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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世事,一场大梦 > 叶凋4·乘风起闭口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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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说得轻飘飘,反而令叶添暗生寒意。

前几日一封要挟的书信递至镜花水月,他原以为又是暗夜冢想重新招揽拉他入伙。

来时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带一个暗夜令回去,却不料话没说几句便被一血色阵法囚困于此……

罗刹走后,他也曾试过这阵法虚实。

无奈灵力破不得结界一丝一毫。

叶添甚至召来了疾龙宝剑,想以自己的血破坏地上的血阵,却仍以失败告终。

罗刹若是想除他,犯不着大张旗鼓请君入瓮。

叶添盯着桌上将死的棋局出神。

暗夜冢究竟意欲何为……

方才那句“收尸”……又是什么意思?

他仰脸看着头顶结界外盘旋着的海鸟,心中生出几分不安。

只盼舒颜能得些消息才好……

海鸟或许也被滚滚浓烟呛住,振翅逃离了这片阴暗之地,一路向西去寻找青山绿水。

洛笙站在山脚,望着满山枫叶红透,似乎此时才开始犹豫要不要迈上这条小路。

“这叶子红得真是漂亮,只是比上我家的还是差些——”

乱羽两手枕在脑后,走到她身侧停了步:“姑娘打算何时随我去南安瞧瞧?”

洛笙只余光看他一眼,不作理会。

乱羽见状便知晓,即使自己再如何高兴,这样的玩笑话也需暂止步于此,于是放下胳膊收了笑脸。

“怀柟铺与仙门并无很深仇怨,这些年也不过互不来往罢了。”

他像是随口一说,实则意在安抚洛笙情绪。

怀柟铺与仙门并无很深恩怨。

一来,怀柟铺不会因他二人师承仙门而拒客门外。

二来,洛舒颜也不必因来了药山而觉得有辱仙门。

这山其实不大,两人迈上最后一级台阶时便瞧见一座小巧的殿宇立在眼前。

殿宇算不上气势恢宏,牌匾上“怀柟铺”三字也已陈旧。

厅里坐了个须发皆已白花的老者,老者此时正捧着卷医书在看。

似乎是上了年纪不忍风寒,虽未入冬,他也比旁人穿得厚实一些。

听闻渐近的脚步声,祁秋蝉放下医书,抬眼往外看。

洛笙止步于门槛外几步远,抬手作揖:“祁老前辈,多有打扰。”

乱羽也跟着规规矩矩行了一个揖礼。

祁秋蝉见这两位年轻人均是生面孔,思索一番还是起身来迎:“二位小友见着不像伤患,来我怀柟铺有何要紧事?”

洛笙眸子一动,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才最为妥当。

乱羽一笑,上前几步:“晚辈愚钝,不知祁老前辈认为什么样的事才算要紧事?”

祁秋蝉意料之外,仍笑脸盈盈道:“一刻也耽误不得的要紧事——自然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乱羽佯装思考一番,为难道:“如此——倒也没有什么要紧事。”

祁秋蝉闻言眉间一蹙,轻哼一声:“胡闹!你当我怀柟铺是什么地方?任你来玩的?”

洛笙见老药师似要发怒,忙上前拦在两人中间,弯弯腰再行一个揖礼:“祁老前辈,不知山上可有位自洛城来的伤者?”

祁秋蝉这下才将视线移到她身上:“你是——”

洛笙长相与今生的父母相似较少,说一句借了个身份回到人间也不为过。

何况江迟并非她生父,祁秋蝉认不出倒也寻常。

她思及于此,抬手作揖,正要告知身份,却听身后一道清丽女声。

“哥哥!”

几人闻声望去,只见一妙龄女子抱着只圆滚滚的黑猫轻步而来。

来人看着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只是个子稍小一些,身着一袭绿色小衫,发绑成两支小辫,眉眼弯弯很是可爱。

乱羽认出来人:“思静?”

洛笙微微一愣。

齐思静抱着踏雪朝几人欠身行礼,向祁秋蝉介绍:“师父,这是我哥哥。”

祁秋蝉看向这方才胡闹的年轻人,白一眼道:“白瞎了比怀惋年长的这几岁。”

乱羽只当他这话飘过耳边吹走了,抬手作揖:“晚辈乱羽,给前辈赔个不是。”

祁秋蝉又看向洛笙:“这位姑娘又是何人?”

洛笙收回落在齐思静身上的视线,垂眸抬手:“晚辈洛笙,此番拜访怀柟铺……是为寻我父。”

祁秋蝉想起她方才问的那位病人,一时神情严肃几分:“你就是那个孩子!”

一旁齐思静也想明白什么,手里顺着毛的动作重了一下。那踏雪挣着跑下来地,一溜烟又不见了。

祁秋蝉轻声一叹:“也罢……你要寻的人尚在昏迷,随我进厅里坐坐吧——怀惋,给客人备茶。”

齐思静应声离开,余下几人在正厅里坐下。

“前些日子小迟同我说——失散多年的孩子尚在人世,便急匆匆赶去南安要问问情况。”祁秋蝉说着看向乱羽,“问的就是你父亲齐览。”

乱羽垂眸:“略有耳闻——只是我家齐大侠那时并不在南安。”

祁秋蝉闻言又是一叹:“他若是在南安,小迟便不必赶去洛城,也不会受那样重的伤……”

洛笙眉间一蹙:“前辈,我爹他……眼下伤势如何?”

“幸而那臭小子还记得有我这个老骨头!”祁秋蝉冷哼一声,“也亏得齐览记得来我怀柟铺的路,否则……晚了一炷香都难救。”

洛笙闻言心知江迟眼下并无大碍,终于松下一口气。

齐思静此时备好了茶水,一杯一杯端放在几人手边,又自己寻了个位置坐。

乱羽又问:“那洛城究竟有什么?怎能把江前辈伤得这样重?”

祁秋蝉摇了摇头:“你父亲说是——为破一阵法而受的反噬……据说当时合力破阵的不止他们二人,只是几人受伤各不相同……小迟将他推开护了一护,因而伤得重些。”

乱羽轻声自语:“难怪家中消息是齐大侠受了轻伤……”

洛笙抬眼:“前辈医术高明,可知我爹何时能够醒来?他为寻我消息才奔赴洛城,我既来了,自是要见一见的。”

“浑浑噩噩躺了也有好些日子……这几日该是能醒了。”祁秋蝉思考片刻,试探一句,“你可是另有要事急着离开?”

洛笙不知祁药师是否知晓她师从何人,一时间却觉不该提镜花水月名号,只轻轻摇了摇头:“无事。只是父女分别十余载,不免有些生疏……既是还有几日才醒,做女儿的也该照料父亲……前辈能否准许晚辈亲力亲为?”

祁秋蝉似乎也未多想,松了口道:“感念你一片孝心。这些日子都是我那徒儿怀惜和怀惋一同照料着,也好转了不少。你既要去便叫怀惋陪着,她也学了半年的医,又同这少年人相识,你们二人也好照应着。”

洛笙起身作揖:“多谢前辈。”

齐思静听了客人应允,这便也起了身:“弟子领命——师父,那徒儿眼下便去将师姐换回来?”

祁秋蝉点点头:“知会她一声——替两位客人收拾了客房出来。别像上次一样偷懒将你大师姐的屋子让了出去。”

“是——”齐思静视线移向洛笙,“姑娘随我去后山吧?”

洛笙微微低头:“有劳。”

两人走后,厅里只剩齐少侠与祁药师相对而坐,一时间沉默起来。

祁秋蝉看一眼乱羽:“你真是比你爹还要讨人厌。”

乱羽一笑:“多谢前辈夸奖——我竟不知齐大侠也能被人厌烦的。”

祁秋蝉一个白眼:“若不是他,小迟怎会受这样重的伤?”

“不错,怪他。前辈不该恶其余胥的。”乱羽点点头表示赞同,又话锋一转,“前辈方才明明有话要说,为何最终闭口不提?”

祁秋蝉捧茶品一口,嘴硬道:“我不知你话中何意。”

乱羽嘴角一扬。

“前辈分明知晓——我二人,其实自镜花水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