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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是问候,这是赤裸裸的往白螃子伤口撒盐,领着众人向周天快步走去,看样子依然有杀人灭口的气势。

周天吓了一跳,没想到白螃子在院内还敢行凶,正要撒丫子跑路,就看到黄芳子把人拉到一旁坐下。

其他人也赶忙跟随坐下,一改刚刚的嚣张气焰,个个都像是三好学生般人畜无害。

周天愕然看向远方,原来是院长任布行晃晃悠悠的走来,矮胖的身形浑圆的面孔,颤颤巍巍的步伐再加上一根红木龙头拐杖,怎么都看不出道骨仙风,倒更像哪个退休多年的大厨。

见到院长前来,白螃子立马就要起身告状,却被一旁的黄芳子拦住,“师兄别冲动,周天有备而来,无凭无据难定罪责,反倒是你强闯青楼,很容易惹一身骚。”

白螃子压下火气,看向远处周天,发现他却是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只能恶狠狠的对他说道,“放学别走!”

周天远远看在眼里,不禁对黄芳子上了心,这个师姐不一般,起码脑子够用。

随着吕顽在身边坐下,院长课堂开讲啦。

毫无意外,这是一堂即生动无趣,又发人深睡的催眠课,周天因为不断把哈欠憋回去,导致了泪流满面鼻涕横飞,任布行见状还以为他被触动,不禁点头表示赞赏。

看院长不断向自己点头,便开始回忆有关任布行的内容,发现除了偏爱白螃子外,跟自己并没有什么过多交集。

其实换句话说,除了吕木棠和吕顽,也没其他人跟自己有交集,以原来周修士娘们般的性格,估计吕木棠也是把他当做女弟子养了。

怎么穿越成个二椅子了,周天大呼倒霉,哪有心情听任布行白话,比自己演讲差远了。

无聊下便开始炼功,由于是挣着眼运转功法,自然而然施展了基础术法——观气术。

只见广场上众人都泛起一圈辉光,蓝色的是炼精期,也就是周天现在的境界。

炼气期分为两段,分别是初期的青色,和后期的绿色。

炼神期再分三阶,依次为黄色凝神期、橙色小成期和赤色大成期。

例如现在高台上的任布行,身上便散发着淡淡的黄色辉光,一眼看去就是凝神期无疑,要不人家是院长呢。

除此之外便是返虚期的真人境界,是妖艳的紫光,若是到了合道期众神境,那就万法归宗变成白色光芒。

随着周天功法不断运转,眉间黑洞就像开了门一样,天地灵气不断灌入体内。

“阿嚏~”高台上的任布行忽感一阵凉意,怎么感觉有人盯着自己,冷飕飕的。

周天被喷嚏声惊醒,两眼蓝光一闪,发现已经到中午时分,而任布行也收拾好东西,拄着龙头拐渐行渐远。

迷迷糊糊之间,被吕顽捅了捅胳膊,周天讶然望去,发现广场出口已经被白螃子带人堵住。

如火的眼神,漆黑的眼圈,再加上通红的鼻子,滔天怒气似乎在白螃子周身附上一层看不见的火焰,站在人群最前边,就像来自地狱的大蘑菇一般。

吕顽低声提醒道,“忍一忍就能过去,你也该习惯了!”

习惯?在老子的剧情里让我习惯?迟早有一天让他见我就跑!

周天闷哼一声,跑过去便嘘寒问暖道,“大师兄这鼻子是怎么了,疼不疼?”

白螃子面色铁青,冷冷看着周天说道,“少来这一套,听说你昨晚在无衣巷自在的很呐。”

周天装作闻言一愣,“无衣巷是哪?师兄什么时候去的。”

见周天装傻,白螃子急火攻心,张嘴说道,“我昨晚去的。”

黄芳子发觉有诈,连忙提醒道,“师兄慎言!”

广场上其他弟子看出有好戏,这时已经围过来凑热闹,听到白螃子的话纷纷低声议论,

“大师兄昨晚逛窑子去了。”

“我说咋瘦了一圈。”

“啥姿势能把鼻子弄肿?”

白螃子听到周围的流言蜚语,更是恼羞成怒,眯起眼睛冷冷说道,“你敢给我下套。”

周天呵呵一笑,“师兄误会了,我确实不知道什么无衣巷。”

一旁的红樟子是个火爆脾气,昨夜被周天耍了之后便怀恨在心,当即掏出灵符说道,“别跟他废话,按到茅房里管饱再说。”

看热闹的弟子发出一阵哄笑。

终于挣回上风,白螃子满意的笑了笑,似乎想起平时欺负周天的画面。

周天眉头轻皱,到底心理年龄在那摆着,被一群年轻人嘲笑,心中当然不悦,阴恻恻的说道,“差不多就得了,说的像你吃饱过似的。”

懦弱怕事的周师弟竟然顶嘴了,在场众人尽皆哗然,吕顽则吓得不断拽周天衣袖,提醒他别冲动,生怕真被扔进茅坑里。

周天二劲也上来了,反而越劝越来兴致,心想众目睽睽之下,你白螃子还敢当众行凶不成,当即迎上目光便说道,“你瞅啥?”

几年来周天何曾这么爷们过,白螃子一时没反应过来,反而语塞不知如何应答。

黄芳子见状挺身而出道,“放肆!竟敢目无尊长对大师兄无礼,你是脂粉迷了心窍,还是吃软饭有个靠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其他人都听出在说吕木棠,忍不住发出“呜~”的起哄声。

吕顽则紧皱眉头瞪了黄芳子一眼。

周天平时最忌讳被女人骂,更何况是被骂吃软饭了,立马看向黄芳子,想着用什么恶毒的语言骂回去。

白螃子闻言大笑,极尽嘲讽之意,见周天不言语,便弯腰抬头挑衅的说道,“怎么着?说到关键的地方知道怕了?”

周天现在怎么看这胖子怎么不顺眼,阴恻恻的说道,“怕?老子怕一不小心打死你。”

说完摸了摸鼻子明示对方。

白螃子被揭起伤疤,终于忍无可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我要跟你决斗!”

决斗者,生死有命也。

脑海中的记忆被瞬间勾起,周天哪是想真打,错愕的看着白螃子,心说怎么还有这设定呢。

众人四散退开,留出以周天白螃子两人为圆心的空地,就连吕顽也只送出个保重的眼神,然后便站到人群中。

周天大骂不仗义,也不说劝劝架的。

只见白螃子祭出一道灵符,便开始画符作法,空中一朵乌云逐渐凝聚,似乎正有闪电在其中孕育。

有了昨晚的经验,周天哪敢任他前摇完毕,地上也没有趁手的床单,想故技重施也不行。

心急之下一个健步上前,照着白螃子的大脸就冲了过去。

“丝~”

白螃子正专心做法,就听众人同时倒抽一口凉气,愣是把他听的牙根发凉。

什么情况?该不会是跑了吧,白螃子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胡思乱想到。

忍不住抬眼望去,只见一个拳头由远及近凌空而至。

“砰”的一声,白螃子倒在地上。

周天顺势骑上肥大的身躯上,双手照着大脸就开始左右开弓。

“啪”

“啪”

“啪……”

皮肉撞击之声不绝于耳。

白螃子早已是鼻血横流口水四溅,周天却依然巴掌不停。

修士斗法用的都是些最基础的五行法咒,驭雷术、驱风术、引水术、扶火术、流金术之类,大多还停留在灵符施展的阶段。

需经过执符、画符、念咒、祭符,才能成功召唤法术,这充足的前摇,给了周天无限的可能。

黄芳子第一个回过神来,大喝道,“你们快去拦在他!”

拦?怎么拦,你怎么不去拦?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若两人正常斗法,他们有一百种办法插手阻拦。

可这是什么情况?这就是老娘们打架,该怎么拦?

一群不炼体的修士看在眼里,只觉无处用力。

红樟子终于聪明一回,力挽狂澜的说道,“快去找院长!”

众人茅塞顿开,瞬间一哄而散。

……

任布行回到师德堂,刚沏了壶好茶,准备小憩一会,就听到堂外传来一阵混乱。

抬眼望去,发现师德堂已经被弟子包围,你一言我一语的不知说了些什么。

不远处一位女道长也被惊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款款走来查看。

这女子离老远看去就带着一丝冷意,粉面似覆三九之雪,眉间却如春气盎然,春冬两季硬是凑在同一张楚楚可怜的脸上。

一步一趋的端庄步伐,更衬得她身姿袅娜,成熟韵味随着扭动的身子透体而出,像是下午的阳光般散落山间。

整个天蓬阁能把道袍穿出旗袍效果的,除了吕木棠还能有谁。

任布行看到她,赶忙抓壮丁道,“吕师妹来的正好,快帮老夫问问出了什么事。”

吕木棠只得答应下来,待弄清楚是周天和白螃子决斗后,任布行反而不急了,喝了口茶淡淡道,“我当是什么大事,斗个法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吕木棠心系周天安危,明白他境界法术都不如白螃子,便担心的说道,“决斗只许术士相搏,他们俩都是没出师的修士,若是失控怕会酿成祸事。”

任布行不以为意的挥挥手,“哪跟哪就祸事了,小孩子打闹不至于。”

堂外的红樟子是直性子,见任布行装上大尾巴狼了,忙喊道,“院长快别喝了,再耽误大师兄就被打死了。”

堂内二人闻言一惊,虽然没想到这个“打”是字面意思,但也被这个结果吓一跳。

任布行拍案而起,大骂道,“混账,怎么不早说,你们不去拦着跑我这干什么来了!”

说完拐杖都没拿,就向外跑去。

……

吕顽抓住周天手掌,焦急的说道,“别打了,他们去叫院长了。”

周天也没下狠手,只是扇大巴掌来着,听着啪啪作响,其实没什么危险。

打这么久,这副新身板也累的够呛,心想再不拦着,白螃子怎么样不知道,自己倒先累死这了。

顺势收手起身,借机还不忘偷偷踩上一脚,正中白螃子两腿之间,心道让你丫长长记性!

这一脚硬生生把快昏迷的白螃子给踩精神了,“啊~”的一声惨叫,双手扶柱满地打滚。

见吕顽诧异的看自己,周天嘿嘿一笑道,“他肉太多绊我脚了。”

话刚说完,就听到苍老有力的声音传来,

“住手!”

任布行虎虎生风的冲过来,身后还带着一群通风报信的弟子。

周天被这乌泱泱的气势吓一跳,错以为白螃子来了帮手,差点拔腿就跑。

好在及时认出是院长大人,才收住迈了一半的腿。

看着打滚的白螃子,任布行气不打一处来的问道:“你干的?”

周天无辜的点了点头,委屈巴巴的说道,“他非要跟我决斗。”

“有这么决斗的么?”任布行怒斥道。

周天郁闷的说道,“我哪知道他这么不经打。”

“混账!此等行径与流氓莽夫何异!修仙人以拯救苍生替天行道为己任,我平常说的都记哪去了?”

任布行怒骂道,本就是道德老师,刚下课就斗殴,搁谁也受不了。

周天怕把这老头气出毛病,也不敢再反驳,低声自言自语道,“连个流氓都打不过,还拿啥替天行道?拿命啊?”

听着像抬杠,细品又没毛病。

任布行表情一滞,不让周天再说话,“休得狡辩,禁足等候发落!”

禁足?就是回屋睡觉呗,周天也不再反抗,刚好趁机回去研究功法。

等周天走远后,任布行才想起地上还有个白螃子,怒喝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叫你们黄师叔过来!”

“来了来了,不用叫。”

一个面黄肌瘦的中年男人应声小跑过来。

这人便是教授外丹医道的黄廉,听说有人受伤后,背着药匣子就小跑过来,脸上忍不住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修仙世界对医生的态度本就可有可无,都能修仙谁还吃药啊,放平时连弟子都不正眼瞧他,更何况任布行了。

而今天这种特殊情况,运功疗伤不能解决时,不得不想起他来了。

众人围观下,黄廉专业的进行着望闻问切,以及复杂的洗、抹、揉、包。

没多久,原本满地打滚的胖子,就包成了连嘴都张不开的粽子。

事后黄廉故意擦了擦额角的汗珠,来表现自己的劳神费力。

……

“当当当。”

周天被敲门声吵醒,骂骂咧咧的拉开房门,睡眼模糊间看到来人是二师姐黄芳子。

虽不是天使的面容,但绝对算得上魔鬼的身材,周天不由两眼放光。

友善的目光却把黄芳子吓退一步,毕竟目睹了周天打人全过程,要说没一点心理阴影是不可能的,谁让她也没少欺负这个师弟呢。

黄芳子堆起一脸假笑,温顺的说道,“师弟睡着呢,院长让你过去一趟。”

“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周天上下打量着师姐,忍不住说道,

“师姐进来坐会?”

黄芳子本就有点害怕,又被周天像透视般盯着看,心想这还是原来那个周师弟么?

只能努力保持着微笑说道,“师弟不用客气,院长还等着你呢。”

周天也不做坚持,真进来的话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让任布行等一个时辰确实不太合适。

……

师德堂内,任布行看着堂下老实巴交的周天,慈祥说道,“关于无衣巷的事,我自会差人调查清楚,不过身为修士,打人是不对的,别说是我天蓬阁,就算不入流的修行宗门,也不会允许发生这种事。”

周天看着任布行,心里却总觉得毛毛的,便老老实实认了个错,面子给的足足的。

任布行继续说道,“无奖即无罚,无奖无罚即无管制,既然你已知错,那么罚就算了。”

周天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道谢,就听任布行继续说道,“但是……若这么过去呢,对你也不好,既然你当选元子后,还没外出历练过,那不如趁此机会去历练一番,也算给其他人个交代。”

周天算是听出来了,说这么多就是在说,我不想罚你,但是不罚你又怕别人不乐意,那不如你先出去躲躲,老狐狸一只嘛,不愧是院长。

任布行起身来到周天身边,拍了拍周天的肩膀,“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嘛。”说完忍不住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

周天若是个未经世事的年轻人,还真可能被这些套话给糊弄过去,可现在哪能轻易相信,特别是最后这个笑容,更是让周天后脊一凉,试探的问道,“院长想让我去哪?”

“这不是巧了么,刚得到的消息,离咱们不远有个村子,民风淳朴却不堪教化,你就跑一趟,随便传传道讲讲法就行了。”

周天暗暗舒了口气,说这么多无非就是去洗脑忽悠人呗,算是专业对口的老本行了。

得知是重操旧业后,周天有心表现下,反而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立即表决心道,“弟子必全力以赴,不辜负院长栽培。”

“诶~应该是天蓬阁栽培,分院栽培。”任布行先笑着纠正周天,然后继续说道,“这个村子叫候王寨,离此不过三十余里。”

“猴王寨?”周天重复一遍,怎么听着跟土匪窝似的。

“对,候王寨,你不要多虑,只因村子里多是候姓王姓之人,故此得名候王寨。”任布行耐心的解释着,又简单介绍路线后,便让周天回去休息。

……

周天回到房间,发现吕顽正等着自己。

“院长叫你过去做什么?”

“你消息倒是快,放心吧没罚什么,就让我去个村子忽悠人而已。”周天实话实说道。

“那确实算不错了,看来院长对你这个未来元子还是很照顾嘛,犯这么大错都没兴师问罪。”吕顽如释重负,随口问道,“去哪啊?”

“说是一个野村,叫什么猴王寨,听着像耍猴似的。”周天忙叨半天,这时终于得空倒了杯水大口灌了下去。

半天没动静,周天疑惑的转头看去,发现吕顽早已脸色泛白,不解问道,“怎么了?村里有亲戚啊?”

吕顽回过神来,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有没有亲戚不知道,但是这个地方倒是听说过。”

“有什么问题么?”见他表情不对,周天担心的问道。

“候王寨原属福城分院辖内,前不久福城分院才邀咱们院帮忙共同管制,虽然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但是天蓬阁内部向来寸土寸金,各分院以衍射之地论尊卑已是惯例,能这么拱手相让的地方,看来不会简单。”吕顽皱眉细细说道。

周天知吕顽博学广记,平时就是妥妥的学霸,如果连他都说事有蹊跷,那基本上是没跑了,当即愤愤骂道,“呸,想着那老胖子就没安好心眼,这他喵是给老子挖了个大坑。”

吕顽听周天满嘴污言秽语,虽觉得挺新鲜,但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头,“你也别太悲观,容我回去再问问清楚。”

“还问个嘚啊,明儿一早就走了。”周天脱力般仰倒在床上,无奈的说道,“鬼知道那老胖子怎么想的,不就打几下么,整的跟打了他私生子似的。”

一句话没说完又把吕顽吓个半死,扑到床上便捂住他的嘴,“疯了你,这话都敢说。”

周天也被吕顽吓了一跳,待对方挪开手后,才惊异的说道,

“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