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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泽眼神明亮,盯着满桌零散的信件原地踱了几步,决定加快进程,赶紧和季连缘再见一面!

只不过在见面之前,他还需要做一些准备工作。

一边给行将苏醒的张厚德补上一记昏睡手刀,陈泽一边拨通了汪振国的电话。

“喂!”

“老汪啊!我又给你送钱来了哈哈哈......”

“陈大财神爷,又有什么活计啊?”

汪振国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惬意,显然很欢迎陈泽这位大主顾派活。

可几分钟后,他的惬意便转换为了吃惊和难以置信。

“监狱建筑设计图?!”

“你又要干什么!”

“我靠,几天不见你就给我这么大一惊喜啊?”

“我可忠告你啊,有些底线还是不要踩的为妙,劫......”

“别想歪。”陈泽及时将汪振国拉了回来,

“我有分寸,不会乱来的。”

“真的?”

“真的。”

“我信你个鬼!要不要我把银行设计图也帮你弄来啊?”

“......”

总之,在陈泽的保证之下,汪振国勉为其难答应了此事,会帮他找来季连缘所在那所监狱的布局图。

而挂断电话,陈泽随手将桌子连同不省人事的张厚德一并收拾进里屋,转而开始放血和泥,久违地祭炼起自制符咒。

和以往不同,这回陈泽并非以元炁主导,而是更多地分出神识余波封存其中。

在整个过程中,属性面板上的【清明梦】隐有微光闪现。

......

第二天,陈泽将张厚德安顿好以后便一飞冲天,一直到万米高空才飞至季连缘所在的监狱上空,遥遥观察。

虽然相隔甚远,但只要视野没有被直接遮挡,陈泽的裸眼就还够用。

汪振国的布局图还没发过来,陈泽便先自己观察,试图在露天区域找到季连缘的身影。

一天下来,没有收获。

但陈泽也不气馁,接下来几天每日都到监狱上空蹲点盯着。

而随着汪振国那边布局图的就位,陈泽有了指引,很快找到了时不时出来放风的季连缘。

虽然不知道他的监舍具体在哪,但清楚大致方位就已经足够。

......

傍晚,监狱之内。

伴随着沉重的铁闸声,监舍大门被关紧锁住。

季连缘似乎是累坏了,直接顺着梯子爬到自己的上铺,大被蒙过头似乎就要睡下。

旁边的狱友见到这一幕面露异色,时不时小声指点。

自从老季前几天见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回来以后便一直怪怪的,似乎喜欢独处。

也不说他性情大变吧,该聊的天还是会聊的,但总觉得是敷衍了事。

好像就为了证明自己没事才聊的天。

不过虽然看在眼里,可狱友们也没有心思多管闲事,很快就自顾自地吹牛打屁起来。

而上铺的被窝里,听到狱友们的议论声逐渐回到正轨,季连缘也松了口气,悄悄在被套缝隙里摸出一张薄薄的小纸片。

说是纸片其实不太贴切,但季连缘也没法把这玩意儿和自己认知当中的任何物品对上号。

这东西相当轻薄,呈现一种水泥似的灰白色,状似圆形大饼,上面还有繁复且意义不明的纹路。

季连缘揉捏搓动,这灰白薄饼可以被轻易折叠,卷曲起来。

正因如此,那天会面结束后他才得以将此物藏在隐秘处,蒙混过关带了回来。

可尽管季连缘这些天只要一有空闲就会躲起来研究此物,却始终搞不明白,儿子将其偷偷交给自己的用意如何。

难道这是什么稀罕物件......

季连缘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拉了拉被角将自己遮严。

这上面的纹路总让他想起当年,当年自己师父传下来的炼炁术残图,以及过往的那些恩怨情仇。

他心中无由来地浮出一丝担忧,担心张厚德也被卷入了那个光怪陆离,离普通人很远的世界。

作为过来人,季连缘很清楚这其中的危险,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证。

应该不会吧...厚德是个好孩子,成绩也那么好......

“哈——”

季连缘忽然打了个哈欠。

也许是人老了,才这个点就困意难绷。

这个想法才一冒出来,季连缘的双眼眼皮便沉沉阖上,眯出来的两条细缝若不详看,倒和周围的皱纹无甚区别。

只是他没注意到,手上紧握的“灰白薄饼”不知从何时起正散着柔和的微光。

当季连缘再次睁开双眼,却是被阵阵喧嚣所扰。

他恍神地坐了起来,才发现监舍内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季连缘!”一道威严的喊声传来。

“到!”季连缘起了个激灵,连忙下床立正。

“你儿子来看你了。”

“儿子?”季连缘似乎想了起来,脸上泛出喜色。

“走吧。”

“报告!”季连缘却没有立马跟上,

“我想上厕所!”

“......”

“去吧。”

于是季连缘一路出了监舍,直接被带到亲情会面室门外。

他下意识地要去推门,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佩戴手铐。

吱—

门内依旧是那副半温不火的景象,几张桌前都有亲属正在会面。

而季连缘一眼就看见了角落里,正朝门口眺望的亲生儿子,张厚德。

“厚德!”季连缘三两步快速走上前去,坐到桌前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手,

“手怎么这么冰?!”

话音未落,他忽然感到手上迅速暖和了起来。

“爸!”坐在对面的张厚德开口了,

“我又来看伱了。”

“好孩子。”季连缘扶着张厚德的手,口气慈和地说了许多话。

直到他忽然摸到了什么硬物,低头一看,是一块结痂许久的伤疤。

“你这是什么?”

季连缘心头泛起不好的预感,顺着碗口撸起张厚德的长袖袖口,眼眶当场就红了。

张厚德的手臂伤痕累累,多是陈旧性的疤痕,且瘦骨嶙峋,骨节凸得硌手。

“这是谁干的!”季连缘隐含火气低喝出口,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爸!”张厚德低着头,悲声诉说道,

“你收到的那些信都是假的。”

“我根本没给你写过信,因为....”

张厚德猛然抬头,露出了蓬头垢面,脏污狼藉的脸庞,

“我一直都在老家做乞丐,要饭吃......”

季连缘的呼吸滞住了一瞬。

片刻后,一声怒吼令整个房间都在颤抖,天花板开裂,露出了外面混沌般的无垠虚空。

“王...林!!!”

季连缘头皮上不过寸长的头发根根直竖,怒目圆瞪,满脸的皱纹几乎都被撑开,像头脱了毛的老狮子。

“你敢骗我!!!”季连缘一把将桌子掀翻,扑上去抱住了张厚德。

“爸...”怀中张厚德的声音低低传来,

“王林是谁?”

“王林就是你王叔叔....不,你根本没见过他对吧?”季连缘似乎反应过来,

“那些信...还有照片,都是假的,假的假的假的......”

“假的!”

“该死!”

“我把所有事情都跟他说了!”

“就连师父...师父传下来的功法我也给了他!”

“他跟我发誓,说要照顾好你,说,他说,他说他会照顾好你......”

“他说他出去以后就会替我照顾好你!”

“这个畜生!”

“他怎么敢骗我!”

“爸。”张厚德再度提问,

“那个王林,是你的狱友吗?”

“是...他当初跟我住一个上下铺......”季连缘手上忽然一松,放开了张厚德,

“我真他妈是瞎了狗眼!”

“信了这个生儿子没腚眼的老王八犊子!”

话音未落,季连缘一阵风似的刮了过去,一只手快若霹雳揪起了旁边桌上的无辜路人,挟持在怀里,

“我要见领导!”

季连缘的神色已经接近疯狂,手上掐住柔软的脖颈愈发用力,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季连缘张狂地吼叫威胁,忽然觉得手上阻力一松。

回头去看,自己掐着的居然是棉花枕头。

啊?

季连缘从床铺上猛地坐起身来,老旧的铁架床吱呀一大声,将监舍内其余犯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季连缘环顾四周,又看了看壁钟上的时间。

此时距他刚刚回到监舍,也就过去了五分钟而已。

突然季连缘想起了什么,连忙将脑袋伸回被窝,想要找到那张“灰白薄饼”。

可无论他再怎么翻来覆去,也找不回那个东西,只在掌心拢起了些许灰烬似的尘土。

再过一阵,连那些灰烬也无影无踪,不留一丝痕迹。

季连缘呆住了。

而就在此时,监舍附近,某栋建筑顶部的监控死角,一道身影悄然没入了夜色之中。

达成目的的陈泽一面急剧拉升高度,一面松手任由掌心的灰烬消散于风中。

他刚刚潜入监舍附近,远程激发了季连缘手里的异形符咒,将其拉入梦境之中,再利用【清明梦】所带来的梦境掌控能力诱导对方说出线索。

现如今配合专用符咒,陈泽已经能做到侵入他人梦境并施加影响和操控。

这是他在南华寺琉璃宝界之旅所得的收获之一。

虽然普通人的梦境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吸取,但用来套话还是相当巧妙且便利。

呼呼呼呜呜——砰!

音障声猛然爆破。

陈泽将速度提至音速以上,没一会儿就飞回了租住的小院里。

甫一降落,未刻意遮掩的动静就将里屋的张厚德给引了出来。

还没来得及开口,张厚德那殷切的眼神就让陈泽明白他想问什么。

“问清楚了。”陈泽拍了拍他的肩膀闪身略过,

“那寄信的就是个假货。”

“哦对了...王林你认识吗?”

“什,什么?”张厚德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林。”陈泽字正腔圆地重复了一遍。

张厚德摇头表示否认。

“那算了。”陈泽停下脚步,嘱咐他过两天写封信,或是录段视频寄进监狱里,稳住季连缘。

至于陈泽,则将全部注意力放到“王林”这个人身上。

这个人多半就是信中提到过的“叔叔”。

真假张厚德的事情暂且放到一边去,据季连缘所言,那个神秘师公传下来的功法也告诉了王林。

大概率就是炼炁术的残帛,即陈泽一路追查到此的目标。

王林......陈泽念叨着这个名字,立即打通了汪振国的电话。

一个星期之后。

“好,我知道了。”陈泽放下手机,开始仔细查看起汪振国发来的调查资料。

但很快,他脸上的表情就陷入疑窦之中。

王林......很简单的一个名字,三横王,双木林。

但代表的那个人...却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暂且将资料收起,陈泽从中挑出一张照片,将张厚德找了过来进行辨认。

“这个人...我没见过。”张厚德仔细回想后仍一无所获。

“没事。”陈泽伸手拿回照片,却忽然神情一动,转而用另一张照片询问。

“你再看看这张照片。”

“这个...”张厚德满脸疑惑地接过照片,正想否认却忽然看清了照片的全貌,

“啊!”张厚德惊叫起来,

“蛇!”

照片随之从指缝滑落,而张厚德则痛苦地捂住了脑袋。

陈泽随手散出神识安抚他的情绪,静静等待。

少顷,张厚德回过神来,从地上捡起了照片肯定道,

“我不记得这个人,但我记得这...这种蛇。”

“好像,好像在我很小的时候见过。”

“...有好多,好多好多这种蛇,在我家旁边。”

照片上是一个黑发整齐后梳的老年男子,看着年纪挺大但油光满面,面相鹰视狼顾,手上正抓着一条斑斓的毒蛇白头蝰。

“是他...是他吗?”张厚德一手还按着脑袋,艰难地盯着陈泽问道,

“就是他冒充我给我爸写信的吗?”

陈泽略作沉默,微微摇头道,

“不...应该不是他。”

“怎么可能!”张厚德有些难以置信,

“这是不是就那个,那个那个什么王林!”

“你之前不是就问过我吗?!”

“那个寄信的人一直寄到前年,就是21年。”陈泽缓缓收回照片,沉声解释道。

“所以呢?”张厚德烦躁地抓着自己的脑袋。

也许是遗传季连缘的基因,他的毛发也相当旺盛。

“这个王林...”陈泽将照片叠在一起,放到桌上抖至整齐,

“2017年就已经死了。”

闻言张厚德没收住力,一把薅下了沾血的几绺发丝,却如同石雕一样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