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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花樽 > 第5章 )祛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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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如烟恢复意识后,就听到圣父在责骂敏青。

“这样大的事为什么不来同我商量?”

“只是去找几个虫子,我,我也没想到会遇到酸浆。”

“两域交界妖物横行,即便遇不上,遇到了鲛人族,你们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义父,这一代水域还有谁能大过您去,只要报了您的名字……”

“你怎不对那酸浆报我的名字?”

“那,那畜生就是力气大,还没有灵智,报了您的名字也无用呀。”

“你自己不要命就算了,那么多手下不带,确带着玉儿去冒险,你是诚心不想让枫儿的病好了,是吗?”

敏青哭了,大颗大颗眼泪滚落下来,道:“枫儿虽然只字不提,我确知道他有多痛苦,在义父面前还要装着无事人一样。我也不过是心急枫儿的病,才急着去找那虫子。义父果然还是把我当个灵宠,动则对我就是责骂?你几时对枫儿这般疾言厉色过?”

“你,你……”圣父气得有些结巴,发狠道:“我要拔了你所有的鳞片,镶在我的铠甲上。”

敏青立时不哭了,风也似的躲到了岩枫身后。

“父亲不要再生气了,怪只怪孩儿太想马上就医好病了,才催着她二人去找冰晶虫的。”

玉如烟缓缓坐起来道:“圣父莫怪,也是我不好,没在海底遨游过,才催着青儿带我去看看风景。”

三个人同时关切的望向玉如烟。

圣父道:“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不然,我也不知如何向冯公子和孟公子交代。”

“在海底袭击我们的那条怪鱼是什么……”

敏青抢先道:“义父一出现,它就吓跑了。”

“玉儿姑娘,老夫欠你一命。”

“圣父言重了。我不善水战,有青儿保护着我,也只受了些皮外伤。幸好不虚此行,拿到了冰晶虫。”

“有了这虫子就可以给枫儿治病了嘛?”

“有八层的把握了,本来这虫子智力底下,极难驯化,我也只有把握让他们除了殿下体表的毒。不过,岩枫殿下当真是个有福之人,被我们抓到了冰晶虫的头领,这小家伙已经有了灵智,只要他听话,其他的虫子就会听我的,殿下体内的毒彻底清除只是时日问题。”

一直装冬眠的冰晶虫自动融化成柔软状态,昂着眉眼不清的头道:“小的,小的冰峰见过海府府主。”

敏青紧张道:“哪里有什么海府府主,莫要胡说八道。”

“那酸浆横行海底,见到府主就跑了,试问如今青冥海域何人有如此神威?”

圣父不置可否,道:“你有要求尽管提,只要能除了枫儿的毒。”

“素闻府主大人光明磊落,胸怀广阔,却不想你手下之人不分青红皂白袭击我部落。伤我族人无数,还囚禁我们在此地。”

敏青听他称一群虫子为部落,同岩枫两个人捧腹大笑。

“是我驭下不严,可,即便我知道,我还是会让他们去请族长您过来一叙,只因此事牵涉我儿性命。”

玉如烟道:“我们只是想借助你们的力量,将这位殿下的毒吸出来,一旦事了,立刻送你们回归大海。”

“哼,人性多狡诈。到时怕你们就不舍得让我们回去了,还让我们为你们做牛做马。更何况,我们帮他吸了毒,不就把自己毒死了。”

“殿下体内的毒,对你们冰晶虫来说应该还是美味,定不会有性命之忧。并非世上所有的毒都需要冰晶虫来驱除,我们也没有一直养着你们的必要。”

“我不听,我不听,除非你答应我提出的条件?”

圣父道:“族长请讲。”

“把你那海府分一半给我同我的子孙来住。还要封我个官职,好让我冰晶一族在海底发扬光大。最后一个条件就是,将这个俏丫头嫁给我。”

敏青笑得满地打滚,冰峰见状纵身跳到他嘴巴上,狠狠扒主不撒手。敏青的两片嘴唇瞬间结冰黏在了一起。

一向严肃的圣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摇摇头道:“这个小家伙就交给你们了,我还有事。我回来之前,切莫再轻举妄动。”

玉如烟将冰峰抓到手里,举到眼前,道:“我听说冰晶虫是人间极品,油炸煎炒都是美味。”

冰峰幻化出一双小手,捂着只有凹陷的豆点大的眼睛道:“好狠心的丫头。”

岩枫道:“我们既然抓了这么许多,不弱炸上几条,蘸上椒盐试试。”

冰峰一脸悲壮道:“不要伤我的孩儿,要吃就吃我吧。”

几个人哄笑,玉如烟将这些冰晶虫统一收到了贝壳里。

又闲话一阵,岩枫几人陆续离开。玉如烟想去看看冯阿牛伤势如何了,敏青确一直跟在她身后。

“青儿,你为何一直跟着我?”

“你也算救了我一命,我当然要保护你。“

“在水下我不敌你,在岸上,这西施国能打的过我的人也不多。“

“俏丫头,你不要吹牛,蔷薇和兰香他们都很厉害的。”

“我同女王并无恩怨,她为何要打我?”

“哼,总之,总之你小心,不识好人心。”

敏青气哼哼地走了。

冯阿牛正呆呆的看着屋顶,听到动静后,立刻侧身头向里面躺着,哎哎的叫道:“兰香公主,在下还是浑身乏力,烦请您转告女王,改日再见。”

“女王日日来看你吗?“

听到是玉如烟的声音,冯阿牛立刻下了床,生龙活虎的不得了。抓着玉如烟的手臂,左看看,右看看。

“玉儿总算想起我来了,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快长毛了。”

“我不过走了几日,你就长毛了?”

冯阿牛道:“玉儿,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玉如烟示意他坐下,开始动手给他换药。冯阿牛依旧偏着头,屏住呼吸,生怕再惹她不高兴。玉如烟一边动手,一边将这几日发生的事一一说给他听。听到她竟然冒险去找冰晶虫,冯阿牛立刻转过头要训斥她,玉如烟正好抬起头来,好巧不巧,冯阿牛唇擦着她的脸颊而过。两个人瞬间都定住了般,四目相望。

冯阿牛率先发言道:“玉儿,玉儿,我不是有意的。”

玉如烟起身就要走。

冯阿牛双臂展开,拦住她道:“玉儿,我真不是有意的。”

玉如烟不愿意纠缠这个问题,嗔道:“药已换好,你拦着我做什么?”

“你不善水战,怎么就轻易答应下水了呢?圣父若担心岩枫的安危,必然会派人去寻那冰晶虫。以后不许你以身犯险。”

“若能尽快治好殿下的病,你和玉堂也能好过一些。”

“玉儿,凡事莫要总替别人考虑,我更希望你好好的。女王对我还算礼遇,也并未限制玉堂的自由。你若要做什么,大可来找我们商量。”

“玉堂去了哪里?不怕被哪位女大人抓了去吗?”

“玉儿真是小看我,我就那么容易被人抓了去?”

玉如烟看着门口一身女子打扮的孟玉堂,愣了几秒,随即笑的直不起腰来。孟玉堂梳着最简单的发髻,脖子上戴着繁复的珠链遮挡住喉结,一身月白衣裙,上半身虽裸露,确平平无肉,下面硕大的蓬松裙子害的他走路摇摇晃晃,最后索性提溜着裙摆走进房间。冯、孟二人都看着大笑的玉如烟,这是他们三人相识以来,第一次看她开怀大笑。

孟玉堂憨憨的扯下自己头上的发饰,擦去嘴上的唇脂,脸上的胭脂。

“还不是他出的馊主意。”

“若不这样,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早不知被哪个女大人掳走,入洞房去了。”

玉如烟笑得捂住肚子道:“你这样,是怎么躲过皇宫的守卫的?”

“兰香大人给了我一枚令牌,我可以自由出入皇宫。”

“那孟姑娘可查到了什么?”

孟玉堂白了冯阿牛一眼,设下屏障后,才道:“民间也有人偷偷在处理男尸,相较于宫里,数量少些。皇宫里这几日也少了,怕是该死的都已经死了。”

“可查出死因了?”

“民间那些尸体都被埋在了一处废弃的荒园里,我又不是仵作……”

“看来孟姑娘是想等着所有来西施城的男子都死光了,才肯去查。”

“不是,不是,是,我刚挖出来一只手,那手指都已经腐烂了,手掌……我就……”

还未说完,孟玉堂开始不停的干呕起来。看得玉如烟也觉得腹部难受,也跟着一起干呕起来。看着这两个过度爱干净的家伙,冯阿牛无奈摇摇头,摸着下巴道:“我得想个办法也能像玉堂这般自由出入皇宫。”

“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惹恼了女王,我现下也是自由的,再找机会去看看……”

想到那一节腐烂流水的手,和那下方纵横交错的裸尸,孟玉堂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起来,看着他一脸难受的样子,就好像亲眼看到了那些腐尸般,玉如烟也跟着又干呕起来。

冯阿牛急忙道:“好了,好了,不提这个了。”

冯阿牛倒了茶给他二人,东拉西扯说了半天,分散二人的注意力,这两个人总算不吐了。

“玉儿,将你的想法说一说。”

“敏青是一条有八百年修行的青鱼,以那酸浆对圣父的恐惧,圣父应是个修行几千年的大妖,又或许是冠妖。岩枫殿下同几位公主虽情同姐弟,确并不像亲姐弟。而章台那一众皇子和公主唤蔷薇他们做姑姑,唤岩枫为小叔叔,小爷爷,彼此之间似乎也没有血缘关系。极有可能圣父对他们有恩,他们才奉她为父。这一切也只是我的猜测,尚无法证实。如今,不知何故,女王同圣父产生了嫌隙。而兰香公主显然是站在女王那一边的。丝兰和花烟两位公主则同圣父关系更为亲厚,对内情应是毫不知情。几月前圣父寿宴,有人对圣父下毒,确不想毒酒被岩枫殿下喝了,诱发了他体内的慢性毒药。至于岩枫殿下同那些皇子体内的毒是什么,我还要好好研究一番。”

孟玉堂深呼吸后道:“女王同圣父的嫌隙应是同死去的前女王紫萝有关。民间关于紫萝女王的死因有多种说法,如今盛传的是圣父垂涎紫萝的美貌,打死了她的情郎,导致她自杀殉情。”

“以我这些日子和圣父的接触来看,他并非是色令智昏之人。从敏青无意中冒出的几句话来看,圣父似乎怀疑下毒的人是鲛人族,他们对鲛人族很是忌惮。而皇子们则认为是那些同西施城女眷有冤仇之人的报复。显然他们知道女王和公主们的所作所为,并且十分的不满。这佐证了,圣父是知晓西施城女眷杀害男眷之事。只是他爱女心切,又因二人本有嫌隙,不想问题越来越严重,才视而不见。”

冯阿牛若有所思道:“毕竟死的人都是些不相干的人。若因紫萝而起,那么对圣父下毒之人也有可能是女王。”

“为了替姐姐报仇,确有这种可能。”

“那些邻邦而来的男子不过是寻常百姓,何来能力给西施城皇室中人下毒,尤其是圣父。西施城不过是沿海的一个小国,鲛人族为何为难人间的一个小国……除非圣父同海府有关。”

“是了,冰晶虫初见圣父,便称呼他为府主,还说要在海府谋个一官半职,敏青极度辩解圣父不是府主,圣父的态度不置可否。”

冯阿牛笑道:“难道真是海府主人章通?他们还说了什么关于海府的事吗?”

“岩枫殿下似乎早已窥得先机,只是装作不知。而其他公主和皇子显然不知道圣父的真实来历,都以为他是天神。海府到底是什么地方?”

“还记得在魔岩村时我说过的青冥王吗?一千年前,这一片海域的霸主是一条青龙,被唤作青冥王,他的居所被唤做海府。当年青冥王夫妇消失后,海域四分五裂,几个海族都在抢夺海府的控制权,只因传说海府中守着一个关于青冥王的秘密。玉堂,城中百姓是如何评价圣父的?”

“从他们的言论来看,圣父是一位法力高深的神仙,护佑西施城免受海怪和海对岸的魔族的侵袭,因而被这里的人尊为圣父。至于圣父的来历,西施国建国的秘密,所有人都讳莫如深,一个字都不肯吐露。”

“越是如此,越是隐藏着巨大的秘密。能不被任何人察觉而对圣父下毒,下毒之人在西城内必然身居高位,且得圣父的信任。要么就是得了西施城皇室众人的帮助。”

“冯兄还是觉得女王嫌疑比较大?”

“一种强烈的直觉。玉堂,你说,有没有可能,紫萝的情郎是鲛人族人?”

孟玉堂笑道:“虽然天马行空了些,我竟觉得有几分可能。”

“阿牛哥,如今靠的越近,我却反而觉得有些迷失。无论圣父是妖,抑或是仙,我都不觉得他是恶人。女王虽跋扈一些,确也不像残忍无道之辈,可那些男尸又实实在在是他们害死的。”

“无论是为了那些莫名丧命的男子,还是为了解开他们父女之间的嫌隙,都不失为一件好的,值得去做的事。答案就在他们各自隐瞒的秘密之中,而紫萝女王的死因是破开谜雾的关键。”

玉如烟看着孟玉堂的裙子道:“玉堂穿着这裙子,走起路来如此笨拙,裙摆凌乱。为何这里的女眷行走时纹丝不动,总不会时刻施法维持平衡吧?”

“这又回到了我们最初的疑问,裙子里藏着什么秘密?”

孟玉堂道:“玉儿,我和冯兄不方便,如今你同丝兰和花烟公主住在一处,或许你可以找个机会打探一下。”

“回头我说将玉堂送给他们,保证他们抢着同我说实话。”

“玉儿当真的狠心,难不成你是想嫁给岩枫殿下,还是阿楠殿下。”

“你这又是从哪儿听来的闲话,让你查死因……”

“玉儿,停,眼见着就要到用膳的时间了,你莫要害我。”

冯阿牛正色道:“玉儿,人心叵测,圣父虽表现的如慈父一般,你也不可大意。我一定会想到办法出去,你不要冒险,只管专注为岩枫殿下驱毒,其他的交给我们。”

“我晓得,大不了最后你们一个做王妃,一个嫁于公主,也不失为上策。”

三个人又大笑起来。因为要替岩枫殿下检验饭食是否有问题,玉如烟不多做停留,立刻回了章台。

她先查看一番岩枫身体有没有异常。敏青、丝兰、花烟同其他一众皇子、公主都在。玉如烟拿出贝壳,放出那些冰晶虫。几个人一番逗弄,好不开心。检查过岩枫的饭菜没有问题后,几个人强留了玉如烟一同用膳。饭后,又逼着她同他们一处玩乐。晚膳亦是如此。几日下来,慢慢变成了规矩。几个年轻人日日厮混在一起,一同用膳,一同出去游玩,一同逗弄冰晶虫,一同喝酒行令,一同出海遨游,一同切磋练功。如花般的一群少男少女嬉笑怒骂,黑暗阴冷的章台一时间鲜活起来。冰峰慢慢的没那么多臭脸了,有时还随着别人揶揄敏青几句。

这一日,几人在花园里饮酒。玉如烟故意将它引到岩枫的手臂上,冰峰忽然动了几下它那没有鼻孔,徒具外表的鼻子,随后一口亲了上去。紧接着,冰蓝色胖乎乎的虫子在岩枫手臂上翻滚起来,如小儿吃奶般吸吮的无比欢畅。除了有一点痒,岩枫并没有决出任何异样。不多时,冰峰透明的身体里出现了一条细细的黑线,它才满足的停了下来。摇头晃脑一阵后,那黑线渐渐变淡,最后消失不见。

“玉儿果然没有骗老夫,这毒药果然美味,还是海里的美味,混合着岩枫小子的气味。只是我那些徒子徒孙一次能消化的不多。”

“殿下这毒也不能一下子拔除,需要几个月,只要你叫你的那些小伙伴听我的,我保证你们没有事。”

“玉儿,你答应我的可不能食言啊?”

“你能不能做海府半个主人,我说了不算,放你们回海里,我一定兑现。”

岩枫道:“小家伙,你放心,如果到时有人阻拦,我同玉儿一定想尽办法放你们回去。”

“什么小家伙,小家伙的,你才不过百岁,老夫已经九百岁了,没大没小。这屋子里按年龄,我最大,你们都要叫我一声大哥。”

丝兰不管不顾得揉搓着冰峰道:“还要做我大哥,再调皮,姑奶奶今晚油炸了你。”

冰峰呲牙咧嘴,挣脱了丝兰的束缚,蹦回玉如烟的肩膀,委屈得憋着嘴。所幸,这家伙终于答应帮岩枫吸毒,几个人开心的又畅饮了一番。

第二日,得知消息的圣父赶了回来。几个人再度聚集到岩枫的寝殿,玉如烟依旧是在眼睛上覆了一层薄如蝉翼的丝带。丝兰和花烟可不管这些,肆无忌惮的看着哥哥的上半身,还吐槽岩枫太瘦,不够健硕。

冰峰带着一群徒子徒孙爬上岩枫的背部。按着玉如烟的指令,分别爬到不同的穴位上,撅着屁股开始吸吮起来。一刻钟之后,又换成正面吸吮。待到要吸吮下半身的毒时,岩枫恼怒的把所有人轰了出去,只留了圣父在内。

半个时辰后,所有冰晶虫体内都出现了黑线,吸饱后自动爬回了贝壳里。岩枫趴在床上许久,一动不动。圣父立刻上前,紧张道:“枫儿,你没事吧?”

岩枫这才抬起头,满眼泪水看向圣父,哽咽道:“父亲,虽然玉儿说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可是现在,我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好了,浑身不再痛,力气也都回来了。又可以立刻陪着父亲去海底捕猎了。”

圣父也异常激动,对玉如烟更是万分感激,确是说不出恰当的感谢的话。

“玉儿,枫儿就交给你了,你的大恩,章通没齿难忘。除了冯公子之事……”

玉如烟及时道:“圣父无需多虑,我救岩枫殿下并无其他交换条件。我族规第一条就是心怀善念。能救殿下这样仁善之人,我很高兴。”

“玉儿,老夫见你第一眼,便觉得十分亲切。如今你父母惧不在了,你又同这几个孩子甚为投契,不若你就留在西施城吧,老夫必会视你如己出。若你还要去遨游,无论天涯海角,只要你一声召唤,老夫无有不应。”

岩枫兴奋道:“父亲,您何不收玉儿做你的义女,这样我又多了个妹妹。”

圣父眼中有几份期盼道:“只是不知道玉儿是否愿意?”

虽然玉如烟直觉圣父即便是妖,也非恶妖。到底是敌是友尚不分明,不免有些犹豫。敏青几个人七嘴八舌的游说她。

“俏丫头,你还犹豫什么?”

“就是,玉儿,你莫不是不想认我们两个做姐姐?”

玉如烟看看丝兰和花烟二人,哪里有丝毫姐姐的样子。

岩枫又道:“玉儿,你可有什么顾虑?”

“枫儿,莫要为难玉儿。玉儿,你再想想。”

玉如烟道:“多谢圣父谅解。”

热热闹闹的晚宴后,众人散去。

玉如烟刚一进门,寒冰剑顷刻亮出。床上人娇笑道:“玉姑娘还真是警觉,离着那样远,就知道我在了。”

“不知蓝羽殿下寻我何事?”

“你过来嘛,我又不会吃了你,离那么远做什么?”

蔷薇早早就让人将蓝羽送来给丝兰。这些日子饮宴用膳之时,丝兰都带着他。岩枫和敏青几人虽看不惯,也都忍着不说什么。到底蓝羽是一国皇子,同她过往的面首不同,行为举止都更加让人能接受。

“殿下有什么请尽快说,丝兰公主或许在找你。”

蓝羽忽然欺身过来,小声道:“西施城里都是些怪物,我想逃出去,我知道玉儿姑娘一定能帮我。”

“殿下入西施城之前,便应知道这里的规矩,为何如今要反悔?”

“我怎么知道这里都是怪物?”

“殿下说的怪物是谁?敏青是圣父的灵宠,却为妖。可其他人都是凡人,何来满城的妖怪?我倒是好奇,你贵为摩西国二皇子,为何要委身于此?”

蓝羽脸上满是恐惧,牙齿不住打颤。

“玉儿姑娘,不瞒你说,我只是想借助西施国的力量,帮我争夺皇位。我本以为得了女王青睐就可以翻身。不想女王弃我如敝履,转身将我献给了丝兰公主。那那那,丝兰,丝兰是妖怪。”

玉如烟设了屏障,走进了一些问:“你说详细些。”

“你应该听说过了吧,西施国女子尽皆淫荡。这对于男子来说,未尝,未尝不是好事。”

“不要说旁的,直接说丝兰公主怎么了?”

“每当我同她亲密的时候……她就一定要熄了灯,也不脱掉裙子,事后就会立刻穿戴整齐离开。我从未,从未见过她的身体。我其实是很喜欢丝兰公主的。有一夜,我几番挽留,她终于答应留下来不走了。睡梦中搂着她香软的玉体……”

玉如烟剑驾到了他脖子上,他立刻改口道:“我摸了摸她的腿,结果,结果。我吓得魂都要飞了,还好她没有发现。现在一看到她,我就浑身发抖。哪一日,她若是知晓我发现了她的秘密,一定会杀了我的。对,还有女王,她也是一样的,关灯,不脱裙子。”

蓝羽显然被吓得不轻,脸色煞白,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他忽然抓着玉如烟的肩膀道:“玉儿姑娘,你救救我吧,只有你能救我了。”

玉如烟推开他的双手,背对着他道:“我帮不了你,你还是逃走吧。”

“逃?被西施国女人留下的男子没有一个可以出城,出城只有死路一条。”

“我的哥哥和朋友都困在这里,我也逃不脱,如何能帮你?”

“你救了岩枫殿下,圣父喜欢你,又愿意收你为义女。只要你开口求他,他一定会答应的,我只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面首,女王也不会横加阻拦。”

“圣父同女王本就有嫌隙,他不会为了你,去同女王开口,更何况此事还牵涉他另一个女儿,丝兰公主。”

“那我该怎么办,选妃大典进宫的男子凭空消失了几个,下一个有可能就是我。我知道你们三个法术高超,一定能带我离开这里。”

“恕我不能帮你。”

蓝羽死乞白赖的抓着她的衣袖道:“玉儿姑娘,您是最最心善的了。我可以等,等你们要离开时,务必要带上我,我求求你了。”

玉如烟不客气的甩开他的手,直接把他打飞了出去。

冰峰爬上她的肩膀道:“玉丫头,这人不能信,一身的怪味道。”

玉如烟将冰峰托在手心,捅了捅他的头道:“果然人老奸猾,什么都瞒不住你。”

“丝兰公主虽是个怪胎,品性确是好的。”

“你可知道圣父真身?”

“我有灵智也不过几十年,确实不知他的底细,若他真是海府府主,确乎是个冠妖,海底无敌手。”

玉如烟看着面前的冰峰,突然想到一个可以验证蓝羽的话的办法,随即又放弃了。冰峰胖乎乎的身体大力的撞向玉如烟的脸蛋,弹飞了,又飞回来,口里道:“心软害的就是自己人,我可以的。”

玉如烟心猛地沉了一下,当初若不心软,直接毒死佘蟠和何玉卿,父亲和全族人会不会就幸免于难了?她还是摇了摇头,它虽然是个虫子,但也是一条生命。玉如烟不听它啰嗦,又将它关进了贝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