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没别的可谈，那你睡我？
温絮在心里把他骂了百八十遍。
这个案子起先她不知道内容，刘副总看是沈砚的找来的，还给了格外高昂的价，也不管是什么案子了，巴着他就不肯放。
合同里有一条，案子必须由她全权负责，为这，刘副总一整天为她鞍前马后，端茶递水，就怕她一个不乐意就甩手不做了。
温絮只觉沈砚真不是个东西。
他明明知道设计是抄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因为六年前的那款对戒是她还在读设计专业时候的产物，是她送给沈砚的。
而他，作为知情者，竟然要她去帮抄袭者公关，多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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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和沈砚有一段。
一段低调到几乎没有人知道的过去。
沈砚是她的初恋。
自古初恋都不得善终，所以她和沈砚分开，也是情理之中。况且她和沈砚之间的那点过往都是六年前的事了。
唯独她觉得奇怪，当初她一个无名小卒的设计作品，只因沈砚喜欢，放在国外的一个小型的私人展览上展出了一天，按理来说是不会有什么水花的，没想到竟然会被人拍了照留存到今天。
温絮也是后来听同事说起才知道，这次沈砚的女朋友陷入了抄袭风波，为了洗白现任，他花了不少钱。
沈砚也不在乎，没别的，单纯护短。
公开场合沈砚没承认过自己有女朋友，温絮循着桃色八卦去网上找了半天，搜索引擎是这样介绍那个女人的——江荔，天才珠宝设计师。
“天才还要抄？真是下头。”温絮还在熬着写文案，冷不丁听对面的同事抱怨。
还有更下头的，被抄袭的受害者在给抄袭者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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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絮卡在十二点前给沈砚邮箱发了方案，等她打车到家的时候，发现楼下站了个男人。
他背对着她，影子被路灯拉得狭长，温絮看着，突然觉得沈砚好像也挺孤独的。
她想假装没看见，沈砚拦住了她。
温絮停下，没看他。
沈砚把打印的东西甩了过来：“你用当初的设计底稿交差？”
温絮沉默了片刻，道：“把六年前的设计图纸安上江荔的名字，就当是这一千万买了我的设计。”
沈砚眼底溢出冷意。
他蓦地开口，声音降至冰点：“温絮，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为了钱，什么都可以。”
她听懂了，沈砚是来羞辱她的。
但温絮不明白，他可以纵容自己的女人抄她的作品，让她去做违背自己良心的买卖，还要来指责她低俗败坏，凭什么？不是他强迫她做这个案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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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温絮仰起头望着沈砚：“你要我为她鉴定非抄袭，我照做了。我完成任务，获得酬劳，有什么不对？”
他的目光微微顿了一下。
她继而道：“你想用一千万来证明我是个烂人，你很成功，我的确如此。”
他的手横在了她的面前。
危险的气味靠近，他的鼻息拂在她的脸上。
“这些东西，配一千万？”他的咬字很沉。
她答：“我早说过，正常公关都不值这个价。”
沈砚哼了一声，轻道：“嗯，但你还值点钱。”
温絮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后背抵在墙上，她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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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下巴被他攫住，沈砚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怎么？不够？”
她下意识地握紧手，掌心被指甲捏得发白。
温絮沉默了很久。
最后，她松开手，道：“当初是你说的，让我这辈子都别再出现在你面前……”
沈砚垂眸看她，没有说话。
“我照做了，你凭什么还要这样？”温絮忍住想哭的冲动，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