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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衣服!”恺撒神色冰冷。

“师兄我来……”

“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充满了惊恐,另一道也充满了惊恐。

仔细听着,或许还有点兴奋。

路明非一个弯腰滚到了床上,捞起被子把自己围起来瑟瑟发抖:“师……师、师妹,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他吞吞口水,浑身仿若煮透了的虾子,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脸埋了半边只露出一双眼觑着屋内的另外三人,像是被捉奸在床的小三。

背对着他们的千黎面色通红,清清嗓子:“我就是来看看你咋样了。”

“我,我我我我我没事,你刚刚……”

“没想到师兄你腹肌居然挺漂……啊不是,我刚刚什么都没看见。”

路明非满脸黑线。

你倒是把前面那段话省略了再说出来啊,现在一点可信度都没了!

这场闹剧发生得太过突然,饶是见多识广的恺撒也愣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拾起地上的裤子劈头盖脸地砸向路明非:“以前怎么不见你脱裤子这么快?”

“老大你这句话说得好有歧义。”路明非堪称屈辱地把裤子捞到被窝里,嘴里咕哝道:“你刚刚那么严肃我以为真非脱光不可。”

楚子航走到千黎身边伸出手捂住她的耳朵。

“这就没必要了吧师兄,我又不是什么采草大盗。”千黎摸摸鼻子。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在防我?”路明非清楚楚子航的真实意图,忿忿然。

明明被看光被占便宜的是他好吗?果然陷入爱情中的男人是盲目的,师兄更是!

“咦?”千黎疑惑。

“吃早餐了吗?”楚子航平静地岔开话题。

“还没有,我给师兄们带了……”千黎下意识转身,又被楚子航扭了回去:“哎呀。”

“我穿好了。”路明非出声提醒:“师妹你都买了什么?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实不相瞒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消耗那么大体力还差点死掉,路上一直担心自己变成饿死鬼。”

“放心,有我在。只要你还有最后一口气,我都能想办法给你搞到惠灵顿牛排大餐让你做一个饱死鬼的。”千黎推开楚子航一溜烟儿地凑到路明非面前,把自己买的早餐递给他看:“你昨天辛苦了让你先吃第一口。”

“亲人啊!”路明非握住她的手上下挥动,拿起早餐摆到了一旁的餐桌上,搓搓手。

现在这个姿势刚好是背着他们的,露出了他疤痕交错没有一块好肉的后背。

楚子航和恺撒都被吓了一跳,路明非身上的伤之多之深之危险就好似是从绞肉机里面过了一趟一样。

最重要的是,现在都已经愈合了,只是看起来狰狞。

“不可思议的自愈能力。”恺撒感叹:“这种程度的外伤就算经过精细的治疗和护理也要三周左右才能恢复到这种地步,现在才过了八个小时,而且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你本应该当场流血过多而亡。”

“差不多吧。”路明非叼着包子含糊不清地点头:“我也以为我快噶了。”

“从恢复情况来看,应该是伤口在手上的瞬间就开始自愈,这种自愈能力甚至超过了源稚生。”楚子航也道。

“这就是你被评为S级的原因?”恺撒问。

“并不是所有时候都有这种自愈能力的,上一次被枪击中之后他就是足足三天才恢复神智。”楚子航率先反驳。

“这我也想到了,如果他真有这种能力的话,那岂不是完美的肉盾?下次我们再跟人枪战就可以把他挡在前面吸收伤害,我们躲在后面一边前进一边压制射击。”

“老大为什么这么熟练啊,而且这种想法是认真的吗说好的兄弟呢?还有你们别一边点评一边分析了,我好像那个菜市场明码标价的猪肉,还是那种品相不好的。”路明非飞速吞咽了一个包子,终于找到话口吐槽:“嘶……师妹你手好凉!”

千黎收回手,语气低沉:“痛不痛啊?”

四个很简单的字,没有多余的话,却每一个字都带着最尖锐的钉子,被砸到路明非心口。

他眼泪都飙出来了。

受伤的时候他没哭,刚刚恺撒和楚子航讨论的时候他没哭,千黎问这句话的时候瞬间绷不住了。

他着急忙慌地垂下头不敢让她看见,故意抬高了音调:“痛死我了你都不知道,那些人跟疯了一样一直砍我,还好我机智都避开了致命部位。不过现在没感觉啦。”

“抱歉哦,我当时应该跟上去的。”千黎蹲下身。

“兰博基尼只有两个座,我和绘梨衣一人坐一边没你的位置啦,再说我看到当时追我们的人那么多,结果跟上的没几个,你肯定在后面帮我们处理了一部分了吧?”路明非吸吸鼻子:“我差点以为都见不到你们了。”

“不说这些了,你们也吃啊,对了我来找你们主要是想说另一件事的。”路明非又给自己塞了一口包子。

“看到了,现在每个电视台都在播放这个。”恺撒抬抬下巴。

长街封锁,被警务人员和医护人员团团围住,记者和其他围观人群在外围。

好在本家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全程没有提及路明非和绘梨衣。

现场仅存的幸存者路明非认出来了,是第一个追上来被他挤到墙上压断腿的骑手,算是因祸得福捡了一条命。

“我们……是在赛车。”他说完这句为证之后就恰到好处地昏迷过去了。

现场堪称惨不忍睹,连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而且无一例外的切口非常平整,但凡有点脑子的都能看出来跟赛车毫无关系。

记者第一时间质疑。

然而警监只是脱下帽子,把一切罪责都归咎于自己办事不力,引咎辞职,后续问题由继任者解释。

这个说法显然不能服众,记者慷慨激昂的陈词。

路明非却不想再听了,天为他知道无论再怎么追问都无法从这些人口中得到真相的。这个城市真正地把控者是那个孤高厌世的象龟,他手中紧紧把持着秘密,不允许任何人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