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好久不见
“……这个人类身上的光明魔力真旺盛啊，我看一眼都感觉要瞎了。”
“……应该是光明学派的法师吧？我可太讨厌了他们，要不要让我直接吃了她？”
“……不过她给我的感觉有点奇怪，这真的是人类？”
“……审判庭……啊，就是猎巫人吧？帝国人就喜欢搞这个，果然在哪个世界都要搞……”
“你闭嘴吧。”
回程的路上，面对絮絮叨叨的乌尔，苏阳最终还是忍无可忍，叫它闭了嘴。
他终于是实实在在感受到了混沌低语对于人的精神伤害有多大。
乌尔还是听自己的，叫了一声之后它果然就闭了嘴，要是其他被混沌腐化的人一直有一堆声音在耳边说，白天说夜里睡觉也说，换谁来都得疯。
就这么一路走，一起的绿皮越来越少，都跟着它们的老大回了各自的寨子。
没过多久，就只剩下了地精苏阳带着的血斧小子。
苏阳牵着多西莉亚，用麻绳捆住了她的手腕，都没说话，一路就牵到寨子里，直到进了屋把门关上。
“你怎么变成兽人了？”
“你来这儿干嘛？”
他们异口同声地开口，然后同时停了下来，等对方再问一遍。
结果都没开口。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还是苏阳先绷不住，决定直接用实际行动解释。
多西莉亚就见眼前的绿皮脑袋中中间裂开一条缝，像是某些恐怖片里的场景一样向两边分开，然后露出了里面苏阳的脑袋。
“我是皮套人。”
苏阳用一个言简意赅却让人有些迷惑的方式解释了他的情况。
以至于多西莉亚都似乎因此愣了一下，才点了点头，随之继续开始解释她的情况。
“审判庭派我来调查近日在珈卡姆出现的新的信仰神圣帝皇的教派，然后我查到了你已经离开珈卡姆去了新都会……”
多西莉亚停顿了一下。
“……是叫苏阳，是吧？”
“你连这个都查到了？”
“我们追踪了你在佣兵公会的登记记录。”多西莉亚点了点头，“最后有人看到你来了黑山，所以我们就跟了过来。”
苏阳有些无奈：“我和那个教派没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和神皇联系起来……但我又不可能阻止他们乱拜……”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这件事已经引起审判庭的注意，要么矫正他们的信仰，要么……”
“全部判定为异端？”
“对。”
丝毫没有意外的回答。
苏阳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那你们准备让我怎么做？”
多西莉亚靠自己解开了绑在手腕上的死结：“以一名审判官的角度，我会要求你协助我对珈卡姆出现的教派进行规整，并消灭一切异教徒。”
苏阳注意到她话里有话：“那以你自己的角度呢？”
“撇清关系，不要再以乌鸦的身份行动。”
多西莉亚想也不想就回答道。
“珈卡姆的形势正在迅速变得混乱，那种被称为【弥赛亚的恩赐】的法术已经蔓延到了珈卡姆之外，这引起了锻造修会的注意。同时国教已经派人去往了珈卡姆，准备着手在城中修建神圣帝皇的教堂，但此举引起了珈卡姆本地帮派与【弥赛亚教】的强烈反对，在我离开珈卡姆的时候双方已经经历了数次交火；还有一群认为神圣帝皇与弥赛亚是一体两面，自称【锻造神教】的教派出现，趁着其他几方相互对峙的时期在快速发展。如果你现在回去重新以乌鸦的身份行动，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没事，正好我也没想继续用那个身份了。”
一番话把苏阳都给弄无语了。
他研制圣霭的理念就是利用宗教的力量加强疗效，不过确实忽略了只要沾上宗教的人脑子多多少少都得出点问题。
珈卡姆虽然原本就是各方地下势力盘踞，但偏偏就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宗教势力——各种邪教倒是不少，但那都是少部分，造成的影响不大，而且珈卡姆那些黑帮也会主动去清剿邪教，避免自己的帮众受到邪教渗透。
但这时候由于圣霭的影响力过大，加上恐怕暗中还有些人推波助澜，想要从中谋取利益，珈卡姆的新兴教派以那些原本势力无法想象的速度迅速扩张。
他们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相对先进的武器装备，虽然底蕴还无法与那些本地帮派相提并论，但也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
在这之中，恐怕少不了其他外界势力的影子……新都会作为燧石商会的大本营，想要在这里捞一笔的人不会少。
但这么个矮人的商人城市，外人想要插手十分困难，以珈卡姆作为突破口就是理所当然的选择。
要是继续这样发展下去，珈卡姆怎么的也得打上一次宗教战争，给原本就混乱的珈卡姆地区再添上一把火。
苏阳决定收回之前对混沌和绿皮的评价——不只是混沌和绿皮，这个世界的种族一个个的都喜欢打仗，不打不舒服。
挂在苏阳肩膀上的恶魔在这时候又叫了起来：“当然要回去了啊老大！去打！杀光他们！”
苏阳一拳砸在它脑袋上，这史古格一下子就像橡皮泥一样和苏阳还挂在身上的绿皮皮套黏在了一起。
多西莉亚在这时终于注意到了这个史古格，之前还只是觉得这个史古格有些奇怪，但在听到它叽里呱啦一阵说之后，手立刻就搭在了剑上。
她虽然并不能完全听懂恶魔语，但作为审判官，还是能分辨出来这是混沌恶魔的语言。
“恶魔？”
苏阳赶忙抬起手：“是，但是呃……不用这么紧张，在控制之内。”
“……好。”
多西莉亚沉默了一下，然后才点点头，手离开了剑柄。
“总之，这是我要找你的第一件事……”
“还有第二件？”
苏阳现在的感觉不亚于星期天早上被老板一个电话叫醒，只觉得一阵头痛。
“行吧，你说是什么事。”
“和你有关系。”
多西莉亚一边说着，一边取下了头盔，露出下面齐肩的银白短发，与那张熟悉中带着些陌生的精致面容。
苏阳一下子仿佛回到了还在边陲城时，几人作为佣兵一同完成委托的时光。
“好久不见了，苏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