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日常(一)
傍晚，三人组聚会。
“墨镜。”
芬格尔给老唐递上一副黑色墨镜。
“可乐水。”
百事可乐放在他右手，是纸杯的。
“再加上爆米花。”
芬格尔主动递上，塞到老唐手里，顺带问道：“西装要不要，你这魁梧的样子很适合穿西装。”
“我从来没有买过那种东西……不对，我们是去网吧，不是去参加宴席，为什么要西装啊？”
“你都要墨镜了，再来一身西装从贵档的超级豪华至尊会员车下来，周围人一看以为你要做什么事情，以惊骇的目光看着你坐下来打游戏，难道不能获得虚荣感么？”
“你是不是误解了什么，我本来闲暇时刻打算看电影，带墨镜不过是配合你车上的歌曲摇摆而已。”
老唐将爆米花塞给路明非，道：“你们之前有个新生欢迎会，穿租债来的高档西装参加完没有还回去……我可不需要别人衣柜里面的东西。”
“别扯上我。”路明非吃了一粒爆米花，顿时脸色难看一瞬，旋即恢复正常。
这小子使坏，玉米粒爆炸时候加了十二倍糖的甜度导致的巨苦，疑似炼金道具食物。
吃太甜的东西，会刺激生理，产生精力无限的错误感觉。
咖啡和糖，均有类似的功效，但具体方向不同。
“芬格尔师兄的事情，从来都是有借无还的。”
路明非道：“况且这家伙嘴那么甜，以我名号，让那些痴迷的学姐赠送东西倒是挺快。”
“你错了，我只是在回收旧衣服，推销新衣服。”
芬格尔解释道：“卡塞尔学院青春期学姐都或多或少有点幻想对象，俗称思春。”
“她们衣柜通常有两个，一个自己穿的，另一个给幻想男神留出来的地方。”
“衣物不多，大约三四件，款式均在一年级下学期时候留下，再过两年都会出现一定程度褶皱。”
“我以10美元价格同她们讨要回来，并且推荐新系风格衣物，若其中有自愿交易者，我能收获125美元的衣物。”
芬格尔·学院倒卖大亨正准备说一番自己的创业经历，被路明非一句话打断。
“那你赚了多少？”
“6780美元，我的运营商只分给我5美元收益，实际上仅收获120美元……剩下那些钱我拿去开赌盘，做销售宣传了，本来想着一本万利，结果亏得只剩裤衩，剩余都被曼斯坦因教授搅没了。”
“噗。”
老唐忍不住笑出声，即便他很贫穷，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工作。
“……整个学院在读2000人以上，你成功了1358次，可以，你的嘴和脑袋很灵光。”
路明非态度平常，一瞬间就算出芬格尔到底说服了多少人。
之前那爆米花有毒，已经被除掉了。
像黑客的怪味饮料加曼陀斯一样喷出来，路明非没有让老唐感受痛苦。
来到一辆芬格尔开光的嘴借来的车，路明非拿出钥匙，对着两人问道：“现在，你们谁开车，我无职证。”
“我来，我来。”
芬格尔看着路明非手中的车钥匙，一把夺过之后，打开车门，将钥匙插入。
“上车，一起听电音，做最好的劲爆车绳，秋梨膏。”
“呃……”
芬格尔一番话，让路明非与老唐秒变流汗黄豆。
路明非率先上车，招呼着已经惊诧到看这些事物麻木的老唐上贵族私家车。
“好了，走吧。”
“嗯。”
伴随着启动，风驰电掣的快感出现。
没事漂移两下，让老唐不禁觉得还是路明非开车稳……尽管他总说自己无证，可看着比有证还强。
阿斯顿·马丁·Rapide(Aston·martin·Rapide)
英国汽车品牌阿斯顿·马丁于2010年年初推出的一款高性能豪华轿跑车（也称运动轿车），最高时速303km\/h，车身重量1950千克。
售价350万～420万美元的四座车。
相比起布加迪威龙，这基础款实在微不足道，那位学姐已经打算将这车送给路明非玩了。
不过路明非一概都是不收这种礼物，觉得自己没用那么大的人格魅力和担当。
在老唐这个初代龙王快要被芬格尔搞得心态崩的时候，车子一个急刹，他绑着安全带也差点飞出去。
“地点到了，怎么样，开全速我还是很自信不会撞倒人的。”
芬格尔用手整理了一下已经反重力竖起来的发型。
某位提出物理定律者在言灵世界里棺材板起起伏伏，连带着其他科学理论同样如此。
“我感觉到自己有一股幻觉眩晕。”老唐排斥道：“你这车，开得很好，下次不要你来开了。”
“你说得很对，但我觉得你可以说得更好。”
芬格尔道，“我这是以逃生的标准速度行使，配合上音乐在电影里那是绝对视觉盛宴。”
“不管外人看电影怎么样，我这个坐车里的是挺难受的。”老唐道：“好了，你们两个还打游戏吗？”
“当然，今天就是来嗨的。”
“嗯。”
两人应声，随着老唐一起找了一个网吧。
近现代三荣耀典藏街溜流子。
宛如两个黄猿和青雉共同骑在海上溜冰，并且在一架单车画面。
画面太美，让人觉得这只是一个老年退休组织。
坐在沙发上闻着网吧独有的烟味和嘈杂的键盘声，路明非保持着一贯平淡，对着这老唐道：“下次有空，你生日时候我送你一台电脑，道时候再激战星际更加流畅。”
“那真是谢谢你了。”老唐没有拒绝，只觉得路明非发达之后同他关系还是宛如曾经。
在网吧里，老唐总算找到了点归属感。
“还是这儿适合我啊。”他瘫在沙发上，抱着一个软软的大枕头。
在外面站着坐着躺着都不舒坦，但一旦坐在电脑前面，他一下就舒服了。
这是他待得最久的地方，如果不算睡觉的话，他上网的时间比休息还多。
每当心平静不下来的时候，他就会打一下临时机，痛快地玩游戏，所有的烦心事就扔到别处去了。
“师兄，你会玩什么。”路明非问。
“我都会，反恐精英，星际，帝国战争，这些都难不倒我。”
芬格尔就坐在路明非的旁边，对普通人来说刚刚合适的耳机放在他的头上，就像是小号版本的一样。
“那我们玩反恐精英吧。”两人启动cS的客户端。
“生化危机模式，我最近一直没空玩。”老唐招呼道：“来吧，我听说很刺激的。”
“行，那么我们需要取一个战队名字吗？”芬格尔询问道。
“桃园结义队。”路明非提议。
“美国暴力熊。”芬格尔道。
“猎人小队怎么样？”老唐道。
“就这个了，猎人小队，上游戏，开号。”
……
“往左，守点。”路明非重复道：“左边有人突进，注意。”
“我过去了！捡了一个大炮，师弟你过来，我扔给你！”芬格尔唾沫星子飞溅。
两人打的热火朝天，枪口在鼠标的操纵下冒着蓝火。
你可以放心地把背后交给那个坐在自己座位边上的男人。
“呼，赢了。”芬格尔和路明非击掌。
“太刺激了，从来没有打过如此精彩的对局。”
“师弟你技术不错嘛。”
“师兄你也不赖。”
三人惺惺相惜，仿佛是多年的好友。
“再来一把，Go！Go!Go!”芬格尔带上耳机欢呼。
游戏里的角色顶着“猎人小队”的队伍名字，套着像是黑丝袜做的头套，一路高歌猛进。
三人如入无人之境，在对战频道里血虐四方。
这一晚，每个频道的玩家，都记住了“猎人小队”这支队伍。
……
凌晨1点30，他们又结束了一局对战。
“差不多了，下次有机会再来。”口干舌燥的路明非和老唐告别。
今天玩得很开心，他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兄弟，下次让我玩狙，给你展示枪神的技术。”
“不不不，让我来，我在学校里，那可是人称狙神，一狙一个准。”芬格尔抢话。
三人在语音频道里哈哈大笑，互相告别。
能找到这么两个兄弟真的是很难的事情，友谊在男人的心中占比向来都很重。
为朋友两肋插刀，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美国学校虽然不靠谱，但幸运的是他交到了两个不错的兄弟。
“下次我带师兄去找你，咱们真人3v3。”
“随时欢迎，但我可不管饭。”
“那总得请根热狗吧。”芬格尔说。
“这倒是可以考虑。”
路明非给电脑下了机，拿起矿泉水咕嘟嘟一口气喝下。
清水入喉，他开始有点适应这个世界的环境了。
——
告别老唐，路明非开始恢复正常的校园生活。
四周依旧无处不在的监视，他这个作为明面上的“s”级，无论去哪都会这样。
前面刚回来的时候还没有多少感觉，但自从自己性格不再开朗、衰的能遗忘一切伤痛之后，那种感觉明显增强了一倍。
恶意的目光总是在周围环绕，索绕着淡淡的压力。
这时候，路明非会选择带上芬格尔师兄，以此减轻那种负担感。
可以看得出来，卡塞尔学院安排的大师兄是真的好用，不着调中带着靠谱的门派地位。
青云门·卡塞尔宗是一个外语学院，并且极度信任天才师弟的各种现代语口胡。
……
午后时间，路明非被校长传唤，邀请喝下午茶。
尽管校长本人没有这个习惯，但不妨碍他对路明非说话。
地点是在英灵殿附近的校长办公室折叠桌上。
校长一整年都在这里办公，除了屠龙外，也就看看老朋友，规劝他去看现代电影，约几个女人了解一下现代社会目前情况。
这位老人接受现代东西很快，并且富含搞笑艺术细胞，能将秘党组织装得像个二次元日本学校，并且还是初中年纪的那种。
任课炼金老师们只教各位如何将0画的圆、规整，其中“真正的圆”含义需要自修学习，学校的典籍无数，可以全部借阅电子版阅读理解。
其余人类正常学科均是自由报考。
这世上没有一尘不变的道理，但绝对、真正的圆却是炼金术的奥妙与哲理。
这是对高维的参悟，以及人类对龙族言灵言出法随的延伸哲学。
路明非端起骨瓷杯喝了一口，没有做过多遮掩，径直开始四下打量。
校长公室距离英灵殿不远，是一栋不太起眼的二层建
被树丛包围着，从外面看简陋得就像一个车库，里面完全是另一种感觉。
这个屋子整个就是个书架。一楼二楼是打通中央天井上是一扇巨大的天窗，镶嵌着磨砂玻璃，里面落满了去年秋天的树叶也不清扫。
下午的阳光好，照得路明非身上暖洋洋的。四壁除了油画就到顶着天花板的书架，上面摆着成套的精装本和拓印本，贴着书架的楼梯和平台高高低低，方便这个巨大的书架屋里爬上爬下。
“喜欢我的办公室吗?校长露出期待的神情。
“嗯。”
路明非点了点头，回应了校长的期待，“如果能打扫得干净一点就好了，我能坐在这里一整天看书。”
“你说的对，但我总觉得太干净却了一点什么。”
昂热校长露出一抹笑意，语气柔和看不出来是个148岁，在30秒能杀一个村庄的村民的精壮老头。
“但是人呐，总是懒得做太多琐事，时间久了，就觉得放在那就好，明天再做清理。”
老狮子的眼神注视着路明非那种几近看不到双眸的脸，略微觉得诧异。
他的脸上充满了平静、和蔼甚至有点可爱。
但气场上又散发出据人千里的冷漠，仿佛睁开眼拿着刀就会让人血溅当场。
用那句话来说，就像一个扇形统计图绘制的ai画作，极度复杂的感觉出现在他身上，居然一点都不违和。
新龙族4讲究一贯的命运真理。
我即唯一，是万，是王，化身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