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幕映照现场，猹轻点路明非额头，一双眼眸看着路明非此刻的模样。
路明非瞳孔一缩，感觉有一柄刀刺入他的神经中。
红色光芒一闪，植入的外我被直接斩断，甚至连自我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伤害。
三个人格，没了一个，另一个受伤，还有一个依然在沉睡。
有些看过的星座，定然是明白路明非有一个悲惨的过去。
“你突然斩我人格干嘛？”
路明非主动退后一步，看着chara满头柔顺白发，还有压弯眉眼的不明微笑，有点不满，道：“别闹啊，我不知道本我出现后，会不会攻击你，我也不想‘我’过早消散在这个世界上。”
“帮你打开一道缝隙，小路，到了终点前就不要再压抑自己了，适当放松。”
就像一个读过《龙族》全本的读者，祂不选择干涉任何发展，仅仅是自己知道这些。
龙族里面，最重的担子便是命运，而不是选择。
作为一个观察者，祂可以与路明非讲笑话，同路明非熟识很多年。
路明非即便有三个人格，也从来没有自斩过，心里悲观面自我压制，甚至主动开朗。
chara也不是每天都会去见路明非，只是偶尔留下几天，就能获得路明非极大好感。
毕竟，对于信息全知者来说，路明非的单纯思想很容易讨好。
“在此之前，先来一场审判吧。”
有人歌颂的声音响起，那是一道女性，混合着其他的伴奏开始演唱。
chara道：“你我皆是主角，在终末前相遇。”
周围的场景开始闪现，逐渐变为大教堂模样。
天空中的穹顶挂着水晶灯，周围是一幅幅壁画，上面连起来是描绘了一位勇士离开家乡，带着母亲赠与的水晶吊坠前去屠龙，最终鳞片长满全身，被另一个勇士插死的故事……那块水晶吊坠被其打得支离破碎，上面映照着勇士的家人、爱人与朋友。
窗外映照而出一阵阵柔和的白色辉光，耳边能听到一阵清脆鸟鸣声音。
明亮的环境下，两方的脸被清晰的映照出。
“等、等等……”
路明非不明白，chara这是要做什么。
“无论天空星辰相识、相知与否定，你我终归曾经同走一路。”
我看你笑过，看你哭过，抱怨生活过于枯燥，无法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可当你真正接触浓墨重彩时候，反而觉得历史气息中，争斗无处不在，人心难测，负重过大，你曾经的人格不断在呀一起自己，无法承担。”
“今日，我帮你解开束缚……你可以前行，往事切莫回首。”
“这14天一路走来，尘封已久的历史将被揭晓。”
“你知道我真正想说什么吗？”chara询问道。
“chara，别闹了。”
路明非制止道，“我还没失忆到不认识你，只要你穿着这身服装，那就是无限穿越者，我的朋友。”
“你在这个世界没有杀害过任何一个人、龙……等级lv1，是一个很好的数字。”
chara没有接路明非的话茬，直言道：“你是个干净的白客，在这个世界上，你没有收获到任何一点LoVE(暴力指数)，而是收获了love(爱)。”
……
路明非沉默，他感觉这14天都是谜语人大冒险加上“命运”牵引。
本我与自我的关系，他还没搞明白，外我是最好撒娇的人格。
chara俏皮地看着路明非，睁着右眼，左眼闭上，歪头卖萌。
她道：“不满意么，我可是梗专家和场景复刻师。”
“这世上会造就能量的方式无非两种，梗与爱。”
“梗会制造笑点，当笑点能量压缩到极限后会产生吐槽和脑洞。”
“吐槽的温和能量可以被利用，但脑洞却是无限大的能量，是万物的起始开端，也是我们生命的终点，在这里面，还隐藏着纬度说法。”
“十维是一张纸，一维是一个点，二维是一条线，三维是我们生存的点……八维则是文字，九维便是旁白。”
“虽然我知道ut界中能量无限还有九大规则，但你这太扯了吧……”
路明非汗颜，chara这是上头了，非要和他玩剧本扮演。
“啪、啪。”
chara拍了拍手，那些教堂穹顶与壁画、白炽日照灯当光明均消散，重新变回绿幕。
“刚才投影效果不错吧，特效师傅做很久才加进去，加上我借你的决心的副作用。”
chara询问道：“你分得清真假吗，小路。”
“姐姐，别再耍我了，我真的分不清。”
“很好，既然分不清，那就疯疯癫癫去做事情吧。”
“‘我……算了，这些龙王吵架，恩怨多得就像我和你的关系一样，在外人看来都是不明白为什么。”
因为身高问题，无限穿越猹只是拍了拍路明非的右边手臂。
她招呼道：“走了，时间紧迫，在太阳升起来前，召唤水之王，再看一场直播就轮到你负责整个战场。”
“还要打仗么，那不是要死很多人与龙。”
“不，你不用杀任何一个，因为接下来还要迎接诸神黄昏，作为曾经屠神者、击败多元宇宙观测者，仇恨聚集体，你将在正午的阳光映照下，临登孤高的王座成为唯一的王。”
“听起来我好像很高大上的样子，但我战斗力和这么多称号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甚至充满中二气息。”
路明非还是处于被欺骗阶段，信息差过大，他现在对所有事物一无所知。
龙王名号，他通过阅读世界树知道些许，真实地点不知道在哪，卡塞尔学院又是一个被动屠龙的战争掠夺学院。
不过有chara在旁边，他倒是安心不少。
听chara话就对了，她全知一切。
——
两天后，夜晚，国外，大海，去往国内航行中。
明月高悬于空，星光璀璨绽放，周边没有一丝乌云遮挡。
感受着清凉的海风与略带波涛的声音，路明非拉着无限穿越chara的手，站立在甲板上，似两尊雕塑。
晚风轻轻吹起柔顺的白色发丝，青色玄袍屹然不动。
“你们两个站在这，真像给画家提供创作素材的木头人。”
白王看着这两个一站便几乎分不开的身影，本想说情侣，但仔细想想确实像兄妹关系。
只是路明非内心状态与认知都是偏向于将猹当做姐姐看待。
「你的炼金阵图画好了？」
路明非与chara转过身，完全睁不开眼与红眼眸的样子让白王无奈。
这就是ut世界住久后的影响力么，当场听猹说明还没觉得，如今倒是感受到了。
要是她变成眯眯眼，会不会也有一个猹来陪伴她。
路明非和chara刚才在聊天框交流，忘记开口和白王说话了。
不过白王倒是能接受些许精神讯息。
“当然，找你们两个借力量，投影直播。”
白王走上前伸出双手握住两人空闲的手。
红芒如同电流般涌过白铃全身，顿时弄得她一阵舒畅。
“嗯呐、嗯呐，好舒服……人类身体太棒了，每一次都这样。”
感受到力量的涌入，并且逐渐充盈化身之躯，白王意识第二视角下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快乐。
没有什么比力量超过本体后还能够完美发挥出来还要爽的事情了。
她甚至可以借着这力量去挑战其他君主，让它们一起上都打不过自己这具化身。
“不要每次都借这么多，有概率出意外。”
chara提醒道：“你不需要的能量最好别充，初始积攒体验是很好，但很容易引来穿越者或者其他东西……到时候你的化身不仅废了，还有可能被决心影响意识，牵扯本体。”
“你的龙躯会被消除，化为人形态，并且不能解放，再往上你的龙形态只存在于信息设定上，转换不出来。”
“我以为你打了一上午诺顿全释放完了，没想到你把我当充电宝用，98%就拿去充电，甚至充到了150%。”
路明非听了chara的话才仔细观察白铃全身，发现能量过于充盈，有点鼓包迹象。
有chara在，他都懒得测对方实力，脑子放空点。
路明非道：“你确实是在适应ut规则，但适应过度不是好事情，像我眼眸就是被frisk和chara影响到，我原先是黑色瞳孔，不是蓝色，也不会变红。”
存档点白王不会理解，这玩意世界规则改变后刻在他眼中了。
所以路明非没有说这一部分。
“谢谢你们提醒了。”白王表示自己明白。
尽管它能通过炼金术与生命归还转化成浓缩人类，将自己原来身躯变为龙蜕，但它一点都不想体验那种感觉。
整个空间太狭窄了，翅膀扯出来都蛮疼的，谁闲得没任务会去做那种事情。
还是第二身比较好，意识进去后像玩VR游戏，一蹦一跳都可以，并且本体还在。
得到提醒，白王很快松开了两人的手。
磅礴的决心能量涌现，整个天幕开始出现变化。
略带波涛的海面平静下来，仿佛一块坚冰，明亮的月光顺着海面映照而下，形成一块天然的投影幕布。
决心增幅言灵·幻海映月+风平浪静。
霎时间，月光倒影中浮现出清晰的画面。
巨大的龙骸骨率先浮现，其内正在蓬勃跳动的龙心处于骸骨正中。
往上空俯视看去，巨大的炼金阵图悬浮在空中形成一个十字圆型，以龙骸骨为正中，血肉作为其底层，无视重力因素，建筑三层。
这个世界深海与水之王的意识被分为三份，若是无全知提醒，它陨落后，恐无人能够将其复苏。
这三人哪个都不能死，否则便是不完整的深海与水之王，而是被赋予龙躯、灵魂的新生命。
“抛却前尘，莫问回首，今世身不显，知未来事而送他人。”
白王解说给路明非听，“你知道么，它是黑王的死忠党，实力高强，习得黑王一身时间长河本领，能够纵横时间长河边缘，看到时间长河中的波涛起伏。”
??“同时，它也是最能抵抗可能性收束的存在，在当年龙族中，是最有可能成为继黑王之后第二条有意识，能够在时间长河中游动的鱼可能。”
“黑王死后诅咒我们不久，它留下‘万年不现世，现世黑王出，龙当其逆臣，不与其为伍’率先自尽了，这也是龙族首个发言如此激进者，我们当时都颇为气愤，它明明也参加了反抗，却说出这样的话。”
???“我本来想着，龙国覆灭后，它死便死了，后世也没多少人记得，毕竟复苏这种事情，要看龙王自身意愿……即便有往昔不灭能力，也可以自己杀死自己。
“而它，死了一次又一次，距离最近一次就是一个渔夫想起自己是谁，便抢着我这个刚有觉醒迹象，却迷失在海岸边的城中少女前。”
“它迫不及待抢着「精神」权能自斩一刀，泯灭于此。”
??
“那一次鉴于它的勇烈，我也没苏醒多久，厌弃这个充满恶意、战乱世界后，跟着一起沉睡了。”
??白王追忆起那时刻，觉得自己第一世还有这样的经历察觉到不可思议。
它似是被水王感动了，又或者对方忠烈到根本不想复苏。
那少女，最后因为自己而贵为一国公主，被崇拜中带着国宝般信仰供奉。
只不过后来，那个国灭了，因为没有龙血能力的记忆，被混血种世家精锐铲除了。
少女被大卸八块，里面每一滴微弱的龙血均被榨出，供顶端混血种饮用……尽管白王走后，那些龙血根本不能提纯血脉。
??“我说大祭司能不能别废话了，你不能一直保持参数不变，这样分神给路明非解说有啥用。”
诺顿一脸烦躁的走出来，催促道：“快点复苏那个自尊心脆弱的龙，然后传位吧，你这垃圾祭司早该下台了……我和康斯但丁计算那么久的炼金阵图，等会因为意外乱一点失效就糟糕了。”
????“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还有，说得我不懂炼金术，没补充这个阵图一样。”
白王盯着诺顿这个不老实的家伙，想要从他身上找到一个可攻击性。
它的化身如今电量充足，能够将诺顿当排球拍一晚上都不会困。
“白姐，我想看它复活，小时候才见过一次。”康斯但丁提出要求，顺带打圆场。
“没问题，小康，很快就好。”白王立即换了一副笑脸。
“切。”诺顿对白王这种区别对待很不爽。
画面中，白王真身开始逐渐浮现于空中，浑身携带着淡红色的决心能量光芒开始激活法阵。
三层镂空的法阵贯穿长空，顺着十字开始蔓延出幽蓝色地光芒闪耀天地。
似一道极光从天边降落而下，一小块龙躯肉开始膨胀放大，逐渐化为光粒子附着于骸骨之上。
跳动心脏开始逐渐散发出阵阵龙威，旋即开始供应血液流动，造就出更多生命精粹。
龙血率先覆盖上骸骨，随后龙肉才开始塑造，并且逐渐长出鳞片。
不过片刻功夫，一个完整庞大的龙躯浮现，伴随着幽蓝色的天极光照耀下，龙鳞显得光泽靓丽，还颇具深沉之感。
只是它虽是活物，却充斥着死寂，无丝毫意识。
白王真身靠近，眼中浮现出一个微小水母，仿若无形无物，却在感知中真实拍入其龙躯。
空中，白王沉默半响后，远离些许距离，静待变化。
一双深邃幽深的龙目睁开，它展翅飞行，出手便凝聚水系言灵攻击向白王。
“逆臣，不要复活我！”它刚苏醒，便是这句话。
深海与水之王，降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