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简零辞职的第一天，温絮就陷入了短暂的焦虑和茫然。
她暂时还没有想离开公关界的想法，毕竟在这一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积攒了这么多的人脉和资源，只要她在公关界，不论她去哪儿，都可以做出漂亮的成绩来。
真要是离开了这一行，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朝哪个方向去努力。
“沈砚是要让你彻底离开公关界？”朱曼在电话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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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吧。”温絮道，“听安宁之字里行间的意思，好像是这样。”
朱曼：“我是真的服了这个沈砚。一个男人，怎么这么小家子气，斤斤计较，锱铢必较的。就他这样，还有半点堂堂沈氏集团的继承人的样子吗？对你一个女孩子这样，有天理吗还？”
有天理。
因为没有天理，他自己就是天理。
温絮：“算了，不提他了。”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真不做公关了？”
“不知道啊。”温絮叹了口气，“老实说，我本来以为这一辈子都会干公关的。我以为我会干到退休、干到死，毕竟我还挺喜欢这一行的。”
“比喜欢设计还喜欢吗？”朱曼忍不住问。
“不一样的两种感情。”
她喜欢在公关界杀伐果断的快感，也喜欢在设计时的精心安宁。
温絮：“我还是想找公关的工作。我最近又看了几家公关公司，下周去面试看一看。”
“去吧，不管怎么说，我都支持你。”朱曼给温絮打鸡血，“就算沈砚再有钱又怎么样，他还不至于你去哪家公司就把哪家公司买下来吧？他再怎么只手遮天的，总归也有他管不着的地方。”
“嗯。”
她也抱着侥幸心理这样想。
就算沈砚手眼通天，也总归有沈砚管不了的地方。
只要没有到最后，她就都还有机会。
*
赵柏然从老家回研究所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正在窗边忙着看显微镜的沈砚。
他穿着白大褂，被外面的阳光一照，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闪着光。
“帅啊，是真帅。”赵柏然站在门口，忍不住开口感慨，“沈公子，我一个男人都觉得你长得帅，难怪那些小姑娘都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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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斜眸瞥了他一眼，并不打算感谢他这一通彩虹屁。
“说这些人尽皆知的，没什么意思。”
“……哦。”
马屁拍在马腿上，赵柏然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所里上班了啊？”赵柏然走到他旁边，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这才年初十，不是十二才上班嘛。你这么努力加班，又没有加班工资的咯。”
说完，赵柏然又觉得自己在说废话。
沈公子哪是在乎这么点加班工资的人。
人家可是手握金山银山的豪门继承人，放着亿万家产不去继承，跑来地质研究所干这种苦逼差事，大概是因为……对学术研究的热爱？
思考了片刻，赵柏然想明白了。
“你是来躲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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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说中，沈砚的脸色沉了几分。
“听说你把江荔接回来了？”赵柏然才不管他是不是被戳中心思了生气，自顾自地说，“我说沈砚，你这么搞，是跟那位彻底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