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就算了哦，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
子苒耀武扬威地挥了挥自己的小拳拳，得瑟的很。
如果不是她的脸上还没散去接吻的红晕，刘昊说不定会相信她在要挟自己。
“好……”
刘昊笑了笑，拍了拍那辆自行车。
对着后座上的子苒宠溺的微笑了一刹那，就骑上车走了。
。。。
虽然说他们两逃课早就让绫小路习以为常，但倒也不是毫不在意。
刘昊身上的秘密太多了……
绫小路倒有个猜想，如果一个人能不把一国之君（首相）这种地位放在眼里，转手送给别人，他的身份地位，或者是他的眼界，早就不是绫小路自己能够想象的可怕了。
除非……真的是那天他说过的话。
他是神。
物质与次元之神。
绫小路连忙摇摇头，试着打消这个念头……因为它太不切实际了。
“嗬……直视千万维度之神啊……匍匐在他的脚下……”
虚空中猛地传出一道诡异的声音。
带着所有生灵都厌恶的气息……绫小路猛地打了个寒颤，连忙四顾张望，可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那帮浑浑噩噩的同班同学。
绫小路冷汗直流，刚刚那一瞬汗毛竖起的危险感绝不是凭空而来，自己或许刚刚逃过一劫……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
绫小路捂住脑袋，那个东西刚刚说什么了？为什么自己仅仅只是过了一会儿，就不记得了？盲目痴愚……理智在渐渐离开他的脑海。
“别想那玩意说的话……一个字也不要想……”
脑海中又出现一个男人的声音。
绫小路这才清醒许多，他此时才反应过来……不去想那东西，自己脑海中刚刚那股疯狂的念头才略微打消。
“呼呼……”
绫小路喘着粗气，刚刚那一瞬间的痛苦与盲目痴愚绝不是凭空而来。
“凌……绫小路……”
铃音发出恐惧的声音：“你……你在笑什么……”
绫小路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好像脸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嘴角慢慢松弛下来，绫小路不敢久留。
“抱歉，铃音，我可能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绫小路连忙跑了出去，刘昊一定知道些什么……那份疯狂和绝望的感觉，始终在侵袭着自己的脑海，把理智与感情统统剥夺的恐惧。
。。。
两人骑着自行车，在学校里四处闲逛，直到刘昊觉得有些累了才停下，子苒从包里拿出毛巾和小米粥，细细地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老公幸苦啦……”
子苒打开热气腾腾的保温杯，倒了些粥出来，很贴心地给他吹了吹。
“我自己煮的哦……可不要嫌难喝。”
刘昊愣了愣，记忆里，狂三似乎从没为他做这些事情……
他回过神来，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不会嫌难喝的……”
子苒露出笑容，又在某一瞬间流露出美神的魅力。
刘昊狠狠搓了搓她的脸，温柔地语气加深。
“憨妮……”
刘昊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虚空陡然冒出的诡异声音打断了他。
“哈……千万维度之神……”
“您的千千万万个子民，陷入疯狂……我们怀抱着欲望，死了、活了……半死不活的……我们是您最卑微的奴仆，不值得您垂下眼眸。”
“我们是蝼蚁一般的奴仆……您的千千万万个奴仆……”
那东西的声音猛地放大，发出刺耳的恐怖声音，子苒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她的语气变得很慌张，死死地扯住刘昊的衣角，护在刘昊身前。
豆大汗珠从她的脸庞滑落……
“是‘使徒’！他们不是一直被小丑先生压制着吗……”
刘昊撇了眼空中，物质权柄根本捕捉不到那个声音的丝毫存在。
“又是通过影响灵魂来营造出这种诡异的感觉吗？”
刘昊心中无奈，能不能有点新意。
他通过次元权柄再次好好感知，终于在第四维度与第三维度的夹缝看见了那东西的样子。
“哈～”
那东西穿着漆黑的长袍，遮住了脑袋与脸……阴影下，只有野兽般的嘶吼，与兴奋地嚎叫。
“尊敬的千万维度之神……吾等终得一见……”
它匍匐在地上，终于摘下来兜帽，露出光秃秃的面部，它几乎没有一丁点儿毛发，像一颗光洁的鸡蛋，但原本应该有眼睛的地方，却只是隐隐有些凹陷……它本就除了一张嘴外，什么都没有……
就连那一张嘴……几乎横跨它面部三分之二的嘴，也狰狞的如同鲨鱼般的血腥大口。
那东西颤抖着伸出手来，捧住刘昊的右脚，发出更狂野的嘶吼声。
他的指甲也异常的锋利和尖锐，但抱住刘昊的脚时的动作又显得轻柔地如同抚摸爱人的脸庞。
“回来吧……重新操使吾等……您的奴仆，会杀死一切阻碍您的东西……无论是什么……要带给他永恒的疼痛与煎熬。”
子苒也真正打量下这东西的样子。
由于某种特殊原因，这东西逃脱了第四维度的限制，穿越了一个维度，来到了刘昊身边，匍匐于地上，用它长长的舌头舔着刘昊的鞋子，发出沙沙的声响。
子苒微微皱眉，对着刘昊说道：
“老公……他们太危险了……正常人看见了，或者是听见了他们发出的声音，第一时间就会丧失理智，变成一个疯笑的怪物……最后变成老公你的新使徒。”
刘昊愣在原地，木讷道：“它们是什么……”
刘昊的眼里空洞一片，空洞冷漠的气息隐隐弥漫着，直到他自己慢慢开口道：“回去吧……这里不属于你。”
那东西张开鲨鱼般的血盆大口，长长的舌头依依不舍地舔了下刘昊的鞋底，黑色的兜帽再次遮住诡异而恐怖的脸。
“……遵命，千万维度的主人……”
它消失在虚空中。
刘昊看着它消失，却一言不发。
“苒苒，你和林敬萧对我隐瞒了太多东西啊……包括这样的东西……”
子苒陷入沉默，只好又拉着刘昊的胳膊，嘻嘻笑道：“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没关系啦～老公。”
刘昊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轻轻笑了下，可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也算是体会到当年狂三的心情了。
自己那时候给狂三打点好一切，现在子苒又和林敬萧来这一出。
“呼呼……”
绫小路突然跑着出现，看了眼刘昊。
“原来在这……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子苒不等刘昊询问，就一脸惊奇的说道：“你看见那东西了？”
绫小路摇摇头，话语随着剧烈的运动显得断断续续：“没……但我……听见了……”
子苒捂住小嘴，吃惊道：“那你怎么一点事情没有？”
绫小路看向刘昊，他也想要个解释。
刘昊笑了笑，说道：“虽然我也不太了解，但你总该相信一点点事情了吧……”
“比如，神之类的……亲眼见证才愿意相信……确实有点儿像你的性格。”
绫小路看着他，长出一口气。
“总之你也不会害我……说吧，代价是什么……”
刘昊看向子苒，微笑道：“我还以为会更久一些……”
一本黑色的巨大书籍出现，纸张四处飞舞起来……
刘昊向绫小路招招手。
“马上……你就知道了。”
。。。
绫小路被带进了书中世界。
这是神蚀篇轶的能力之一……刘昊已经很少用了。
子苒抱着刘昊的胳膊，惊奇地四顾张望：“老公……这里也好大……有点像亚空间之类的，依附于那本黑色的大书。”
刘昊点点头，随即对愣住的绫小路说道：“我以为还会再久点……不过事到如今，你也该明白了吧……”
绫小路点点头，与刘昊异口同声道：“为了让我（你）成为你（我）的‘道’。”
刘昊笑了笑，他从小到大见过的无数人中，绫小路的聪慧仅次于自己的老弟。
绫小路沉声说道：“这不重要……我已经可以想象到我将得到什么了，但代价呢？”
“如果太过沉重的话，我应该也不会答应。”
刘昊看着他面瘫似的脸，还是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
于是轻笑道：“是永生……”
绫小路皱眉道：“就这？我问的是代价……”
刘昊摇摇头道：“短时间内确实让你很满意……但永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几百年，或许你还认为活着很美好，但你能想象几亿年后你的样子吗？看着所有认识的人去死，自己只好一个人默默地活着……孤独感会把你逼疯的。”
绫小路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说道：“那也有办法解决……”
绫小路说的没错，道宫的建立就源于刘昊的这份考虑……避免孤独吞噬人的内心的方法。
解决的方法就是找一群孤独的人来陪你。
绫小路陷入沉思。
良久后，他才答道：“怪不得你跟我说了那么多次……世界上真的没有绝对的自由……看来我一开始的想法就错了。”
“你以为我会拒绝你吧？”
刘昊点点头，说道：“原本就没打算这么轻易的成功……”
绫小路笑出声来，带着嘲弄道：“是吗？把首相的位置给我……鼓励我放纵享乐，几十年后，让我自己觉得自己没有活够……然后再提出现今这个条件……好算计。”
子苒看了眼自家老公，这个坏男人。
真的是坏惨了……短短一个月内，算计别人的一生。
谋取他人一生的价值。
刘昊也微笑着慢慢鼓掌。
“哈……原本以为你看不见这一层，没想到还是让你识破了……也对，天上掉下那么大的馅饼，你感觉到不正常也是我预料之中……”
他举了一躬，缓缓说道：“关于这件事，我向你道歉。”
绫小路摆摆手道：“没必要……我其实也有预想到……因为你从没有过害我的想法，这也是我到现在依然放松的原因……说是不爽，也不过是反感你操纵我到这个地步……”
“我答应你了……我选择成为道。”
刘昊奇怪道：“你……”
绫小路又变成那幅面瘫模样，眼含笑意道：“出乎意料了？我其实也不想答应你，但有这么一个掌控世界的机会摆在眼前，有这么一个相对于所有人都要自由自在的机会……我为什么不答应？”
刘昊愣住了，随即冲上前抱住了他。
“谢谢了……”
绫小路过了会才推开他。
“不过也有部分考虑到……有你的话，漫长的日子不至于太过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