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可得长生否？摊牌！
“什么！你就是大衍神君？”
“道友莫非在寻方某开心？这一点也不好笑！”
看着对面那个妖族小子的墨蛟之躯一下子直立起来，大衍神君的心底终于多了几分痛快。
先前不管是他展示的神识化形，还是藏身洞福天的诡异，对方居然全都置若罔闻！
那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让本想使对方投鼠忌器的大衍神君反而是郁闷不已。
眼下终于占据了主动权，大衍神君当即傲然的说道：
“怎么，你不相信？”
“老夫有欺骗你一个小辈的必要吗？”
方默看着老怪物的表演内心暗自一笑，表面上却不露分毫，而是故作不悦的冷冷说道：
“道友的口气倒是不小！”
“据我所知，大衍神君乃是上万年前一手立下极西之地千竹教基业的人物，其自创的大衍诀更是玄妙无比，乃是世间罕见一等一的元神秘法！”
“若不是中途玩物丧志，去研究什么天南失传的傀儡术，就算是突破化神期也易如反掌，甚至立地飞升，在灵界占据一席之地也大有可能！”
方默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余下的嘲讽之意昭昭在目。
“按照道友的说法，阁下如果真的是那位大衍神君的话，活到现在已有上万年之久，莫非修炼着已经晋升到了炼虚期？”
大衍神君先前听着方默的吹捧夸赞，还极为受用。
一时觉得这条妖蛟还算有几分眼力见。
谁曾想后头方默话锋一转，竟然毫不避讳的当面挖苦起他来！
哪怕初入修仙界的练气菜鸟也知道，炼虚期的修仙者会受到隔界之力的压制，根本不可能存在于下位面！
其弦外之音，显而易见！
属实可恶！
更让大衍神君感到又气又恼、且带着一丝悲哀的是，这个妖族小子说的，竟然隐隐还有几分在理！
如此扎心！
倘若他一开始不分心傀儡术，并将自创功法留在寿元无尽之后，眼下或许还真如对方所说，此刻已经在灵界逍遥纵横快活无比了！
果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可惜他却没能早点看透，到最后只剩下区区两百年的时间才醒悟过来，只是为时已晚……
大衍神君内心低落沮丧，但却不能在小辈面前失了面子。
特别还是两个都修炼了他大衍诀的一人一妖！
“伱懂什么！傀儡之道同样玄之又玄，修炼至精深处，越阶而战如喝水吃饭，一人可敌千军……”
大衍神君毫不气弱的侃侃而谈。
以他丰富的阅历和老道的经验，没一会儿的功夫，旁边的辛如音就被忽悠得目眩神迷。
看来自己风采不减当年！
大衍神君也不禁心生几分自满，忽然神识注意到方默定定的注视着洞福天，蛟口未动却有淡淡的声音从中传了出来：
“可得长生否？”
短短五个字，让大衍神君的高谈阔论，瞬间戛然而止！
千般法术，无穷大道。
哪怕拥有翻江倒海的大神通，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不得长生，终究一场空！
若本末倒置，无疑是落了下乘。
灵眼洞府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
不过方默的初衷可不是为了打击这位老怪物，于是见好就收。
他也知晓以大衍神君的道心，当然不会被这区区三言两语所动摇。
果不其然。
下一刻。
大衍神君懒洋洋的声音又从黄竹筒中传了出来。
“长生？你这妖族小子的口气，倒是比老夫还大！”
“古往今来，多少大能修士如过江之鲫，但最终能飞升灵界的，又有几人？”
“更何况老夫虽然不清楚灵界的情况，但也不会天真的认为，只要飞升到灵界就能真的能够再无后顾无忧了。”
“人是不死的欲望，你们妖族也不例外！凡是有智之灵，斗法争锋都少不了陨落。若要达成真正的长生，恐怕也只有抵至传闻中的真仙界才能做到吧……”
说到最后，大衍神君的声音也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囚困于极西之地的密室。
漫长的岁月里，他早已想得清楚透彻，自是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他选择的道路也并非有错，只是混淆了先后顺序罢了。
最直观的例子就在眼前。
方默先前说的冠冕堂皇，但以一个妖族之身，还不是照样抢着修炼他自创的大衍诀。
不过其竟然能以未化形之躯，就修炼到他传在外界的大衍诀第四层圆满境界，还真是一个怪胎！
“道友这么想的话虽有些偏差，但对灵界的猜测也基本无误。”
“在灵界下境界的元婴和化神修士，每三百年会经历一次小天劫。中境界的炼虚和合体、大乘期修士，则是三千年一次大天劫……”
“虽然炼虚期修士从理论上说，只要有充足的天地元气供应，就已经是寿元无穷尽了。但只要没有飞升到仙界，死在各种大天劫之下，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方默悠悠的叙述着，却是让听到话里内容的大衍神君和辛如音均是一滞！
对方说的这般煞有其事，一副了解颇深的样子，难不成还能有沟通灵界的手段？
大衍神君心中的忌惮，不由又加深了一层。
不过灵界之事太过遥远，且他半只脚都已踏入了轮回，来世是否还可以拥有灵根，或能不能转生成人都不确定，眼下自然不必纠结。
当务之急，还是要给继承了他衣钵的辛如音争取到一条出路。
汹涌庞大的神识之力亦如当日，再次席卷整个灵眼洞府。
角落里原本静立一旁的那一只机关傀儡突兀颤抖，方默瞬间便失去了对其的控制权！
方默能够感受到，他寄存在机关傀儡中的那一丝神念仍旧安然无恙，但却驱动不了分毫。
这不是强行抢夺，而是从根本上无效！
老怪物在机关傀儡术和大衍诀上的造诣，还真是恐怖至极！
方默神色一动，却没有任何表示。
此时就听到大衍神君声音清冷的说道：
“不管你是如何得到的大衍诀功法，既然修炼了，也算和老夫有几分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