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奥托留斯
听这个自称奥托留斯的壮汉说的话，他似乎以前和苏阳有过什么交流。
从衣着上判断，他身份不菲。
而看那道伤疤，大概不是什么精致的贵族。
最后是那枚筹码……代表的大概就是他的身份。
“你就是那个谁……老板？”
奥托留斯笑了笑，没有否认。
赌场的老板，地下拳台的老板，以及珈卡姆整个地下世界的老板。
这也就能解释出，他为什么能认出苏阳的身份……恐怕连珈卡姆的佣兵公会都是他的人。
这种地头蛇在他自己的地盘里，说是手眼通天也不为过。
只是没想到，他似乎在新都会也有不小的势力，有资格被邀请参加这次晚宴。
“有事？”苏阳问道。
“呵呵，苏阳先生不必多想，今天只是在这里巧遇了而已。”
奥托留斯笑道。
“在燧石商会一战，先生的惊人实力让我十分佩服。之前我忙于其他事情，没能亲自面见苏阳先生，一直感到十分遗憾，今日好不容易能够相见，自然要上来套个近乎。”
苏阳没有立即回话，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
不过既然对方没有表现出敌意，苏阳倒也没什么说的。
“那我也非常荣幸见到你，奥托留斯先生。”
苏阳朝他点了点头，以示回礼。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接下来就是互相敬个酒，喝一杯，然后各自继续干各自的事情。
但是奥托留斯似乎并不想让话题在这里结束。
“苏阳先生，您对珈卡姆现在的情势如何看待？”
“我？用眼睛看。”苏阳讲了个上辈子都嫌过时的冷笑话揶揄过去。
然而奥托留斯却似乎误解了苏阳的意思，神情有些惊讶，随后又笑道：“果然，先生您是那种只相信自己双眼所见的人，我没有看错您。”
苏阳：“？”
——你看错了。
“行了吧，别在这儿拍马屁了，有什么事快说。”苏阳有些不不耐烦地说道。
“哈哈，既然先生这样说了，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奥托留斯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我希望等一下不管发生什么，先生都请不要插手。”
“发生什么？”
苏阳的眉头一皱。
“你打算干什么？”
“先生待会儿就知道了……至少对您，还有那位女士没有坏处。”
又他妈的是个谜语人。
苏阳现在对这种行为深恶痛绝，这种有话不好好说的，一般都是背地里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才在表面上说得一副没问题的样子。
还没等到他刨根问底地问下去，奥托留斯就朝着大厅另一边示意了一下。
“好了，这场宴会真正的主角要来了，先生还请不要错过接下来的好戏。”
在奥托留斯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整个大厅突然一下就安静下来，那些细碎的嘈杂声响全部消失。
有不少人都一样，转头看向他示意的方向。
那里似乎有谁来了。
苏阳跟着转身看过去，就见从内厅里，走出一个人……而且是个亚人。
那人的个子不高，比一般的人族要矮，但比矮人要高上不少；脸上长着棕红色的长毛，只有脸中间留了一片干净的地方；两条长长的手臂自然垂在身侧，几乎可以摸到膝盖。
看起来就像一只人立起来的红毛狒狒。
但这狒狒的身上，又穿着一件华丽的金色长袍，胸前更是像怕别人看不到一般，印着一个硕大的黑色太阳印记。
卡斯坦大臣在这时候站出来，走到这只红毛狒狒的身边，看向这只红毛狒狒，恭敬地道：“十分感谢马奎里大人光临。”
随后又转身向众人介绍：“让我们欢迎圣教的祭司大人，马奎里大人到场！”
在场的圣徒教信徒在此时，都不约而同地取出随身携带的徽记，朝向那红毛狒狒的方向开始祈祷。
苏阳大概看了一下，这些人几乎占了全场的接近一半。
从事实上来看，这只红毛狒狒都比国王更让人尊敬。
当然，除去嘲笑国王之外，这个景象更加展现出圣徒教对新都会的渗透之深，甚至能够让一名备受歧视的亚人作为祭司，出现在以矮人为主导的宴会上。
紧接着，这只红毛狒狒就展现出了他们用于传教的手段。
“圣徒指引我们。”他抬起双手，高声说道，“唯一上神庇佑着我们。”
“圣徒指引我们。”
下方的那些信徒们也紧握着徽记，低声一同吟诵着。
其他不是信徒的宾客似乎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眼神中纷纷出现了慌乱，退至一边，不想参与进这些事情里面。
然而随着红毛狒狒的演讲开始，事情便开始发生变化。
“我是马奎里，如你们所见，一个低贱的亚人马奎里，也是曾经在黑瘟疫的折磨下侥幸存活的马奎里……”
红毛狒狒的声音有些难听，实话实说，但随着他讲述自己身世的话语娓娓道来，那些原本神情有些厌恶的宾客也渐渐认真了起来，注视向这名矮小的亚人方向。
“……是他，是圣徒大人拯救了我们，难道不是吗？他带来神迹，为我们消灭瘟疫，为我们祛除病痛，将我们从无尽的苦难中解救出来，平等地赐予我们每个人神的恩惠……”
平心而论，这段演讲很烂，不管是节奏、语调还是他原本的声音都很糟糕。
但是随着一个个发音从他嘴里蹦出来，他的身上开始放出金色的光芒，迷幻的浓雾在他身边飘荡，一股无形的力量开始飘散开来。
在接触到那股力量之后，就算是之前那些对此不屑一顾的宾客们，神情也开始恍惚，嘴里不自觉地低声回应着他的一个个问题。
即便是矮人们也不例外。
——确定了，就是某种邪术……而且是借着圣霭的力量大范围施展的催眠术。
苏阳与高梓桐远远地对视一眼，都已经心中有数。
所以奥托留斯的意思，是不要阻止这个红毛狒狒施放法术？
正当苏阳犹豫要不要上前去阻止的时候，有人抢先了一步。
“为了神圣帝皇！”
在这样一声熟悉的战吼之后，宾客中突然冲出一人，朝着最前方的红毛狒狒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