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异常
三个人推进的速度并不算快，因为需要将船舱彻底搜查一遍，所以各个船员的房间也必须要仔细搜索。
随后就从那些船员的房间里搜出来不少小黄书。
罗琳倒是见多识广，随手就把那些书丢到一边继续检查其他的地方，倒是艾文一副扭扭妮妮，想看又不好意思看的样子。
但除此之外，也就是一些偷偷藏起来的违禁药，没有别的可疑的东西。
船员宿舍、厨房都正常，剩下的就只有堆满了杂物的仓库了。
苏阳平时需要一个清净地方的时候，就会跑到仓库来，这里堆积的大多都是生活必需品，包括淡水、酒、食物、药品和木材铁锭等原材料，各种各样的味道混在一起，加上潮湿的海水气息，让人眉头紧锁。
同样的，如果有什么东西要藏起来，这里确实是最好的躲藏处。
三人则在这时候分散开来，互相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保证不会有什么东西逃脱他们的搜索。
结果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和苏阳扫描出来的结果一样，非常干净。
罗琳这才有些稍微放心下来的样子，走路的脚步都轻快了些。
苏阳和艾文跟在她的身后，到经过船员宿舍的时候，又突然停了下来。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
苏阳也停了下来，屏息凝神地听着。
隐约之中，确实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在……这边？”
苏阳好像想到了什么，抢先两步上去，直接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就见在他的那张堆满了杂物的桌子上，那台已经被改造完成的通讯装置正发出阵阵有节奏的鸣响。
罗琳难得露出了有些激动的语气，急切地向苏阳问道：“能确定信号的来源吗？”
“可以。”
苏阳往通讯装置自带的那块屏幕上看了一眼。
“东北，四十七。”
“好。”
罗琳说完立即转身，几乎是小跑着朝甲板而去。
停在原地的剥皮者号扬帆起航，调转船头，朝着另一个方向驶去。
再一次收到外面的信号，船员们显然是信心大增，那名被杀的船员虽然确实让他们十分难过，但这在海上确实不是什么特别罕见的事情。
当务之急，是把能找到的人找回来。
苏阳站在船头，看着周围的船员们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却高兴不起来。
“船医先生……你在担心什么吗？”
苏阳转头，却是艾文跟了过来。
“叫我苏阳就行。”苏阳皱起眉头，接着说道，“我只是担心……这个信号来得有些不对劲。”
“有什么问题？”这位占星师有些不解。
“我也说不清楚，就是……”
苏阳想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通讯装置接到的信号并不是什么完整的话，而是一段不断重复的音调，听着像是某种乐曲的曲调……很可惜船上没有什么懂得乐理的人，没有办法从中分析出什么东西。
但很显然，如果是那名失踪的审判官发出的信号，那其中至少应该会带上一点可以作为信息的声音才对，而不仅仅是一段没有意义的音调。
“船医先生您认为，这不是罗兰琪大人发出的信号？”
“不好说……这种通讯装置一般都有固定的频道，如果别人不知道我们的频道，是没有办法把信号发过来的……”
苏阳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
“比较稳妥的方法应该是先在原地不动，确定信号源是否在移动，以及朝什么方向移动之后再动身……这样直接横冲直撞过去，太莽撞了。”
“嗯……”
艾文也停顿了一下。
“不过毕竟罗兰琪大人是船长的母亲，救母心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她是罗兰琪的女儿？”
苏阳这时才知道这件事，虽然她们确实姓氏一样……
“那她父亲是……”
“……具体来说，是养女。”艾文朝后面看了一眼，见没有人看过来，才解释道，“船长是罗兰琪大人一次出海之后带回来的，不过这事很多人都不知道……船医先生你也不要说出去，她会不高兴的。”
——知道她不高兴你还和我说……
苏阳眼神里表达的就是这么个意思，艾文也看出来了，笑着说道：“您能得到多西莉亚大人的认可，一定也是一名非常正直的人，就像罗兰琪大人一样。我相信审判官大人的眼光。”
苏阳嘴巴张了又闭上，实在没能把“这么像正常人的审判官是极少数”这句话说出口。
在科洛罗这个地方，大多数当地人接触过的审判官就罗兰琪这一个，看起来也都是对她敬重有加，也难怪会对其他审判官也抱有善意。
就是不知道等以后，下一名审判官被派遣到那里去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万一是个清教徒，那城里估计很快会多上不少熟人。
“这小子也太天真了。”艾文走之后，乌尔冒出头来，“得亏周围都是认识的人，不然怕是要被骗得裤子都不剩。”
“也不一定是什么坏事。”
苏阳撇了撇嘴，然后搓了搓乌尔的脑袋。
“你没事干的时候到处去晃一晃，如果真的是那个海盗变成了什么怪物跑了……我怕会有什么东西爬船上来。”
“连凡人都不敢对付，还要逃到水里去的东西，有什么好怕的？”
“总得知道自己的敌人是什么……”苏阳有些忧愁道，“而且我感觉，这东西不可能只有一个，我们很有可能已经被盯上了。”
……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通讯装置里一直时不时地就传来那段带着杂音的音调，指向的方向也没有任何改变，剥皮者号便在这段信号的指引下航行。
很快，便驶进了一片他们从未到达过的海域。
夜晚，天空万里无云，月亮挂在天边，同时在海面上留下一片倒影。
艾文站在甲板上，看着天上漫天繁星，丝毫没法放下心来。
“这个星象不对劲……”
他将提灯放在身边，铺开海域图，对照着自己手中的星象图，一股不安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