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突然的海战
贺老道道：“韩国公所言极是。不过老夫以为，好不容易在银山附近立足的据点，不能放弃。此干系国家颜面，前功尽弃也影响士气。”
他抱拳向上位道：“臣以为，应一面据理力争，与琉球朝廷交涉，一面稳住阵脚，等待东征准备更加妥当。”
太子殿下刘强当即痛快地决定道：“便依所奏。”
种花家朝廷的权力格局，显然与大明大为不同。中央集权制，举国军队只效忠皇帝，并且拿的是皇室的军饷。
文官以及举国上下则以忠孝为基本道德理论。种花家皇帝拥有最高的决策权，法礼、实际权力都至高无上。而现在太子殿下刘强受命就有权做决定。
而此时的东海海面上就没那么宁静了，天气非常不好！三艘海军轻舟舰，作为先锋通过台湾北岸，前往琉球群岛的路上，却遭遇了巨大的风浪。
“呼！哗……”海上巨浪滔天。舰队统帅指挥，已经对另外的船只和座舰都失去了控制。他只有紧紧抓着船舱，什么也干不了，松手恐怕就要被甩到海里。
比较聪明的事，之前把风帆全部下降，现在便什么也做不了。大海里在老天爷的威怒面前，大伙儿只有乞求好运，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船体剧烈地摇晃，幅度非常大，幸好这船造得不错！
“啊……”忽然有人喊叫起来。因为感觉仿佛飞了起来！一道海浪将船掀起，顷刻之后，又感觉脚下一轻，仿佛跳了悬崖似的，船体又随着海浪下降往下掉！
“轰！”指挥心头一颤，一股极大的恐惧涌上心头，如果此时船体破碎，大伙儿就只有葬身海底，哪里还有办法修补？看来还是需要铁甲舰。
接着“哗”地一声，就感觉一股海水从甲板入口处撞入，灌进船舱，淋了指挥一头。他急忙甩了一下脑袋上的水，呼出一口气，看周围，一张张煞白的脸出现在眼前。
只见有个士卒，运气还不错没甩出去，倒在湿漉漉的木板上，满身都是血。
“看看他，给他止血！”指挥吼道。“得令！”
指挥又吼道：“检查各处船体，是否有破损！”风浪仍在继续，众人弄得精疲力尽。不知熬了多久，也不知飘到了何处，风浪才渐渐小了。
指挥立刻带人再度检查船舱，登上了甲板。
“报，船舱没有破裂！”一个部将走上甲板禀报。接着更多的人也爬上来。大伙儿仰头看，太阳已经从乌云中发出了金光。
所有人都长松一口气，人们已在海面上发现了漂浮的船板和使用的船帆。另外两条船已不见了踪影，众人沉默不语。
“将军，咱们现在怎么办？”部将问道。
指挥立刻下令道：“鼓帆，在附近搜寻活口。拿罗盘来辩方向。”“得令！”部将抱拳道。
指挥观察了一番天空，又吩咐道：“到船底去检查，把火药搬上来晾晒。”
这艘船上载员二十余人，主要运输了铜火炮一门，火绳枪、火药、粮食、炮弹等物资，是运去琉球群岛的军需。
指挥眺望了一番，右舷能看到小岛，地平线已经能看到连绵的陆地。用罗盘辨明了方向，陆地方向是东边。视线内那么长的海岸线，可能是琉球群岛。
大伙儿拿出海图琢磨了一会儿，猜测东边的陆地就是海岸。指挥打算搜寻海面三天后，靠近海岸，寻当地人问明白地点，再沿海岸找到方向前往琉球国。
但是搜寻了两天，在海面上船和活人一个都没找到……恐怕另外两艘船已经覆灭了。剩下的二十几人心情难过，但也无奈，只能回去再想办法。
指挥也渐渐从混乱中安定下来，翻开册子，在上面记录日期和风浪大致方位。次日一早，他决定放弃搜寻，靠岸寻路。不过经过讨论，几个人都认为，应该沿海岸往北。
就在这时，忽然指挥舱的房门“砰砰”敲响了两下，指挥手里拿着毛笔头也不回道：“掀门！”
一个当值班长掀开木门，抱拳道：“将军，海面上发现大量船只，您最好上甲板来看看。”
指挥一听，急忙把毛笔丢在桌子上，大步走出船舱，扶着栏杆极目眺望。果然看见海面上一大片风帆飘来，都是些小船，但非常之多，起码十几二十艘！
“曰本国水师？”值官皱眉沉吟道。
指挥想到琉球群岛官吏被杀的事件，心下警觉顿起。他沉住气，转头看了一眼桅杆上系的红缨，说道：“很不利，西北风。”
值官点头道：“着实倒霉！”
西北风此时对种花家非常不利，因为他们要脱离海岸方向来的水师，不能朝岸方向航行，只能向西才行……逆风。
指挥果断下令道：“调头，循海岸向南！”
“哐哐！”铜锣一响，大伙儿吆喝着忙活起来。轻舟舰调转船头，立刻满帆全速航行，下面的水车也渐渐“哗哗”地转起来了，水手在甲板下的船舱里卖力瞪着水轮。
不料一个时辰后，在南边前方再度发现了船队。船陷入南北包围的局面，他们别无选择，只得再次调头，逆风向西。
曰本船紧追不舍，一直到下午。一整天的风向也没什么变化，大伙儿逆风航行，后面的船队已经逐渐靠近至两箭之地！
指挥站在甲板上看了良久，无论怎么跑，距离也在逐渐缩短。他当即喊道：“传令，备战！”
他虽为指挥使，但现在手下只有二十几个人一队人马，并没有一个指挥。形势敌众我寡，可是曰本船追了大半天，敌意十分明显，没有办法了。
锣声再度响起，船舱里蹬水车的水手也放弃了忙活，诸将士忙着披上盔甲，准备兵器。指挥转头最后看了一眼后面的船队，走进船舱，将一个用绳子固定在木板上的笼子打开，“咕咕咕……”他唤了一声鸽子，从里面抓住了一只。
一连准备了两只，从门口放飞。指挥抬头看着鸽子，心下希望它们能顺利飞过大海，到达白马军据点……这些鸽子在台湾岛养成，只有三个月大，而且经过几天前的风浪折腾。
指挥目送片刻，再度进屋，叫亲兵帮着他把盔甲披上。然后取了障刀挂在腰间，他一手拿起弓箭，一手将头盔在头上戴好，大步走出了船舱。
甲板上，一群将士披坚执锐，逐渐列成队形，他们发觉了王指挥站在上面，纷纷抬头仰望。亲兵随从已将一面方形龙旗插在了船楼上，迎风飘荡。
指挥开口道：“俺们种花家将士，不愿接受阶下囚之辱，唯有一战！”
众人一面听他说话，一面看东边飘来的几十艘船。
指挥呼出一口气：“本将放了信鸽回去，圣公会知道俺们在东海上为国拼杀！老天爷的大浪不能覆灭吾等，吾等必能击溃敌军！”
“喝……”众军鼓起士气，大声呐喊起来。
指挥大吼道：“种花家禁军，战至一兵一卒，以报皇恩！”
“杀！杀……”二十几个人呐喊起来，声势也颇为威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