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良那时候是我们小区的保安，我们小区治安不好，偶尔小区里会有小偷，王超良便格外关照我们母女，一来二去就和我妈结婚了。”
除了三人的呼吸声，客厅里十分寂静。
曲柠将一直握在手中摇晃着的酒杯递到嘴边，一仰头，杯里的红酒滑入曲柠的喉咙。
“他其实之前看着真挺不错的……结婚以后就像突然变了个人一样，喝酒，赌博，嫖娼，样样不落……我妈看他越来越不像样，就把我爸留下的钱和房子转到我名下，把给他的银行卡也停了。”
云筝听到这些默默握住曲柠的手，似乎是想给她一些力量。
曲柠回握住云筝：“王超良不满我妈的做法，就开始天天耍酒疯，家暴，甚至把女的带来家里，我妈总想着一定可以改变他的，就一直隐忍，直到……”
曲柠的双黑瞳深不见底，目光却如墨一般，看不到一丝光亮。
“直到他开始对我动手动脚，总是往我的房间里跑，总是在我洗完澡之后用直勾勾的眼神打量我，总是看着我的内衣痴笑，甚至……我妈发现了他装在浴室里的摄像头。”
曲柠就这样平和地细数着王超良曾经的种种行径，旁边的云筝和安橙作为倾听者眼睛里都出现了泪光和愤怒，她却依然冷静，仿佛只是在讲述一段从别人口中听过的故事。
“我妈发现王超良对我的行为后就搜集证据，就医诊断书，家暴视频，还有浴室里有他指纹的摄像头，最后数罪并罚判了他十八年……谁也没有想到就在庭审结束的那天，王超良的哥哥竟然在法庭门口直接拿刀捅了我妈三刀，后来我妈在医院住了一个月也没能熬过去……”
一个少女在花一样的年纪先是遭遇了禽兽的伤害，又在迎来光明之时失去了唯一的亲人，曲柠的遭遇让云筝和安橙所有安慰的话都如鲠在喉人。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你很优秀，你还有我们。”云筝笨拙地安慰着曲柠。
“是啊，已经过去了，我也没想到他就这么快被放出来了，今天我原本是不想让你们和他接触的……”
安橙看着曲柠勉强扯起的嘴角，说道，“行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喝酒。”
曲柠现在的确是没有办法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云筝的安慰和安橙的调侃倒是让她放松了不少。
安橙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看向曲柠。
“你说他判了十九年？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这一点曲柠想到了，但是她也没有想明白，以她对王超良的了解，减刑或者是贿赂内部人员，好像都不太可能。
“我也不知道。”
云筝反应过来以后拍了一下曲柠肩膀，直接说道。
“这事简单啊，交给我吧，我给你弄清楚。”
“陆世琛啊？”曲柠问。
“当然不是，我也分享给你一个秘密吧。”云筝神秘兮兮地说。
安橙已经猜到了云筝要说什么，便起身走进厨房找东西。
“云松，认识吗？”
曲柠摇头。
“看过军事频道吗？”
曲柠再次摇头。
“小姑娘对那些也不感兴趣，你就直接说吧。”安橙把手里的薯片放在茶几上说道。
云筝想了想，连她都是被洛北书女士强行拉着看得，曲柠又怎么会看过。
“也是……他是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