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凶牛
天空阴云低垂，偶尔有风吹过卷起一阵沙土，无垠的旷野上，地势越往南越呈现出平缓的坡度，四野一片寂静，闷沉沉的，毫无生机。
忽然，远处的天空中出现三个光点，忽东忽西，好像在追逐着地面上的什么东西。三个光点位置不断变换，时而前进，时而后退，时而停在原地不动，但总体来说还是在曲折地向南前行。
在光点南方百里距离，正缓缓升起一阵烟尘，远看像是人族边防军镇烽火台发出的预警信号，只是颜色更淡一些。 三个光点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异常情况，停止移动，在空中静静观察。
他们静止不动，但远处的浓烟却在快速向北方移动，烟柱范围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同时大地传来低沉的震动，地面上的沙石、枯枝在颤动，阵阵闷雷从南方传来。 这是……什么？空中的三个光点似乎也在犹豫。
片刻后，滚滚沙尘由远及近，可以依稀看到，如洪流一般涌来的，是无数野牛！ 三个光点似乎如梦方醒，就以更快的速度，朝着漫天烟尘方向飞去。
这三个光点正是御剑飞行的席风三人，他们追逐的目标，自然就是在地上隐匿前行的林寒。
此时的林寒正在拼命催动法力，将瞬移术发挥到极致，整个人像是变成了无数个零散的点，飘忽不定，无法琢磨。 在这场生死攸关，旷日持久的追逐中，林寒对寸地术的领悟更加精深，他似乎已经隐约触碰到了这一神通的本源。
可惜席风三人穷追不舍，他根本没有时间停下来慢慢领悟。\"来日方长，只要这一次大难不死，未来大道可期！\"林寒如此安慰自己道。 林寒知道在这场追逐战中，自己毫无胜算，目前出现的烟尘，就是他唯一的转机。
所以，在席风等人停留在空中观望犹豫时，林寒已经狂奔出数十里。就是这片刻的优势，林寒抢在席风三人之前，接触到了牛群。 林寒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场面，无数体型健壮的牦牛像汹涌的海浪，席卷而来。
他来不及多想，单手掐诀，迎着震天动地冲撞而来的牛群，瞬移而去。 林寒再次出现时，已经置身于滚滚洪流中。他刚一现出身形，就被两头牦牛夹在中间，被拖拽出数丈远，才缓过一口气，得以抽身出来。
林寒跳到半空中，踩着一头头牦牛的背脊，像一个杂技演员，又像一个冲浪者，歪歪斜斜地在牛背汇成的大道上前行。 要不是他经过魔源洗练的身体已经与从前大不相同，换作普通法师，只怕早已葬身在这无数奔牛的蹄下。
林寒在牛背上跌跌撞撞走了几步，单手掐决，身形再次消失。虽然在牛群里使用寸地术，危险极大，稍不注意就会被牛群撞个七荤八素，但这与席风三人带来的危险相比，简直就不值一提了。 林寒虽然体魄强健，但在使用了几次寸地术后，还是被牛群\"盘\"了个鼻青脸肿。好在这都只是些皮外伤，对他这样的法师来说，顷刻间便可治愈。
但眼下正是他逃脱追击的唯一机会，它自然不会浪费法力去治伤，而是崔动全部法力，努力逃命。林寒虽然体魄强健，但在使用了几次寸地术后，还是被牛群\"盘\"了个鼻青脸肿。好在这都只是些皮外伤，对他这样的法师来说，顷刻间便可治愈。 但眼下正是他逃脱追击的唯一机会，自然不会浪费法力用来治伤。 林寒一连使用三次寸地术，在牛群里行出了数里距离。在他全盛时期，环境稳定的情况下，他用寸地术能一次遁出数十里，但现在他旧伤未愈，周围又有牛群扰乱，寸地术的效果也大打折扣，一次只能遁出几百丈。
可这牛群普通汹涌的海潮，任凭林寒左冲右突，却怎么也感知不到牛群的尽头在何处。 混乱的牛群让林寒变成了无头苍蝇，却也帮他暂时摆脱了席风三人的追杀。
此时的席风三人，架着飞剑在空中往复穿梭，却早已找不到林寒的丝毫踪迹，放眼望去，满眼尽是黄沙漫天，视线严重受阻。用神识感知，也只能锁定一片大概区域。
\"怎么办！难道这小子就要这样逃了？\"一名法师气急败坏地说道。
\"哼！休想！\"席风狠狠地说道。随后，手中金光一闪，一柄金色长枪就握在了掌中。
\"你们两个尽全力锁定他的位置，我下去追！在这样的环境下，他只有死路一条！\"席风说道。 一条金色长线在牛群里游弋开来，速度快若流星，所过之处鲜血飞溅，无数野牛被这道流光洞穿。 这正是人族武者的种枪术神通，名为追星赶月，可以暂时做到人枪合一，而且修为越高，融合时间就越长。像席风这种元婴中期的修士，只要体内真气允许，他就可以一直保持这种状态。 转眼之间，席风所化金线就行出数里，在空中两名法师的指引下，逐渐接近林寒刚刚出现的位置。
\"就是这里，这小子必然在你周围千丈之内！\"空中法师对席风紧急传音说道。 金线停在原地，席风现出身形，数十头迎面而来的疯牛被他撞飞。他横握长枪，扭腰一摆，将长枪抡成一个圆圈，无数半透明气劲以席风为中心，向周围扩散而去。奔涌的牛群中，仿佛出现一个漩涡，疯牛成片倒地死去。 周围方圆百丈的区域，就这样被清空了。
这正是人族武者杀伤力极强的神通，名叫横扫千军，这一神通覆盖范围极大，而且招式变化极多。很多武者终其一生也不能参透这一神通的精髓，而席风不在此列。
席风行动如风，每出现在一处地方，立即就有成群野牛如风吹过的麦田一般倒下。这就是一个大修行者的恐怖，在普通生命面前，他确实就是神。 席风和两名法师，一个在地，两个在天，共同配合之下，林寒很快就再难以藏形。终于，在席风大炮打蚊子式的蛮横攻击下，林寒一时躲闪不及，被一道劲气所伤。
他一个趔趄，现出身形，身边大片野牛在一片悲惨的叫声中倒伏下去，林寒站在野牛尸体中，显得分外扎眼。 \"小子，看你还往哪里跑！\"席风并不耽搁，长枪一抖，再次化为一道金线，直追林寒而来。
追星赶月，人枪合一，席风的速度已经接近瞬移。而林寒的目光没有看向这迎面而来的致命一击，而且惊讶地看向席风后方。 一瞬间就可取走林寒的性命，席风却调转枪头，一枪刺向身后。
\"轰隆～\"一声巨响，地上的野牛尸体都被震飞，地上出现一个直径数丈的凹坑，沙尘漫天，大地震颤，林寒早已不见踪影，席风也如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 在沙尘弥漫的大地上，一个数丈高的黑影，随着沙尘的消散消散，渐渐现出轮廓。 只见他头生双角，身材极其壮硕，两眼如铜铃，发出红光。手中一柄单手巨斧，外形与他身体大小相仿。
这巨汉与巨斧的组合，仿佛一尊魔神，让人只能仰视。 被击飞出去的席风并没有受伤，他将长枪收回，取出一对金黄色大斧，冷笑道：\"你是凶牛之王？\"
巨汉愤怒的喘着粗气，没有说话。
席风道：\"未入元婴，皆是蝼蚁！\" 说话间，席风一步跨出数十丈，抡起双斧，就与凶牛之王战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