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才是这里的人活动的时间。
凉爽，还带着微微湿润的空气。
每个人都是高高举着破铁皮易拉罐做成的杆子，在雾气中摇晃着。
叮铃铃的响声在雾气之中震荡，传动。
腰间别着量杯的侍卫们一个个都是驱赶着这些人，按照将军的吩咐将十八岁以下的女子都聚集起来。
至于分辨的方法，就只能去看牙齿和头发。
年纪越大，头髪越是糟糕枯黄。
因为水的珍贵，平常人甚至连刷牙的机会都不会有。
只有孩童和幼儿才有机会保持一点牙齿的干净，越是年纪大，牙齿就越是糟糕。
看牙齿分别，也算是一个办法。
先是望过去看发质，大概缩小一批范围之内在细细的牙齿挑选。
每个人都是没有意见，或是说些什么。
她们每个人的鼻子和口上都覆盖着大大的黄铜面罩，防止自己的体内的水分丢失溜走。
每个人都是佝偻着身体，被侍卫们指挥着向着小屋走出。
佐良只是趴在门口看着，看着成群的人在自己的面前驱赶而过。
这样的行动，一直持续到天明才结束。
“没有找到。”
佐良有点考虑，要不要燃烧自己的气运了。
“这附近还有其他城池吗？”
佐良传来疯子询问。
“还有一城。”
疯子开口：“那城比这里更大，但也同时有着四位将军的存在。都称为四泉城。”
佐良摸了摸下巴，那下一站就钉在那里。
“你研究的怎么样？”
佐良又复问，那疯子看模样也是胸有成竹的。
“已经小有所得。”
“蒸汽球。”
疯子掏出一个小球，那球和s2机关的模样差不多。
“只需要将蒸汽浓缩进这里面的里面，等到需要的时候就可以释放出来。”
疯子一脸骄傲的模样。
但这不就是左手倒右手的事情？
佐良无语，但既然能作用，那就行了。
佐良对着疯子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继续研究了。
疯子还将一些小物件的图纸画出来，刻在木板上递给了佐良。
比如蒸汽磨坊之类的存在。
这个世界的人并不会耕种，也不会放牧。
他们的食物来源全部依靠于蟑螂，这种坚强的动物即使在这样的世界也获得非常滋润。
而且以着高繁殖数量，成为人的主食。
甚至还有着几十种特殊的吃法。
其中最多的就是一种蟑螂饼，将磨成粉后再添加本身压榨出的汁水活成饼。
只需要一个自然日的时间，原本坚硬的蟑螂饼会像是石头一般的坚硬。
十分容易储存。
当然，过的好一些的人会喜欢使用脆脆的甲壳粉。
当然，到了将军这一级别。
他们根本就不吃蟑螂这种东西，而是使用一种苔藓和些许的菌类。
门胁茉树来的时候，就给佐良带来了一盒苔藓。
绿油油的苔藓，对于这个世界的人而言，简直是无上美味。
而苔藓只在潮湿处生长，也让这一食物和普通人绝缘。
只有掌握着水源的人，才有资格吃到。
而门胁茉树是从小吃到大的，苔藓和菌类她已经吃了十几年，并不太过珍惜。
而佐良，更是不会去食用这些东西。
“这东西又有什么好的。”佐良随手将那苔藓倒在地上，在花园之中随手摘下几颗果实摆满盒子。
递给门胁茉树这个小女孩：“尝尝。”
“谢义父。”
门胁茉树没有犹豫，拿起水果看了看。
她不知道要怎么吃。
是和蟑螂一样先磨成粉？还是和苔藓在铁锅之上烤焦？
“直接咬着吃就行了。”
“哦“
门胁茉树就吃了。
甘甜的果汁，真是让她沉迷。
清脆的口感，滋润的水分。
门胁茉树一瞬间就爱上了这种东西，以往什么只有将军才能吃的苔藓和菌类，那是什么垃圾？
一口气将所有水果吃了个干净，乃至是连果核都吞下了。
“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佐良看着门胁茉树开口：“去四泉城。”
门胁茉树沉默了下：“定尊义父所言。”
佐良又是将那疯子所拿的图纸板和蒸汽球给她：“将这些东西，在城市中使用吧。”
“可以。”门胁茉树翻了翻那图纸，发现所有图纸都是关于民生的，如果蒸汽磨坊真的建起来，那么民众们就不用再付费使用其他人的私人磨坊了。
至于蒸汽球，就让自己来充能吧。
按照这图纸所言，可以最大程度的循环利用蒸汽能量，一颗蒸汽球就足以使用一月。
“敢问义父，此图乃是何人所画？”
“一个疯子。“佐良勾起嘴角，好笑的看着门胁茉树。
门胁茉树愣住了，她手震了又震，心颤了又颤。
是他！竟然是他！
呱啊！可恶啊！
“义父”门胁茉树沉默了下：“他是？”
“一个有用的人。”佐良看着门胁茉树。
门胁茉树看不出话，她沉默着。
自己不是早就知道那疯子和义父有着联系吗？
自己在沉默什么？自己在担心什么？
所有的一切，自己不早就已经决定了吗？
既然有用，那就让他多活几天！
回到山洞之中，门胁茉树将图纸分发下去，要求必须立刻开始建造。
众人们很是为难，有些犹豫。
但门胁茉树并不理会，她的父亲曾经说过。
若是有人想要阻拦你，那么只需要用着自己的拳去解决。用恐吓去鞭打他们，用暴力去支配他们。
门胁茉树走下王座，将众人挨个打了一遍。
让他们个个鼻青脸肿的，不敢说话。
“我要出去一段时间，等我回来之后，我要看到十二座蒸汽磨坊。”
这下那些人也不敢不说话：“将军！三思啊，三思！”
“根本没有那么多的金属来铸造啊蒸汽磨坊啊！”
“对啊，对啊。”
众人都是苦瓜脸，一副真的完不成的模样。
“那就搜全城之铁，筑十二蒸汽磨坊。”
门胁茉树硬邦邦的丢下这句话，冷漠的看着众人。
坚硬的眼神好似钢铁，让众人望而生畏，不敢多说。
“很好，看来你们都同意了。”
“这，很好。”
门胁茉树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刀都快架在我们脖子上了，我们怎么敢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