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柏然：“……”
他内心的活动异常复杂。
直到他看见尤恩向他展示了自己的微信二维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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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什么。”沈砚乜了他一眼。
“哦哦！”赵柏然这才后知后觉地拿出手机扫码。
他用余光偷偷地瞄了一眼身边的尤恩，握住手机的手都没出息地微微发抖。
“我听说，你离开朝叶了。”尤恩问。
温絮点头：“混不下去了。”
尤恩：“怎么了？你不一直是朝叶最牛的那个吗？”
还能怎么，当然是得罪了大佬。
而此时此刻，让她卷铺盖从朝叶走人的始作俑者，正端坐在她的旁边，慢条斯理地吃着桌上的虾片。
“我去哪儿都是最牛的。”温絮朝尤恩眨了眨眼睛。
尤恩道：“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找你。年后我店里有周年庆活动，到时候你来帮我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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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絮伸手做了个ok的手势：“包我身上。”
“你什么时候找的男朋友啊？长得这么危险，你有点东西啊温絮。”尤恩上下打量了眼沈砚，对着她一阵调侃。仟千仦哾
刚才沈砚没解释，也不知道他心里在盘算什么，温絮也懒得解释，索性直接含糊了过去。
“你要是羡慕的话，也赶紧找一个。”
尤恩撇撇嘴：“你以为我不想啊。太主动的我不喜欢，太被动的我嫌麻烦……总之，大概就是没有碰到那个对味的吧。”
温絮喝了口水，道：“你想太多。”
“怎么了？”
“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她看着尤恩，道，“在所有的爱情命题里，真诚才是唯一答案。”
话音刚落，沈砚的眼底片刻间划过了一抹异色。
速度很快，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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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受教了，温大公关。”说完，尤恩站起了身，礼貌地和其他两位男士聊表歉意，“我先去忙了。招待不周的地方，多有得罪。”
赵柏然还沉浸在微信二维码中没有回神。
等尤恩走了，他这才缓了过来。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添加成功的好友，开始怀疑自己这几个月来都在干什么。
就这？
“牛啊，温大佬。”赵柏然忍不住向温絮致以自己最崇高的敬意。
沈砚抿了口茶，一顿饭下来，鲜少有话说。
回去的路上，他重复了她对尤恩说的话，语气里多少有点讥讽：“真诚是唯一答案？”
温絮坐在副驾驶座上，空调的热风吹得她昏昏欲睡。
在听清沈砚的问题后，她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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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过了很久，她没有否认这个说法。
窗外的高楼和树木飞快地往后倒。
光影不断地交叠，错落无序地落在沈砚的脸上。
红灯路口，车子停了下来。
他静静地望着前方，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像是一尊冰冷的雕塑。
“所以，为什么？”良久，沈砚开口了。
他抿住双唇，等她的回复。
温絮苦笑了一声，说：“因为在现实面前，真诚一文不值。”
沈砚的指关节被自己捏得发白。
其实程晔和他提过温絮母亲的病情，也提到了温絮母亲第一次动手术的时间。
是在六年前。
是在她离开他之后的一个月。
沈砚：“所以，当初你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温絮死死地抓住自己的外套衣角。
这是沈砚第二次给她机会。
她不清楚会不会再有第三次机会，但她知道，这已经是沈砚的又一次破例。
可他越是破例，她的心里就越是害怕。
当初，她答应了的。
——既然不想看他为了你抗争命运，那就彻底死掉这颗心，也让他死心。
“不需要解释了。”温絮吸了吸鼻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更加冷静一些，“是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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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静默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绿灯再次亮起。
沈砚没有踩油门，后面的车疯狂地鸣喇叭。
在一片滴滴声中，温絮闭上了眼睛。
“我是这段感情的背叛者。”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