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吗？”白景刚换好内衣，王琳发来一条微信。
“没呢，正准备睡，烟火好看吗？”
“好看，我还没看过这么浪漫的烟花。”
“嘿嘿，你喜欢就好。”
“小景子，过了一年了哦！”
白景摇摇头，摩挲了会儿胡茬后，给王琳回道：
“我记得，见面说，晚安。”
“晚安。”
祝福短信一条条不断涌来，白景将手机开了个静音，塞到了枕头下面，抱着温度正好的烫壶，躺进了暖和的被窝中。
奶奶在烧新年的头炉香，嘴里咬字不清的念个不停，白景听不清奶奶具体说的什么，只能听到保佑什么保佑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白景醒了，感觉有冷风吹进来，空气中弥漫着焚香的味道。
电视已经关了，内间的灯泡也灭着，外间的灯泡还亮着，按奶奶的规矩，亮了一夜。
白景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五点。
借着透过门帘传进来的光线，白景看到奶奶的床上没有人，应该是已经起来了，外间的门没有关紧，所以冷风吹了进来。
白景心中挣扎一会儿，打了个哈欠，开始穿衣服。
白景奶奶在村子里的辈分比较高，年龄也偏大，很早就会有人来拜年。
白景走出内间，见外间已铺好了红绒布，村里部分人还留着拜年磕头的习惯。
此时天还暗着，启明星高高挂着，冷风飕飕的刮着。
奶奶正在厨房煮饺子，饺子是白妈昨天下午包的，白景端过来的。
见白景也起来了，奶奶说他不用起这么早，现在也没几个人会这么早来拜年了，而且都是来了说几句话就走，她自己就行。
白景说自己昨晚睡的好，不困，刚说完就打了个哈欠，奶奶嘿嘿的笑他，白景也嘿嘿的笑。
很快奶奶煮好了饺子，盛了几个，又盛了半勺汤，端着放到外间供桌上供奉。
奶奶自己先磕几个头，又口齿模糊的念了一通，被白景搀扶起来后，让白景也磕了一个，他不用说话。
然后白景在院子中点燃了一挂鞭炮，霹雳吧啦的鞭炮声中，白景和奶奶开始吃饺子，奶奶只盛了七八个饺子。
饺子不好消化，她不敢多吃。
白景也只盛了大半碗，还没到他生物钟的进食时间，他还不饿。
饺子还没吃几个，就有人登门拜年了，是邻居家的一个大哥，已经奔四十了，但是他辈分小，和白景是一辈的。
他进门先说了几句祝福的话，然后跪到红绒布上给白景奶奶磕了个头，再问了问奶奶的身体，寒暄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从他开始，便接二连三的陆续有人登门拜年，其中也有几个近亲，在屋子里陪奶奶说了会儿话，唠了会儿家常。
奶奶的那半碗饺子，没吃完就凉了，白景吃得快些，在变凉之前吃完了。
然后稍微将屋子收拾了一下，帮奶奶弄出一个以小橘子为主的水果盘，一个以瓜子和开心果为主的干果盘，一个糖果盘。
天大亮了后，奶奶烧了一大捧香，照例口齿不清的念了一通之后，分出几支香，让白景插到屋门，窗台，大门口等几处地方。
白景刚插好香，白爸给他打过来电话，问奶奶起了没，吃了几个饺子，没啥事吧？白景回答以后，白爸让白景不要回厂里了，在老家好好陪着奶奶，他晚点干完活，吃过饭就过来。
很快一群孩子穿着新衣服，蹦蹦跳跳往白景家来了，进门后奶声奶气的说着拜年的话，有几个磕了个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奶奶给每个孩子发了五块钱，孩子们有些嫌少，白景又给每个孩子发了五块，塞了几块糖果，孩子们这才满意的走了。
奶奶埋怨白景不用再给，都不是亲戚家的，五块就够了，白景点头说下次知道了。
之后再来给奶奶拜年的人便少了起来，不过开始是住的比较远的近亲。
堂姑伯之类的，白景勉强陪他们聊着。
快八点的时候白爸来了，顶替了白景，让他赶紧去村里的几个叔伯大爷家走一圈。
因为白景奶奶的辈分比较高，白景只需要去有限的几家拜年就行了，每家几分钟，很快就拜完年了。
农村现在过年的年味也淡了，可能只有孩子们还是一样的快乐。
半晌的时候，白妈刚过来，住在城里的白景大伯一家人也来了，原本空旷的院子终于热闹了起来。
中午一大家子在一起，吃了一顿还算丰盛的团圆饭。
白爸和大伯开了一瓶白景准备的天之蓝，白景还是陪着喝了半杯，堂哥没有喝酒，他要开车。
白景拍了几张照片，说以后洗出来。
奶奶很高兴，说给她洗两张，她要烧一张给爷爷，说着抹了抹眼泪。
吃过饭后，白景帮着收拾了饭桌后，和白妈先回了厂里。
厂里现在就一个晚上值夜班白天睡觉的孤寡老头，其他人都回家了，需要巡查一遍猪舍。
猪才不管今天是人类的什么日子，不管你们人类是不是要过年，它们饿了就要吃，想打架了还是要打架。
白爸在两点的时候也回来了，大伯一家人开车走了，奶奶昨晚睡的晚，五更就又起来了，现在累了，已经睡下了。
白景跟着白妈在厂里干了一下午各种小活儿，白妈唠叨了不少事。
傍晚，干活的的几个叔伯陆续都回来后，便没有白景什么事了。
王晓建了个小群，把几个高中时玩的不错的朋友都拉了进来，问大家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出来玩？
白景回他们，自己初三以后可以。
晚上，白妈整了几个菜，白景陪白爸小酌了几杯，白妈也喝了一小杯。
第二天，白景又是帮奶奶待了半晌客，然后白景姐姐，姐夫带着小外甥，小外甥女来了。
白景早就准备好的变形金刚，芭比娃娃，冲锋枪和乐高等玩具，终于派上了用场。
两个孩子一个六岁，一个四岁，均是粉雕玉琢的模样，开心的好舅舅好舅舅叫个不停。
白景又带他俩玩了会儿前晚剩下的小烟花，俩孩子一直尖叫个不停。
临近中午时，白景的姑姑也来了，中午又是一大桌人。
今天厂里有两个叔伯在，吃过饭后，白景带着小外甥，小外甥女在村子里转了好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