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不由抽动嘴角：“也许吧……”
“那好像是很久以前，我在教导一个小女孩时，感受过相同的气息。”永恒悠扬的声音响彻在整个虚空。
死亡和无限也不由停止谈话，将目光同时投向汤姆。
汤姆思索间恍然明悟，他说的有可能是自己读取弗丽嘉记忆学习神符时的事情。
‘原来把我喝退的人就是你啊。’他心里默默吐槽着，口中却接话道：
“也许吧，我时常在时空长河中旅行，没准那是一场有趣的会面。”汤姆耸耸间，眉间的轻松写意仿佛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永恒没有表情的面孔就这盯着汤姆，继续说道：“有趣的生灵，这里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离开吧。”
直到现在，汤姆才可以确定，之前与自己相关的事情都和永恒没有关系，正如湮灭所说，他完美的替自己隐匿了踪迹。
可转头望去，他看到的是死亡一张满是哀求的神色，虽然有八成都是装的，但汤姆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许死亡小姐姐会大发善心的不揭露自己底细。
汤姆无奈的叹口气，仰视着永恒说道：“唉——看来我还是错怪古一法师了，是我自己出了纰漏。”
虽然只是没头没脑的一句，但洞察着这个宇宙本质的永恒瞬间推断出一些信息。
“你就是我们在找的那个人？”
“如果你说的是一切混乱的起源，我想是的。”汤姆边说着边紧了紧左手的无限手套。
双方一时间陷入沉默，永恒再次静静的看着蚂蚁大小的汤姆，像是在仔细打量什么。
半晌后，他这才点点头道：“果然与这个宇宙的生灵没有区别，甚至一模一样。”
汤姆没有丝毫怯场，挺拔的身姿甚至在半空中缓缓飘荡而起，直到与永恒的视线平齐时，他这才开口道：
“我们不是不能谈谈，你有你的诉求，我同样也有我的，共赢不该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吗？”
永恒忽然转过身去，其脑后的无限对汤姆说道：“真是奇妙的生物，我在你的身上闻到了好闻的味道，但一切都自由规则制定，我们只能遵守规则。”
汤姆眉头一挑：“什么规则？”
“一切威胁因素都将被——清除！”背过身的永恒说着毫无感情波动的话语。
死亡上前走至汤姆身旁，对汤姆调侃道：“你居然还试图和他们讲道理？如果道理能讲通，祂们也不是祂们了。”
即便此刻的汤姆收敛着脾气，可依旧皱起眉头，他放在两侧的手指甚至微微聚拢，勉强的笑道：
“没有缓和的余地吗？你们不想让这个宇宙回归吗？我也许有办法。”
“没有，一切是既定，便有着一切的理由，我看到的未来，时间会给我们指明方向。”无限说着，两颗空荡荡的眼窝下忽然绽放出翠绿色的霞光。
与此同时，永恒的眼窝中则爆发出刺眼的金光，让人看不真切，骤然朝着汤姆和死亡发射而去。
汤姆在瞬间再次完成三个模式对肉体的加持，同时将自己的变异瞳术开启到最大功率，可依旧快不过对方。
四周的空间仿佛被封印一般，犹如水泥般纹丝不动，眼看着这束光芒就要直接照射在汤姆的脸上，身后忽然探出一只小手，将其微微拽开。
汤姆这才险而又险的躲过一劫，而小手的主人正是死亡。
“你反应迟钝？”死亡疑惑的看着汤姆。
“嗯，我反应迟钝。”汤姆擦擦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牵强的笑着。
其实在这一瞬间，他便已经知道此刻自己与眼前几人的实际差距，如蝼蚁都不过分。
强烈的危机感正源源不断的刺激着汤姆的脑门，倒竖而起的头发上甚至能看到丝丝热气。
他从未感受过大脑有过此时的转速，疯狂的思考着解决办法。
可对面的永恒也根本不给其机会，眼中的射线再次划过虚空的天际，再次朝着二人冲击而来。
这次死亡刻意提前一步拉着汤姆闪身避开，早早的躲在一旁，同时不忘调侃道：
“真是愚蠢的弟弟呦，没有实力不要勉强。”
她边说还不忘在汤姆的耳边蹭蹭，丝毫不理会头顶看着他们的巨人。
汤姆突然将手轻抚在死亡的脸颊上，直视着她的眼眸：
“我算不算被小姐姐你坑了，你要负责到底。”
“切，人家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原来也是银枪蜡头。”死亡翻个白眼，但手中拉着汤姆的胳膊更加用力。
“嗡嗡嗡——”
一阵强烈的空间震颤，此处的空间再次出现道道裂痕，甚至能看到裂缝后面的一片灰雾。
永恒开始真正意义上动手。
只见他双手合十，虚坐于半空中，随着嘴里不断的念叨，一圈圈的涟漪以他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
汤姆横了死亡一眼，戴着无限手套的左手攒成拳头，下一刻，整个手套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痕。
连无限宝石都无可奈何的手套突然像是玻璃一般变得支离破碎，而汤姆也停止了心底默念的神语。
四颗颜色不一的宝石缓缓在汤姆的手指尖流动，犹如一个个有着自我意识的精灵，从拇指跳到食指，再从食指跳动掌心。
就连一旁的死亡都不禁多看了两眼，她不禁疑惑道：
“你要做什么？”
汤姆对其龇牙笑道：“当然是做我一直在做的事情，只是这次的结果不好说。”
“你不会是要……”死亡像是想到什么，瞳孔骤然猛缩。
没等她说完，只见汤姆一口将四颗宝石依次吞入肚子里，甚至回味的砸吧着嘴：“这什么味儿啊……”
“你个疯子！你一定是疯了！我们打不过可以跑啊！”死亡仿佛第一次认识汤姆般，眼底还闪过一丝惊惧。
“跑去哪？外面的混沌吗？”汤姆指指周围缝隙外的灰色，“我在这里过的很开心，但我不会也不能就此倒下，我还有太多的事要做。”
他边说着将视线重新定格在永恒的身上，本就青筋鼓动的脸颊露出狰狞的笑容：“尤其是，我最讨厌有人站在我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