纯洁圣母”。
“行吧，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作为你的闺蜜和后援团，那我现在只能祝福你了。”
曾萌萌看着何佳妍温暖的笑，突然觉得自己和对方一比，好像变得无比狭隘与渺小了。
“但我只想说一句，不管别人怎么变，咱俩的关系肯定不会变，如果你在外面遇到了事情，一定记得这里还有你的避风港呢。”
“我知道了，谢谢我的好萌萌。”
“搞什么，肉麻的，奶痒了吧？”
......
畅游互动办公室，张伟亲眼看着李牧和他的技术团队，将已经调通对接好的itembay华夏分站灰度测试上线。
“吆西，又搞成了一件大事，合该庆贺。”
张伟打开一瓶香槟，又准备了一个超级大的双层蛋糕，煞有其事地在公司里和所有人庆祝起来。
不知不觉间，畅游互动的技术团队，也已经发展到将近40人的规模了。
互联网的业务都是烧钱项，如果没有贾园园带领的销售团队，日复一日地招商拓展，就凭网站交易本身的那点佣金，根本是不足以为继整个常有团队的支出的。
分销就是牺牲利润，补贴卖家用户车马费，就是贴钱占有市场。
张伟的这一系列动作做得很快，但再快，那些被触及到利益的行业既得者，也是会迅速做出反应的。
春节之前的时候，张伟打了一个别的公司准备过年修养的时间差，迅速圈定了一批早期的代理商。
然后春节之后立马就遭到了反噬。
其中反击的最快，最有效的就是同行业的大哥大5173，早在5191发迹之前，人家就已经是行业里的No.1了，线上交易体系更是非常成熟。
虽然有很多交易漏洞，但那都是线上交易本身的，并非系统漏洞。
所以，张伟才在这个基础之上，为了增强交易的可靠性，在大额交易上将纯线上的方式，改变为原始的线下担保模式，依托于各个服务网点，把交易风险转嫁到了他们的身上。
但是这个模式很快就被其他同行学会了，因为它本身并没有什么“独特的不可复制性”。
于是，原本需要叫保证金的加盟模式，瞬间因为许许多多同行的卷入，快速被拉低了门槛。
1000降为800，然后800将为500......
待到4月3日这一天，已经快要受不住销售提成、运营成本和授权门头的制作费造价了。
在此之前，张伟从未想到过。
重生后，他居然在还没有赚到钱的情况下，就已经一定幅度内地改变了世界了。
现在的网吧已经不能叫网吧了，几乎都被插上了各种各样，游戏交易网站的牌子。
张伟也是有些纳了闷了。
这才2007年啊，互联网行业有这么卷的吗？
事后证明，还是张伟线下布点的速度太快了，快到行业里的这些老家伙和新手们，全都有点虚，好像他们不这么干，很快就会被行业淘汰似的。
所以也懒得算什么到底赚不赚钱，就一股脑地梭哈，投入到这场线下布点大战里了。
“都有这种头脑了，你们去搞一搞团购什么的，和王兴卷一卷不好吗？”
张伟由衷地感慨到，然后，百度了一下美团，没有结果。
这才想起来这会那货还在搞校内网。
不过好在，华夏的itembay分站上线了，这东西他是和棒子国谈的独家合作，先签约了一年，因为对方只愿意先签一年，试试水。
这下网站和其他同类型站的差异，又稍稍拉开了一些，至少除了已经被大家抄袭的线下体验店，已经具备一定的独特性卖点了，再加上是全国第一个玩o2o模式的游戏交易站，在行业站住脚不存在什么问题。
难的是，接下来线下体验店加盟，已经很难再收割到什么利润韭菜了，不用打补贴大战亏钱，那还是其他几家公司，还没经历过那个资本烧钱，投资跑马圈地的硬碰硬时代，完全没有这种魄力。
而且，如果真要打补贴大战的话，张伟宁愿卖了这家公司。
因为，他并没觉得这虚拟道具交易，是一个什么特别好的业务，当然了，如果能把自己的业务线延伸，让这些线下网点发挥出一些别的作用，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总之，拓展线下合作网点这件事，只要不亏钱，张伟都是要一直持续干下去的。
甚至还为了做好这些线下网点的管理，花钱给贾园园报了一个隔壁交大的管理课程，顺带着让黄晓波、黄宝强，这几个公司元老也跟着蹭了一波。
他们自己愿意，张伟也能体现一波创始人的情怀。
畅游的业务一切进展顺利，线下网点和线上分销再怎么对外分润，现有的团队成本是完全能包住的，还能稍微有点结余。
迅游的业务，虽然前期在服务器上投入了不少，但因为竞技视频录像的上线，和锋神拉来的一些广告，现在倒也已经实现正面盈利了。
现在最让张伟头疼的，当然还是咯叽咯叽与奇点的用户、作者之争。
“对于防盗，之前我一直采取的是保守的态度，既不完全放开，也不完全封死，但现在显然已经不能这样玩了。”
跟随李牧的团队庆祝完后，张伟把李牧和阎奉天这两个技术大拿，叫到了一块儿。
张伟去魔都以后，柯小曼便联合公司新招聘来的财务人员，对几家公司的账目，进行了精细化的拆分与切割，因为张伟之前一直是小作坊运作，所以几家公司之间几乎就是一笔烂账。
所以，这个工作一直到3月下旬，临近月底时才完成。
经过拆分之后，畅游与迅游从“字节跳动”瓜分到了不少好处，包括且不仅限于之前从字节跳动借调的员工、字节整体买单的服务器等一系列基础资源与资产。
相当于老财主的几个儿子分家，最后把老财主自己给掏空了。
几家公司前期的全部盈利，主要都是来源于“字节跳动”的原始积累，财务分割之后，畅游和迅游迅速实现了负资产的清空和正面盈利，后续已经可以只靠自己造血来进行投入产出了。
就是苦了老财主“字节跳动”。
劳苦半生，养了两个儿子，把养老钱全带走了，现在兜里连个三瓜俩枣都没有不说，对外还面临着奇点的猛烈挤压，以及贴吧的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