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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风疯了 > 第342章 哭过笑过已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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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提心吊胆地看着两人各自扎了一针。就在众人以为两人必有死伤的时候,结果二人竟然都没死。可是他们二人虽然都没死,但也还是出了岔子。

夏风依然浑若无事地笑着,仿佛李一真那专诛神魂的一针就跟没扎过似的。然而这时的李一针却突然做出了诡异而莫名其妙的事情。应该说,他的所作所为还很荒唐,简直把众人都看傻了!

在夏风一针扎下去后,二人同时停滞了片刻。在这片刻之后,夏风依然无事,而李一针却突然涕泪横流地抱头痛哭了起来。哭着哭着,他竟然又抱着夏风肝肠寸断地泣诉道:“呜呜……我自出生时便被亲人所厌弃,被这世道所唾弃。呜呜……只有……只有我师傅她老人家疼我、爱我、怜我、顾我……可是,可是如今她老人家也与世长辞了,如今我……”

李一真跟个孩子一样哭得撕心裂肺,众人早已看傻眼了。然而夏风却似早有所料,他任由李一真抱着自己哭诉着。不仅如此,他还一边哄孩子一样拍着李一针的背一边安慰道:“人生苦短贪欢泪,纵酒高歌梦离殇。笑靥如花风飘絮,流水经年惆怅生。一曲浮萍难尽意,微雨江南又逢春。魂断天涯今作古,残阳泣血已黄昏。一真啊,人生自古谁无死?你师傅又如何能例外?她也曾年轻过,也曾哭过、笑过,那就足够了。倒是你,你从生下来后就不言不语,不哭也不笑,只在十岁那年在你师傅面前哭过那么一回。如我所料不错,自你遇到师傅后,一直至今也再没有哭过,也没有笑过了吧?痴儿啊,你何苦为难自己至此?何苦压抑自己?你这样岂不是抹灭了真性情?又岂能配得上‘李一真’这个名字?”

李一真仍然伤心欲绝地哭诉着:“可是,可是师傅她老人家怎忍心抛下我而去啊?从此只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孤孤零零。现在又只有我一个人面对这冰冷无情的世界了。我又像十岁前那样,只能凄凄惶惶地面对着这面目可憎的世道了……”

夏风无奈地叹了口气:“莫道苍惶死不休,刑天干戚舞断肠。轩辕一剑今作古,泥埃百态又生凉。金乌如今犹酷烈,婵娟千古梦孤寒。后羿射日岂怜月?只畏嫦娥泪沾裳。多少挣扎与苦痛,多少愤恨意难平,人间百态,世道沧桑,都将化作一抔尘土。可是一真,你师傅真的忍心丢下你?她也只是无可奈何罢了,她争不过那天命啊!就像那后羿,他既能射落那太阳,岂能射不落那月亮?他只是怕伤着那月宫中人罢了。一真啊,你师傅对于你这个徒儿,对于她自己,我想她也是很无奈吧?她也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徒呼奈何吧?但她不是真的忍心看到你这样啊!”

没人知道夏风说的“刑天”、“轩辕”、“后羿”、“嫦娥”是谁,李一真自然也不知道。但是,李一真却哭得更加伤心了,那痛断肝肠的模样,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般。

夏风这时也颇感无奈,他又长叹道:“一念山高水更长,痴苦只为魂断肠。强遣寂寞空把盏,恨似秋水无绝期。抽刀难断狂欲乱,歌尽彷徨泪不休。武陵豪杰今何在?俱作尘土梦飞沙。亲人朋友,多的是爱恨情仇,多的是宿世纠缠。多少英雄儿女,又少的是知音,少的是知己。但无论多与少,都如梦一般,终将化为乌有!”

李一真哭得像小孩儿,而夏风却牛头不对马嘴地发着流浪袜子病,这诡异的一幕着实让众人看得瞠目结舌。也就是在众人怀疑这两人是不是都被各自的一针扎得神经错乱的时候,李一针却突然停止了哭泣。

众人以为李一真这下子终于恢复正常了。可谁知,他哭是不哭了,却突然癫狂地哈哈大笑了起来,这可着实把众人又吓了一大跳!

李一真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竟然一边拉着夏风手舞足蹈一边骂起了自己的爷爷李杏林和自己的爹李言闻。只见他“载歌载舞”地一边大笑一边畅快淋漓地骂道:“李杏林,‘地藏王菩萨’?呸,老匹夫,为虚名所累,自命清高,故步自封,自以为是!连三岁小儿都知道虚心求学,勤恳上进。老东西,苍颜皓首,愚顽匹夫,竟不如一黄毛小儿!可笑,可笑,哈哈哈……李言闻,当朝御医之首?经世治国?呸呸呸!贪功慕利,实则浑无一点本事,实有欺世盗名之嫌。以微末之伎俩,恬居高位,害国误民又妨家,尸位素餐,无耻之尤!哈哈哈……”

台上的李一针又哭又笑,而夏风又发着流浪袜子病,尽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看得台下的人莫名其妙。但是他们这一刻也都忌惮不已,觉得这药学仙的争夺真是凶险奇诡!也难怪没人敢轻易登台和李一真较真了,谁知道这李一针的一针扎下去会怎样?

良久,在众人惊愕的“观赏”下,李一真终于停歇了下来。这时的他不再哭也不再笑了,脸上的表情也已恢复了正常。只是此刻的他看起来却给人一种圆融通透、返璞归真的自然之感,再也不似之前一般,阴沉、孤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李一针不再又哭又闹了,而夏风也不再发流浪袜子病了,众人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放下了。

李一针消停了下来,他平静地看着夏风问道:“为什么我扎你神汇穴,你什么事也没有?”

夏风一如先前,死皮赖脸地和李一真勾肩搭背道:“就你有师傅,我没有?我不仅有师傅还有师娘咧!实话告诉你,我的神魂有我师傅和师娘时时刻刻地守护着,别说你李一针扎一针了,就是你扎我千百针,那也不碍事!”

李一真还是不太明白,但他也不好继续追问。其实,夏风的师尊尚山化身菩提树和师娘慧莲一起扎根于他的神魂之中守护着他,又以涅盘经加持着他,李一真这针对神魂的一针自然是奈何不了他的。

非但如此,假如李一真扎的这一针不是针对神魂而是针对肉身的话,那夏风也是无须担心的,因为他的肉身也实在强得变态!他修炼《五凶诀》的时候,那是把自己的身体当作锻炼兵器一般不断锻打熔铸的。每一次的粉身碎骨都是死里求生,每一次的修炼都是涅盘重生。可想而知,他的肉身强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再者,夏风还经历过恐怖的雷劫,又同时修炼了《奇经八脉·游龙八卦》,他的肉身与神魂都可谓是强上加强!最关键的是,他修炼了《奇经八脉·游龙八卦》,对经脉的了解与掌控绝非常人可比。就是于穴位而言,他也是深谙其道的。因为在他的木牌空间华夏书库里有这么一套书《黄帝内经》。其中就有关于经脉和穴位对应的《针灸篇》。

基于这种种缘故,李一真的一针还真奈何不了他!

李一真看不透夏风,也对他另眼相看,因为从来没有人能像夏风这般被自己扎一针还什么事都没有的。同时他也好奇,更有些不服气。他沉吟良久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夏问,你扎我的这一针扎的是什么穴位?或者是什么经脉关键所在?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有这样的所在?不仅我师傅没教过,我也没在任何典籍中看到过,简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还有,为什么我被你扎了这一针后就又哭又笑,似癫似狂?而在这之后又怎么会觉得自己瞬间心胸开阔,了无挂碍,纯粹通透?”

夏风神秘兮兮地笑着:“我扎你的这个穴位叫做情致穴。这一针扎下去,能激发人的情致,让人彻底释放自己的情感。你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不哭也不笑,只在自己师傅到来的那一天才哭过一次。而我这一针扎下去,你压抑这么多年的情感一下子就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一泻千里,释放过后,岂能不畅快?人不就这样吗?不就是悲和欢,哭和笑?哭过,笑过,了无挂碍,心境无尘,也就舒坦了,何必苦苦压抑自己的真性情?做人就要‘一真’不是吗?一真,说对不对?你觉得我这一针扎得如何?”

李一真还是倔强地不愿服输,但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这时夏风赶紧趁机拉拢他道:“你之前可答应了,赢了你手中的针便加入我问道盟,你不会反悔吧?再说了,你师傅不是说了嘛,你的机缘系于‘风’,学院里谁不知道我是风神之神?还有,我其实也和你一样,是夭寿短命之相,而且我比你还离谱,是天弃之命!你看,咱俩这缘分,当真不浅啊,你说是不,兄弟?而且,你和你师傅的志愿不是根治世道人心吗?不是救世吗?那灭道者,你听过吗?他们就是以灭世为终极目标的啊!我就是要跟这帮家伙死磕到底。这么一来,咱算不算同道中人?虽然咱们对于这世道而言,渺小地犹如蝼蚁尘埃,但蚍蜉撼树,其志可嘉,就算咱们这‘蚍蜉’最后撼不动这世道‘大树’,那我们最后也可以死而无憾了不是吗?一真,加入我们吧!”

李一真再次沉吟起来,而台下的人群之中却忽然冒起了袅袅炊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