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尼私人诊所。
“什么？！721面！”
欧尼的尖叫声响彻整个门面。
他绕着琳楠手舞足蹈的走动，不可思议地打量着这个宝贝女儿，好像惊喜得失了魂。
琳楠的背后展开了一对简单而素白的翅膀，正在简单折叠拍动。
艾文与陆离笑而不语地守在一边。
“黎路，你真厉害啊，不仅让琳楠静了下来，还觉醒出这么优秀的本命灵模。”
陆离得意的想双手叉腰，手臂的抽痛迫使他收回心思，不过他眼里光芒闪烁：“都是琳楠的天赋。”
“不过，你是从哪里取到这种翅膀原画的？”
艾文目光移动到陆离身上，蓝色眼眸里印着一张帅气的东方少年脸。
对此，陆离笑而不语。
“爸爸，你看够了吗？”
琳楠有些不好意思的瞄向一旁的陆离，小脸微红。
“哦，宝贝，收起来收起来吧。”
欧尼快乐得搓手，眼睛笑眯眯。
他转身看向陆离与艾文：“艾文先生，黎路，谢谢你们，我感觉现在状态有点好过头了，需要等到下午安静的时候才方便做手术，两位可以先等一等吗？”
“没关系。”
艾文轻声回应，陆离也点了点头。
琳楠收回了翅膀，有些许倔气地望向陆离：“你认识父亲也不告诉我。”
陆离撇开视线，躲避琳楠的目光。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欧尼并不知道，在那天艾文和陆离询问女儿情况离开后，他也没有指望会出现什么奇迹。
第一次觉醒日失败了，次觉醒日便会失败，觉醒成功率无限贴近于零。
以至于他都准备好搬家去个小村镇，摆脱上流阶级丰富的城市，避免女儿受到侮辱。
那天琳楠从莱姆河回来后状态有了变化，他以为只是心情放松了，为此松了口气。
昨天回来时琳楠脸上露出了笑容，眼里有了自信，这让他也很欣慰。
没想到今天回来就带来了惊喜！
这两天琳楠都没有说跟谁在一起，也没有讲在外面与谁交流，但是当她和艾文与陆离一起回来时，一切都开朗了。
琳楠觉醒成功肯定和“黎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谢谢你，黎路。”
欧尼推了推鼻梁上的方眼镜，端正地给陆离鞠了个躬。
……
莱姆河畔。
瑞丽一个人站在岸边，双目无神，身体僵硬。
在上流学院门口时，琳楠走后，她反而成了所有人嘲讽的对象。
反骨狗！
婊子！
丑八怪！
似乎一切丑陋词汇都被丢到了她身上，而骂她的同时，他们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赞美琳楠的前途。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只是骂我一个人？明明你们也是一样的……”
瑞丽喃喃道，越发不服气。
如果琳楠没有在觉醒日失败，那她也不会嘲讽琳楠，也就不会现在被他人唾弃。
甚至……
她作为琳楠的朋友可以飞黄腾达，可以让所有人羡慕，他们会像摇尾狗一样乞求关注。
721面的本命灵模呀……
注定迈入王室，甚至权利高层。
“全完了，所有机会都没了……”
瑞丽又默默念了一句，低下视线看向河水。
里面印着一张满是麻子的脸，眼睛狭小，长得落魄颓废。
看着这张脸，瑞丽渐渐眯起双眼，里面恢复嫉妒的锋芒。
她右手具现出一个小镜子，移动在脸前。
不同于河边的人像，镜子里的她面部干净，肌肤白哲水嫩，头发飘柔顺滑，棕色瞳孔闪着明亮迷人的光泽，鼻梁立体。
这样精致的面容让她心头喜悦，咧开嘴角露出微笑，在镜子里是如此迷人——在她心里甚至能比过琳楠。
这是她的本命灵模，一个只有196面的小镜子……
在觉醒日那天，是琳楠先进的觉醒室，她从另一个觉醒室出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外面在惊呼。
广播先后播放了琳楠和她的成绩，一个没有觉醒，一个196面。
196面几乎就是“废物”，是灵模师里真正的废物，此前最低的本命灵模都是268面，而瑞丽远远打破了下限。
这是绝对的耻辱，绝对的耻辱，她走出觉醒室时还在纠结害怕怎么面对别人的嘲讽，怎么面对天才一般的朋友——琳楠。
结果广播先播出了琳楠的失败，直接调动了所有人的情绪，没有人关注废物一样的她。
这是一个惊喜，她直接加入了进去，在所有人面前嘲讽得最欢。
反正琳楠没有觉醒，终究沦落下流阶级，而且她像丑小鸭一样在琳楠这只天鹅身边忍了近四年！
“嘻哈哈哈——”
瑞丽狂笑起来，小镜子里的俏脸也随之颤动。
天鹅还是天鹅，丑小鸭还是丑小鸭！
“没关系，我失去了一切，你也别想好好接受未来。”
瑞丽自言自语，有些病态的疯狂。
她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调整出一个怡人的微笑。
两天前，【雾】的本杰德大人找到了她，无偿给了她一瓶灵模，里面装着特殊物质，是一种无色粉末。
本杰德大人没有说这种粉末的名字，但是提到了效果——洒在肌肤上会发生溃烂，进入眼睛会致盲。
当时本杰德没有明说什么，只是告诉她“这东西给你了，怎么用你自己把握”。
一开始瑞丽也不理解本杰德大人为什么给她这么厉害的东西，有些惶恐担心乃至害怕。
但是现在看来，这东西给对了。
“嗯哼哼～”
小镜子里的美丽脸庞哼哼笑着，花枝颤动。
瑞丽打电话乞求琳楠原谅，但是琳楠并没有原谅她，不愿再和她有纠葛。
在电话里，她用了自己最卑微的语气，最动听的语言，最感人的道歉，只换来了一次见面离别。
是的，琳楠没有答应原谅她，但是愿意最后见她一面，接受她最“真挚”的道歉。
“我们可是朋友啊，就让这次见面成为我们‘友情’陨落的最后见证。”
瑞丽眯着眼睛，小镜子里的她如同一只邪恶的狐狸，目光里透寒光。
“瑞丽。”
此时，一道动听的呼唤声从身后传来。
瑞丽面前的小镜子化作流光散去，款款转过身，露出楚楚可怜的半哭脸。
“琳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