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金大夫来了，快让金大夫给老三看看!”柳老二拉开老太太，给金大夫腾地方。
李梅也走了进去，看见柳满银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嘴角流着血，眼睛紧闭，奄奄一息。
“金大夫，你可得好好看看，他还不能走!”老太太哭喊着就差跪地给他磕头了。
金大夫给柳满银把了把脉，眉头皱着似乎能夹死一只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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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摇了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抱歉，我也无能为力了。”
柳满银走了!
老太太听到金大夫的话，当场就晕过去了。
“娘，娘!”柳老二使劲的喊着，却没有反应。
“快把她扶回去屋里休息，我给她开服药。”
柳老二点了点头，和匆匆赶回来的贾桂香一起把老太太扶回来屋里。
李梅看着躺在床上瘦的皮包骨，渐渐没了温度的柳满银，眼泪哗啦就下来了。
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柳满银，别以为死了就解脱了，你欠我的，欠孩子们的就算下辈子也还不清。
“哎哟，周女婿，快回去看看吧，你岳父柳满银走了。”周恕正在地里干活，村里的一个后生跑过来喊他，他立即放下锄头就往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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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赶到柳家时，正看见李梅跪在地上。
他走进去，把她扶了起来，“娘，起来了，我先送你先回去!”
李梅抬头看了眼周恕，本来哭干了的眼泪又涌出来了，“不用管我，你去把青青还有根娃宝儿喊回来吧，见他们的爹最后一面。”
周恕点了点头，把她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着，就离开了。
而在上着班的柳青青，突然有些心慌，一下子不小心，还切到了手，幸好只是破了点儿皮。
旁边的孟大姐听到她哎呀的喊了声，立即看向她，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切到手了？”
柳青青摇了摇头，嘴角扯了下，“就破了点儿皮，血都没留，不碍事。”
孟大姐走了过来，检查了下，见确实只是破了点儿，这才放心。
周恕回到周家，让张芳华带着根娃跟宝儿去柳家，自己则去知青点借了辆自行车骑去县城找柳青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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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娃，宝儿，快跪下，给你们的爹磕头。”根娃和宝儿听话的跪下给柳满银磕了头。
他们从小到大就跟柳满银不亲，甚至可以说有一些陌生，见得最多的就是柳满银喝醉酒打他们的娘的画面，所以没有多少的感情。
“弟妹，你也别太难过了，既然这是他想要的解脱，那就让他走吧！”
张芳华看着旁边椅子上呆呆的李梅，劝说道。
“三哥!三哥!”柳秋花从外面进来，哭喊着跪在柳满银床前，她昨天因为房子的事回了趟婆家，今天来牛栏村，刚走到半路就听到人在议论说柳老三走了的事，她猛地加快了脚步，果然是真走了。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难过，之前还记恨柳满银没救她男人。”
“就是，但是也不好说，都是一个娘生的，哪来恨不恨。”
“人家都这样了，你们还在这这样说。”
“我们只是说事实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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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围着没有散去的人看到柳秋花出现，纷纷议论起来。
柳秋花也听到他们的话了，转头瞪了他们一眼，大声喊道，“有你们什么事，都滚!”
还拿着扫帚出来赶人，把围观的的人都赶跑。
里屋，老太太醒了过来，又在嗷嗷的哭。
一时间，柳家哭喊声四起。
周恕骑着车来到饭店，把车停在门口就匆匆跑进去。
“哎哎哎，干嘛呢，这是厨房，闲杂人免进!”老头在后面追着，但是他那速度不是男人的对手。
柳青青把东西收拾好，准备做最后的收尾工作，就看见闯进来的男人，还有点儿惊讶。
“你怎么来了？”
男人微微喘了口气，说道，“爹，他走了，娘让我来找你回去，见他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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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
柳青青手里拿着的勺子掉在了地上，难怪她刚才有些心神不宁的。
“青青啊，赶紧回去吧，这我来收拾就行。”孟大姐接过她手里的活，把两人往外赶。
柳青青解下身上的围裙，就跟男人往外走。
两人一路加快速度，往回赶。
柳青青对柳满银没什么感情，所以也谈不上伤心，但是她担心她娘，她知道平时李梅说着不管他死活，但是心里还是做不到完全一点儿感情都没有。
半小时后，两人回到了柳家。
还在外面就听到老太太哭天喊地的声音，周恕拉着她进屋。
柳青青看了眼躺在那一动不动的柳满银，还有坐在椅子上的李梅，跪在地上的根娃和宝儿。
柳青青和周恕两人走过去跪下给柳满银磕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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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张明让人送了副棺材过来，这是周恕去借车时让他帮的忙。
第二天就是柳满银出殡的日子，仪式简单得不能再简单，这是老太太的意思，说让他安静的走。
柳满银走了之后，除了老太太，其他一切似乎没什么变化，生活还是按照原来的步调进行着。
老太太在柳满银走的第三天就开始卧床不起，金大夫来了好几趟，也没瞧出什么毛病，说是心病，开了药也不管用。
村里也有些传言说是她不放心柳老三，要陪他走。
但是大家怎么也觉得不可信，老太太连儿子的葬礼都不舍得花多点钱，哪里是不放心。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很快半个月又过去了，明天就是除夕了。
相比柳家冷冷清清，周家倒是热闹，周恕没有回去探亲，改成了年后，所以一大屋子的人，正在为明天的除夕做准备。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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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青刚夹了块肉放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一阵反胃感就涌了上来。
开始她以为是肠胃不好，晚上吃饭晚的时候，那阵反胃感又涌了上来。
而从外面进来的周恕，看见她想呕吐，一脸的担心，“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柳青青摇了摇头，“就想吐，没别的不舒服。”
李梅是过来人，看了女儿的反应，基本就猜个八九不离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