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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王伟?”陈泽拿着名单照片,和面前的囚犯加以对比。

一阵惊慌失措过后,囚犯尝试大声呼救,却好像被整个世界抛弃遗忘,无人理会。

“你是王伟?”陈泽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你哪个。”王伟冷眼坐了回去,毫不在意地和陈泽对视。

“这小子...嘿嘿。”倒是旁边的吴家归低笑道,

“肯定就是他没跑了。”

吴家归已经明白陈泽的意图,确认身份。

“怎么说?”陈泽洗耳恭听。

“看他那双眼睛。”吴家归玩味地盯着王伟,如此灵活的表情让他整张脸都扭曲起来,灯光照耀下像是爬满了结团血筋,时不时还在微微轻颤,

“是杀人狂才会有的眼神呢...嘿嘿......”

“是吗?你很懂。”陈泽转头盯着吴家归的眼神看了又看,看得后者连忙退后,

“我不是,我没有啊!”

“陈先生,我对天发誓,我绝没有害过一个无辜的人!”

“那个王丙,还有其他姓王的,他们为了筹钱一个个坏事做尽,我都问出来才动的手!”

吴家归时常会爆发出旺盛的求生欲,一套辩词都快要倒背如流。

“喂!”王伟拉高声音喊了句,

“你们扮大戏哈嘞!老子问你......”

话说一半,陈泽已经伸手前招,王伟立马就自行吸附上来。

“嗬,嗬嗬嗬嗬嗬......”他被掐的喘不过气,很快便失去意识。

【清明梦】,启动!

梦境之中,陈泽确认此人罪无可赦,便按照上次的经验,将其元神刺激到崩溃。

现实世界中,吴家归惊惧地悄悄退后,不自主地想要离陈泽远一点。

短短几秒之内,他看见王伟的表情被扭曲到不可言说,比自己这张烧毁的脸还要可怕,分明将肌筋横膜都强行拉断。

嗦嗦嗦嗦嗦......

王伟过电似的抽搐颤抖,直到某一瞬间忽然定格,失去所有动静。

扑通。

陈泽丢垃圾似的将王伟砸了回去。

而后御使神识,将刚刚从王伟脑袋里抽出来的这团美味珍馐小心裹好,纳入体内,以丹火烧锻,榨出精华哺至天心祖窍深处。

元神之力再度得到滋补,强化,让陈泽的身心都舒爽愉悦至极。

本来经过在王府的采补,他体内神炁的不协调已经得到部分调节,趋向平衡。

可吸掉虺的旧身元炁之后,陈泽的肉身元炁再度质变飞跃,因此元神修为又有点跟不上了。

他现在急需平衡天平的两端。

嗖—

陈泽伸手隔空抚摸,幽深色泽的元炁凝作气流般的手掌,在王伟的尸体上一阵改造。

抹去痛苦的表情,消除挣扎的痕迹,到最后王伟神情祥和,双手交叠平躺在自己的床铺上,好像在睡梦中安然离世。

当!

陈泽有些难以压抑自心底涌出的兴奋与渴求,一拳砸在门锁上,啷啷啷当的赶往下一间监舍。

这下吴家归倒是被晾在原地,眼神几经变动,还是决定跟上。

这都不是人生地不熟的事儿,若是离了陈泽,他连出去都做不到。

一间间死囚监舍扫过去,甭管原先竖的横的,等陈泽离开,都只剩下横着的住客。

最后一间监舍内。

啪。

陈泽丢开嘴歪眼斜的死囚犯人,也不嫌地方简陋,直接原地盘坐,运转丹法。

加上先前积攒,一共五人的元神之力此时再被掘出细细淬炼,要榨干其中的每一分玄妙。

人体之精妙天生地养,陈泽越是咀嚼细品,越是惊骇。

有时倒真疑心这世上是否真的存在造物主,正如那传说中的女娲,捏土造人,精细调教。

否则光凭自然进化,真能创造出如此玄奥之人体秘藏?

每一分元神便是一分滋补,聚火栽之并使其上升脑窍。

元神愈强,对身体,对元炁的调控就愈强。

体内运转周天,几乎已成本能反应,一遍遍地洗刷陈泽肉身。

可忽地却有一丝异动响起,初时陈泽还未曾在意。

但随着时间推移,异动亦在增长,甚至影响到了陈泽的静心修炼状态。

“不要!”

一声惨叫,陈泽忽地睁眼,全身气血神炁皆是一滞。

“啊啊啊啊啊——”

“有本事弄死我!”

“来啊!”...

咚!

陈泽猛地在原地站起身来。

“什么声音。”他转头逼视身后的跟屁虫吴家归。

“啊?”吴家归老实答道,

“没声音啊?”

“你没听见?”

“没...呃,我应该听见吗?”吴家归小心翼翼地征询道。

“算了。”陈泽摆摆手转了回来,继续盘坐炼神。

“啊啊啊啊啊!”

“好痛啊!!!”

“你有本事别跑!”...

“该死!”

砰!!!

陈泽猛地一拳把身边地板砸烂。

莫名其妙的怪声让他烦躁不已,根本无法静心修炼。

他察觉到这些动静类似于丹道异象,皆出自他自身,可区别在于这种动静是阻碍,是心障。

陈泽不禁想到了丹道古籍所载,心魔谵妄之事云云。

可陈泽自认基础非常牢固,且这种幻觉幻听明显不是自己所经历,或者说自己所想象出来的。

其实答案显而易见。

问题就出在陈泽所吸取的他人元神上。

其实之前他就有所察觉,只是这回终于彻底爆发出来。

炼化天地元炁,有身融入道,失去自我的风险。

而吸取他人元神,自然也会受到他人记忆、情感、经历的影响。

这些特质根植于元神,根本无法单独祛除。

陈泽长出一口气,双手扶住额头,脑中好似出现一幕幕幻象,皆是男女老少的受害者挣扎反抗,眼神怨毒,如同厉鬼般纠缠不休。

这些人渣...多活一天都是老天没长眼......

陈泽心头烦闷。

他悟出来的丹法虽然同吃人没两样,但法无正邪,全在于人。

因为不愿滥杀无辜,所以专门挑死囚下手,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副作用。

忽地陈泽转过头来。

却不是看向吴家归,而是看向走廊外侧缓缓靠近的一道光柱。

一名年轻狱警正在巡逻查房,因受到符咒蒙蔽,未能察觉到不对劲。

这该是个好人吧?

一道危险的想法自陈泽心底冒出。

不一定...不过再坏也坏不过那些死囚。

要不把他吃了?营养均衡,调和一下?

陈泽的眼神逐渐幽深起来。

监舍外面,走廊逐渐变得阴森乌暗,年轻的狱警双手抱肩打着哆嗦,每走一步,体温便下降少许。

什么鬼地方......

狱警嘟囔着加快脚步,没多久便走出了这片监区。

原地,陈泽收回眼神,终究是没有对狱警下手。

一方面,这不是在做加减法,简简单单就能互相抵消。

接着吃人,大概率是异象幻觉越积越多,并且不局限于恶事。

本质上这是因为他人的元神特质,和自己格格不入所导致,是一种排异反应。

另一方面,陈泽不想滥杀无辜。

没有什么复杂的理由考量,他就是这样的人。

庄子云“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

陈泽一向认为,真正的逍遥在于无拘无束,从心所欲不逾矩。

这个矩,不是他人强加,而是自己心中的准绳。

自由,既是想做什么做什么,也是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什么。

他既不愿伤及无辜,那便不伤无辜,这才是真正的大自由。

真正的逍遥!

隆隆隆隆隆隆——

剧烈的动静自陈泽身上狂响,明明他只是静静坐在那里而已,却好像一方小世界就要开辟。

吴家归朝走廊看了又看,心里疯狂打鼓不知该不该溜走。

神仙练功,也会殃及凡人!

而陈泽的内心更是不平静,此时体内的神炁自发运转,按照一种极为玄妙深奥的规律循环往复。

丹道修炼最基础的便是神领炁转,周天循环。

在此基础上继续深入,便是各家丹法的不传之秘,根本法门。

人体百窍,秘藏要穴不知凡几,其中如何洗练为契合最佳,排列组合,法门无穷无尽,永远也探索不完。

陈泽现在体内运转的,赫然就是从王灵官遗骸处所得之法。

精炁神三宝是基础,而法门则是阶梯。

陈泽虽然自创丹法,但主要是为了解决天地元炁不足的限制。

而王灵官之法,则是传统派,在神炁充足的情况下,教人如何运用,进而延伸出诸般妙法。

仰启神威豁落将,都天纠罚大灵官。

火车三五大雷公,受命三清降鬼祟!

王灵官以威猛霸道闻名,专司护法镇压,其法门倒歪打正着,能够镇住陈泽体内的他人糟粕。

此时得了王灵官之法的协助,陈泽体内的隐患异象倒是稍稍压制下去。

尤其脑中编织到一半的那尊神胎,也是遥相呼应,要将他人元神剩下的糟粕通通吸来存放,以缓解陈泽本身的压力。

如此粗暴地吸取他人元神,隐患颇多,必须暂停!

陈泽很快得出结论。

自己遇到的情况根本无迹可寻,从古至今都没听说有人如此胆大妄为,强行这水火不容之事。

所以下一步必须要继续完善丹法,改进目前的炼神法门,消弭隐患。

何解?

自然是参考先人法门。

这也是陈泽为何执着于追查炼炁术的秘籍残本。

因为这种专门针对元炁的“旁门左道”简直完美契合他走的路,纯粹到极致。

少顷,丹法渐熄,陈泽收功,浑身气势皆沉凝下来。

哪怕不可以遮掩,旁人若是不在意,也容易将陈泽忽视,看作环境的一部分。

“陈...陈先生?”纠结了半天的吴家归最后还是老实待着。

当然,他已经悄悄躲到了床铺后面,权当个安慰。

陈泽转头望去,直接将吴家归摄到手中,

“伱杀害这么多人,死有余辜。”

“胡说!”吴家归求生欲爆棚,理直气壮地挣扎申辩,

“我都说了,我不害无辜之人!”

“你不也一样,我就不信你这么迂腐!”

“呵呵...”陈泽笑了,随手将吴家归放下,后者捂着脖子咳嗽连连。

“你倒是聪明。”陈泽已经反复确认过,吴家归确实只对王氏族人出手,而且只对其中有罪者处以私刑。

他甚至真的会定期去孤儿院做义工,因为那也是他长大的地方。

“我给你两条路走。”陈泽转身朝着监舍外走去,沿途一切痕迹都自行复原。

吴家归心知审判即将到来,机灵地连忙跟上。

“你杀的那些人虽然有罪,但也不全是罪大恶极。”

王氏族人的驻外者没有合法身份,很多人为了搞钱只能捞偏门,这其中以诈骗盗窃者居多。

“所以你也没有多无辜。”

吴家归静静听着,自知理亏,没有还嘴。

“其中一条,我把你交出去,该交待的交待,接受处理如何?”

吴家归连忙摇了摇头,监狱一行,他才不想住这种地方。

更何况要是真一桩桩掰扯清楚,他大概率是要吃花生米的。

“第二条路,做我的试验品。”

噔。

陈泽停步,吴家归跟着停下,抬头忽觉不对,待去细看,周遭的情景居然已经大变样!

不知不觉间,两人竟已走到了一片荒郊野外,周围视线所至都不见人烟!

“什么意思?”吴家归认真询问起来,居然没有太多反感。

“你想拥有我这样的力量吗?”陈泽以背影相对,腰间储物袋扶摇直上,大口张开不知有多少里宽,风云变色,似要吞天。

“力量......”

“所以,代价是什么?”吴家归似乎真的在考虑其中利害。

“说不准,也许一死了之,也许...生不如死。”陈泽坦言。

“成交。”吴家归没想多久便答应下来。

“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我。”陈泽强调道,

“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

“我本来就没有回头路。”吴家归毫不在意,

“给我一个念想吧,好歹我能不那么无聊。”

“......”

“好。”陈泽郑重地转过身来,朝天上招手,几枚符咒从敞开的储物袋内掉落下来。

“随身携带,可能会不太舒服,忍着。”

“你不会要吃了我吧?”吴家归收下符咒,莫名想起了屠宰场会给牛听音乐以改善肉质。

“有可能。”陈泽一点面子不给。

“......”吴家归挠挠头,

“好吧,你是老大,至少管我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