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有德之士,这种问题要挟不了我。说吧,你还来我们亡灵族是为了什么?”
华无魑声音冷淡,一道道死气将张礼缠绕。
“没错,为何要救他们呢?
他们与你无恩无德,救与不救与你何干?
而他们为何要死,这个问题不得解决。
你救上一百次,死掉一百个魑帝,都是不管用的。”
张礼像是没有听到华无魑声音中的冷漠一般,微笑着,向着那死气团走去。
死气颤抖着,如临大敌。
“胡扯!”
尸魅目眦欲裂,她那惨白的俏脸更显苍白。
世界之外,俏丽女子抱着头皮屑,她的目光之中满是向往。
“这就是星空界,只能让道境强者游览的星空界。”
那多彩缤纷的景象,是在任何世界都无法看到的。
“小姐姐,这个星空界这么大,你的家在哪里?”
随着玉指上的一道光线飞出,像是点亮了一根根蜡烛一般,在那即为遥远之处,一个星辰亮起。
“那里,就是我的家乡,如今已经化作星尘了。
不过啊,只要过上一个星辰纪元,那个世界就会重新出现。”
突然,俏丽女子转身回望,那有一个黑袍帝皇,正要迈出世界裂隙。
俏丽女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头皮屑也同样一脸好奇的看着。
那黑袍帝皇正是当今人族皇帝,星空界的广袤,足以吸引任何一个有志之士。
然而,就在那黑袍帝皇迈出的脚步,接触到那世界屏障时,一道道黑色水流形成的丝线,将那条腿死死缚住。
“这?难道是拓月境还不足以踏足世界之外吗?”
黑袍帝皇喃喃低语着。
远处,俏丽女子微微一笑,低声道,“果然如此,盗取了神之规则,就是意味着要取代神,成为世界的维持者。
都是世界的维持者了,还怎么能离开这个世界呢?”
头皮屑一脸纳闷,“小姐姐,你在说什么呢?”
同一时间,郢都王宫之中,华无魑抬头仰望,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
而他对面的张礼也好奇的抬头观望,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黑袍帝皇收回脚步,那黑水丝线也随之消散。
他扬了扬眉,没有在意。
世界之外的奥秘,有的是时间去探索。
而现在,最为重要的事情是,击垮亡灵族!
黑袍帝皇回到田阳城皇宫,拿起一封信件,信件之上一道影像出现。
“陛下,大军已经准备完毕。一些被驯服的暗月精灵会从亡灵族东部进攻,吸引亡灵族的军队东移。
然后是我们人族的大军从西面进攻,直取亡灵族国都郢城。”
黑袍帝皇微微颔首,“黑落将军辛苦了。”
影像之上,娇俏可爱的黑落躬身行礼,“不敢,亡灵族害怕我率领的人族大军,恐怕会派人来偷袭。”
“无妨,我早有准备。”
“那兽人族……”
“我已经在不久之前恐吓过他们了,他们没有胆量来干预我们人族对亡灵族的进攻。”
黑落眼前的影像石光芒黯淡,里面的那个黑袍帝皇身影消失。
“呼,战争与死亡,是这个世界的主题。
所谓的和平与生存,不过是短暂的过场。”
黑落她从来都是这么认为的,而她也是这么去做的。
异世界,星空界,这些概念基本上是不会出现在她的想法之中。
亡灵族郢都王宫,狼尚注视着台下的人族青年,冷冷问道,
“你还是说,你们人族要和我们结盟?
那怎么让暗月精灵复国了,不是说要把暗月精灵的领土割让给我们亡灵族吗?”
张礼神情不变,脚步不动,对着亡灵族族长微微躬身,那镇定的态度让狼尚不由得迟疑了一下。
“敢问族长,是一个吞并了暗月精灵的亡灵族更欠揍,还是一个没有吞并暗月精灵的亡灵族更欠揍。
当年肥水之战,就是因为我们人族夺取了暗月精灵的神之化身,才会被四族围攻。
如今这个时代,是群雄并立的时代。亡灵族如果吞并了暗月精灵,那不就是让其他种族有了讨伐亡灵族的借口了吗?”
张礼的话语通俗易懂,然而却有着一点不易觉察的怪异之处。
死气震荡,华无魑的声音传出,“呵呵,当今时代,最强的是我们亡灵族吗……”
华无魑话音低了下去,亡灵族在五族之中确实最强,然而因为内部进行过大肆封君制。
如今族长的实力,确实不能与人族相比。
张礼抓住机会,继续说道,
“我们人族,所作所为,目的无一不是成为众矢之的,给亡灵族扩张做铺垫。
我们知道亡灵族的实力远超过人族,因此想要和亡灵族东西分立。
只要亡灵族对黑月精灵出兵,占据东边,我们向着暗月精灵出兵,占据西边。
东西分立,势必能成!”
一番话,说的狼尚心潮澎湃,他腾得站起,大声道,“有道理,来,与张礼先生摆宴,今日不醉不休!”
那一天,狼尚笑了,笑得很天真。
张礼也笑了,笑的很满足。
即便有着华无魑的反对,狼尚还是一意孤行,跟张礼签订了和平条约,与人族再结同盟。
在那之后,兴许是受到小人挑拨,兴许是狼尚不胜其扰,华无魑被剥夺令尹职位。
当他落寞的走在归乡的路上,一个俏丽女子抱着一只史莱姆,拦住了他的归途。
“现在,你失去了权力,那计划怎么办?”
俏丽女子声音清冷。
华无魑衣着朴素,那长久围绕着他的死气早已消散。
“唉,计划只能作废了。我不能背叛亡灵族。”
“即便是他们背叛了你,是吗?好,我会联系泗夏的,就是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了。”
“那……那个,前辈,请您尽量劝说他,不要对亡灵族出手。”
华无魑声音落寞,却显得异常坚决。
“好吧,我尽量试试。头皮屑的话,你还要用吗?”
俏丽女子捋了捋鬓角,将怀中的头皮屑递上。
华无魑看向头皮屑,它正沉沉的睡着。
有那么一瞬,他有些羡慕这只史莱姆,它可以无忧无虑,而且运气超凡。
“唉,结束了,我用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