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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世事,一场大梦 > 新春20·各有论是非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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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求谷的画面被结界制了画卷映在镜花水月的剑场。

乱羽静静看着画上情形,耳边听闻周围弟子有人议论。

“原本不是六天的吗?怎么忽的改成十二天了?叶少主这是要把安怀愁的那点家产都杀光吗?”

“何求谷这些野兽是不是太可怜了?因这九少之争,只怕是要被赶尽杀绝了……又不是回音谷里面那些妖兽,若是叶少主真有本事了——把这一轮安排在死亡谷不是更好?平白杀掉那么多小生命……”

乱羽无奈,本欲置身事外,却忽的想起什么,还是出声提醒一句。

“听闻死亡谷四周设有篱笆围栏,谷中虽妖兽众多,却也从未听闻越栏伤人的。”

虽说此番射箭何求谷损失不少,可这样的深谷不设结界,这些年来不知出过多少谷中野兽伤人的传闻。

他说着轻轻一叹:“诸位身为镜花水月弟子,一言一行皆是仙门缩影,即便闲谈也不妨考虑周全。”

众人这才领会他未尽之意。

镜花水月素有第一仙门之名,虽与别家多为点头之交,能凭第一仙家的高位点拨一二,但外人不懂其中缘由,多的是一味追捧的。

仙门弟子若不顾虑周全些,在山下说出什么偏颇的话来,丢人的还是镜花水月。

乱羽虽出身南安枫庭,可毕竟做了满湖云十多年的师兄,也是会顾及仙门颜面的。

更何况,他虽许多事不放在心上,却也明白一个道理——凡间修仙是为降妖除魔、有力自保,这其中降的是恶,除的是害,而非全然一棒子打死。

世上哪有那么多非黑即白,多的是如死亡谷一般容易混淆了人视听的表象。

先前议论的几人被他点醒,也自觉惭愧纷纷低了头。

乱羽看着那画面上的情形,又站了不过半炷香,这便手上一甩幻出轻剑来,跃上了往山下去。

齐少侠都能想得到缘由,叶少主自然也有所考量。

算起来镜花水月第一仙门,掌门又曾是妖神弟子,叶添年纪虽小,在仙家的地位却是不输安谷主的。

镜花水月九少之争将第四试放在这里,说起来也是第一仙门对他何求谷的敲打。

安怀愁又何尝不知晓这一点。

镜花水月第一仙门绝非虚名,除却闭关多年的掌门,仙山长老只有六位,可这六位个个修为都不低,尤其满湖云那位更是懂得因材施教。任哪一个长老门下所出也必是高徒。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将家中唯一的千金送去。

长老已然,掌门更甚。

单单这叶少主不过短短几年就能将西林府邸建成这样……想来前途更是不可估量。

安怀愁考量再三,决定先放一放要挫挫这年轻人锐气的计划。

“听闻叶少主年轻有为,老夫也是见了人才信服那传言半分不假。”他说着抬手摸了摸胡须,侧头看一眼站在一旁的女儿,“小女在仙门也有九个年头,听闻如今正是晚霜菊的管事——这些年也多亏了叶少主照顾。”

那安冰婳不过二十一二岁的年纪,本低头想着什么心事,听闻父亲与这年轻的少主谈及自己,一时间只觉警铃大作。

叶添只看他父女二人一眼,这便猜及了一二。

他不紧不慢喝下一口茶:“安谷主说笑。安小姐在仙门自有名声,叶某虽替师父管着仙门这些年,却也无心做到事无巨细。若说照顾——倒叫叶某愧不敢当。”

他是客客气气,安怀愁却不知该接什么话。

安冰婳听了叶添答复后终于松下了一口气,却不敢再向先前那般走神,只恨不得竖起耳朵听他二人再要提什么。

所幸——叶添似乎也有心事,几乎并不主动开口。

而安谷主落个自讨没趣,便也闷声喝起了茶。

安冰婳提心吊胆一直到了晌午,眼见着到了谷中弟子该回院歇息的时间,叶添也起身作揖告辞,她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她是何求谷独独一位的千金,仙家更不讲究什么嫡庶,自然是从小娇纵大的。因而即便管事了那么几年,面对父亲时她也还能做个闺中的丫头。

“爹——”安冰婳皱着眉怪他,“您方才想说什么呢?”

安怀愁一眨眼,吹了吹他的胡须道:“我见那叶少主也算人中龙凤,想着能否给你牵一段好姻缘——哪知他竟是个傻的,都没看见我这闭月羞花的宝贝女儿。”

“人家哪里是听不懂?”安冰婳看一眼叶添离开的方向,“我与他素来没有半点交情,爹您可不能乱点鸳鸯谱。”

安怀愁却对这话颇感意外:“怎么乱点鸳鸯谱?从前没有交情也罢,今后怎就没有?我见这叶少主商家第六、仙家第一,牵了这红线——我宝贝女儿定然吃不了亏的。”

“爹——”安冰婳无奈舒了一口气,“女儿虽不比南安桃花庄那位倾城貌美,也不及北州寄婉庄那位精明干练,却也不是妄自菲薄的……镜花水月明眼人都瞧得出,那叶少主已然有了心上人,我何苦费心思去牵一条别人的姻缘线?”

安怀愁顿时一愣:“他有意中人?”

“总归都与我无关。”安冰婳把脸一扬,“爹,您又怎知女儿有没有意中人?”

安怀愁又是一愣:“怎么?好女儿,镜花水月竟有你中意的小子?”

安冰婳点点头,又道:“只是我中意他,却不知他心思如何。”

安怀愁却大笑起来:“这你可放心,我女儿这般聪慧精明,这天底下怎会有那样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小子?既是你看上的,此番可来了何求谷没有?是哪一个你指给爹看看!爹这便去找他将婚事议了!”

安冰婳见他要走忙将人拦下:“他并未来!”

安怀愁一时眉头一皱:“没来?如今我何求谷有客七十余,他竟连这名次都没排上?”

“即便人来了,您也不能这样无理地去寻人家。”安冰婳颇有责怪地看他一眼,“如今我尚不知他心思,怎能这般鲁莽?何况……他也并非没有出身。”

安怀愁一时有些不明白:“那小子连我何求谷都没来?能有什么出身?又能有什么本事?”

“爹这是不信女儿的眼光了?”安冰婳双臂交叠,“他并非没能力来这何求谷,而是得了晋级的机会不用来。”

安怀愁眨眨眼:“有这回事?”

安冰婳又道:“爹,女儿在仙门待了这些年,早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依女儿的性子,按理早该去同他问清楚,可……即便他待我有情,这亲也是我们高攀了的……我与他也无多深交情,不问——左右他身边也未出现女子,我尚能抱些希望。问——若是他同我将话说明白了,女儿倒真是一点念想也没有了……故而女儿不愿去问,只盼着能得些机缘多些交情就好。”

安怀愁自居何求谷数年,难得见自己娇生惯养的女儿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颇感好奇道:“原来竟是让我的宝贝女儿觉得比不上的人物?哪家的?你倒是同我说说?兴许我与他家中还有些故交!”

安冰婳见父亲终于不吵嚷着要去议什么亲事,终于彻底松下一口气来。

“是南安枫庭齐酌希齐前辈之子,”她难得带着温柔垂了眸子,“世有名为乱羽。”

“是他!”安怀愁这回才最是意料之外,“怎的偏是齐览的儿子……”

安冰婳见状,刚松下的一口气又提了上来:“爹……此言何意?”

安怀愁抬手拍拍女儿的肩头:“那小子,早便有婚约在身了……”

安冰婳顿时眸子一震,还未收起的那抹笑就这样僵在脸上:“婚……婚约?”

安怀愁轻轻一叹:“说起来……也是登云梯的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