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蓦地就红了。
温絮不用回头就能想象到祝骁现在的样子，她很想转身摸摸祝骁的头，告诉他她不会沦落成为沈砚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
可她不能。
即便是知道前面迎接她的是百丈深渊，是万劫不复，她又有什么资格能够拒绝？
温絮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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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骁，你是个不错的男孩儿。”她垂着头，用细如蚊蝇的声音同他说，“但我却是个糟糕透顶的女人，不值得你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感情。”
她看见沈砚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他挑衅似的看着祝骁，像是在欣赏失败者的自我独白。
温絮缓缓地向沈砚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疼得她无力喘息。
走到沈砚身边，她没敢回头。
沈砚却偏要伸手揽过她，逼迫她转身与祝骁对视。
温絮第一次见祝骁这么受伤的样子。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对沈砚说：“你不用让他如此难堪，让别人觉得你是在为我争风吃醋。”
沈砚抿唇：“是么？”
温絮：“我知道你不会，你不会对我有任何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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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敛去唇角的笑意，“人是会变的，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温絮下意识地看他。
沈砚掀眸：“所以，你别想着能和他好。”
温絮觉得他简直有病。
内心阴暗，喜怒无常。
她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嗯，你放心，我不和他好。”
说完，温絮愣了一下，沈砚也是。
话说得没了分寸，暧昧过了头。
沈砚没深究，只是道：“上车。”
“阿砚……”江荔委屈得要哭，“你怎么能让她上你的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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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戴上头盔，没有搭理。
江荔在后面歇斯底里地喊他的名字，沈砚踩下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
温絮差点被甩了出去。
她尖叫一声，来不及再去想别的，紧紧地抱住了沈砚的腰。
戴着头盔，她的耳畔是呼呼的风声。
天很冷，迎面吹来的冷空气悉数钻进她的皮肤里，她咬着牙直发抖。
祝骁的车和他的并驾齐驱，他的车后座上是他随便从人群中拉来的女人。
“沈砚，你喜欢她吗？！”
呼啸的风中，她突然听见祝骁喊。
沈砚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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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懒得回答这个问题。
祝骁又喊：“你如果不喜欢，就不要肆无忌惮地占有她、伤害她！她是人，不是物件！”
全程，沈砚都没有回应。
他飞快地开着车，丝毫不顾她的死活，有两次在弯道的时候，她几乎要飞出去。
等沈砚的车率先冲过了终点线，他摘下头盔随手丢给了一边的陈哥，他这才回应了祝骁刚才的质问。
他轻哼了一声道：“占为己有，强人所难，这才有意思。”
温絮顾不上他和祝骁说什么，她下了车，就开始抱着不远处的电线杆狂吐不止。
世界天旋地转，她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又猛地被人拽了起来。
“祝骁。”沈砚拉着温絮的手腕，示威似的说，“人归我。愿赌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