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插进来的一道女声，迫使着楚嫣话语一顿。
端太妃像是被提醒了，这才反应过来：“哀家这年纪大了，竟把要事给忘了。”
方才的话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楚嫣看着娴妃冲着自己格外得意，洋洋自喜。
不由得，楚嫣嗤笑一声，也不知娴妃总是在同自己争抢着些什么？
“按照规矩，在此次春季大选后，若是皇后的位置定不下来，应该将四妃的位置安排妥当。”
原先便猜想同应与此次大选有关的楚嫣，并不讶异，顺着端太妃的话继续说：“那姑姑可有什么好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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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太妃先是沉吟片刻，才道：“如今户部已着手去阅选是龄女子的画卷，像是要不了多久便能制成花名册。”
楚嫣自顾自地把玩着今早从燕荀回那儿夺来的扳指。
他向来不喜欢戴这些，但是最近也不知为何戴了一枚。
但楚嫣总觉得这玩意硌着自己，今早给它拔了下来后，便不准备再给燕荀回还回去了。
倒是娴妃没有那么足的耐心，有些急切地打断了端太妃的话：“娘娘的意思是？”
被无缘无故地打断了话，端太妃显然有些不悦，抬眸多看了娴妃一眼，看得后者心中一阵后悔时，这才慢悠悠地说上一句。
“哀家倒是觉得，如今四妃中有你们二人尚还不大够。”
贵淑贤德，是老祖宗承下来的规矩。仟仟尛哾
只是原先娴妃的封号可是规规矩矩的‘贤’，为何会变这一直都是娴妃心里头的心病。
楚嫣刚这么想着，有意无意地朝着娴妃的方向多瞧上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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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脸色难看地挤出了一抹假笑来。
端太妃就没往娴妃那边瞧，一下下地拨动着腕中佛珠：“如今淑妃与德妃的位置空悬，哀家瞧着，玉芙宫的嘉贵人倒是个安顺乖巧的。”
娴妃如临大敌，有些慌乱地差些没拿稳手中的茶盏。
“娘娘，立妃之事非同小可，如此决断怕是会出些什么乱子，不如先将嘉贵人抬至嫔位也未尝不可啊！”
在场之人，哪个会不知晓玉芙宫的嘉贵人可是楚嫣的人，若真让那嘉贵人与自己平起平坐，那这宫里可还得了？
不都是她楚嫣的天下了？！
娴妃面上笑着，可手心却将那一方绣帕攥得死紧。
接连被驳了话，便是平日里再疼爱娴妃，端太妃此时也不由得起了些火气。
便连楚嫣都还未说些什么，娴妃便这么沉不住气，这副想要独揽的模样不由地让端太妃心中逐渐升起了一丝不喜。
“哀家只是提起了嘉贵人罢了，你如此激动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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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最为无关紧要地一声呵斥，却令娴妃羞红了脸。
——是恼的。
“姑姑。”
好声好语的一声唤，令使端太妃的面色稍霁，回首看着楚嫣：“嫣嫣可有什么想法？”
楚嫣莞尔：“娴妃娘娘所说不假，立妃之事非同小可，怕是要先禀明了皇上，再令钦天监与国师核对八字后，方才有结果。”
“再者，若是冲撞了便不好了。”
话音刚落，娴妃的面色脸白了一瞬。
楚嫣有意无意地瞥了她一眼。
燕荀回曾故意在她面前，提起了一件往先她并不知晓的事。
新皇登帝，无数人都将目光放置在了后宫庭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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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妃之父死于宫门外，是开国功臣，又自愿同端太妃同去国寺祈福。
当下娴妃还未册立，然而她的位分必是德高望重的。
起初，娴妃看上的是皇后的位置。
只是那是的燕荀回被四下包围，孤立无援，还受了楚耘那么一剑，巧妙地利用了娴妃的生辰八字，狠狠堵上了群臣的嘴。
雍乐上下最讲究一个“礼”字，此等不合的八字本是要将娴妃赶出宫去的。
也不知娴妃到最后使了什么法子，竟叫端太妃拼力保下了她。
楚嫣的一句话提醒了两个人。
像是回忆起往般多么不好的记忆，端太妃的神色变化得很是显眼。
突然便没了立四妃的心思。
端太妃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此事暂且作罢。你们二人也算是宫中位高的妃嫔了，春季大选你们也多放点在心上，别叫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往这宫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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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嫣率先起了身，冲着端太妃盈盈一拜：“臣妾遵旨。”
纵使再不愿，娴妃也得跟着起了身，情不甘心不愿地应下了这份莫须有的差事：“太妃娘娘尽可放心，有臣妾与宸妃妹妹在，自是万无一失的。”
口气这般大。
楚嫣站直了身子，看着娴妃，含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