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无形的眼和手
交谈还在继续。
“所以是真有内鬼？”
大胡子又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秦岭：“？？？”
我来你这儿，主要目的就是问内鬼的事情，结果你不知道？连有没有都不清楚？
合着你是诓我过来买东西的？
看到秦岭的脸色变了，大胡子急忙解释：“你听我说，内鬼我们是真不清楚，我只是推测可能会有。”
“理由呢？”
“你和念星河接触过，应该知道他们曾经尝试组建联盟，但每次都失败了，对吧？”
秦岭点点头：“你是说内奸挑拨离间？只有这一点原因的话，这个推测可站不住脚。”
“念星河的联盟太过于明显，目的也过于明确，哪怕没有内奸，联盟成员也会因为利益而背叛盟约，这很正常。”大胡子说道，“所以，我们的联盟要更加隐秘。”
秦岭有点意外：“你们也搞联盟？你们不是做生意的吗？”
大胡子咧嘴一笑：“就是因为是做生意的，所以才方便啊。”
紧接着，大胡子讲述了他们组建联盟的尝试。
星河商团并不是很热衷战斗，虽然他们很强，但几乎从不主动挑起战斗。
在以前的那些恒纪元里，他们凭借着先进的技术收获了大量的物资，并且本着都是做生意，哪里不能做的理念，他们在这个互相厮杀的危险宇宙里做起了买卖。
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
最开始没几个文明相信，大家都是打打杀杀的，现在你突然告诉我说只要代价合适，什么都能买，那我第一反应肯定是这是个骗局。
但随着几个稍强一些的文明作出表率，确定星河商团真的没有骗人之后，生意一下子就火爆起来了。
无论是技术还是物资，都是这个宇宙里最为珍贵的东西，而刚好，星河商团最不缺的就是这两样，所以凭借着贸易，他们很快便恢复了商团的规模，随后便拿到了霸主的地位。
有了足够的实力和地位之后，星河商团自然而然的便有了想法。
那个时候，已经有很多文明因为挑战规则而变成了警示文件上的经典案例，星河商团深知挑战规则的危险，所以他们并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对以往的案例进行了深刻的分析。
一番分析之后，星河商团决定先进行一次小小的尝试：一个不那么明显的，也不怎么有实际价值的联盟。
这对星河商团来说并不困难，彼时星河商团已经建立起相当庞大的贸易网络，依靠着这个网络，他们成功的和一小部分文明建立了深度合作关系。
最开始，星河商团分别和这些文明进行了战略合作，取得了一定的收益，但很快，当星河商团决心将这种放射网一般的联盟关系转变为更加紧密的交叉网络关系之后，问题就出来了。
“发生了很多事情，有商业贸易上的，也有战略阵线方面的，总之，经过一段时间的维持之后，联盟中的几个文明便毅然决然的脱离了联盟，自行建立了全新的组织，这之后又过了一个恒纪元，新建的组织也分崩离析，而星河商团的联盟也名存实亡，除了商业上的来往外，再也没有其他更加紧密的合作了。”
秦岭眉头微皱：“有没有可能，他们也是因为利益分配问题而决心背叛？”
“那绝无可能。”大胡子连连否定，“当时的联盟，内部成员之间几乎没有任何实际利益交换，我们只是约定互不进攻，并开放更加深入的技术交流，而这技术交流也是本着公平交易的原则来的。”
“只有这两点么……”秦岭沉思片刻，“那确实不太容易涉及利益分配的问题，如此说来，联盟崩坏就是有利益之外的原因了。”
“那之后我们又进行了几次隐秘的尝试，最终也都失败了。”大胡子说，“多次验证之后，我们最终确信，在这个宇宙的背后，隐藏着一个看不见的存在，祂关注着一切，然后用那只看不见的手操控着局势。
“除此之外，我们还发现，祂似乎能看到大屏障内发生的一切，而大屏障之外，越是接近中心，祂看的越清楚。
“这是祂自身拥有的能力，而在自身之外，也就是诸多文明之中，祂也有自己的手和眼睛。
“祂能够看到那些发生在宇宙边缘地带的文明之间的深度合作，然后通过那只手破坏这些深度合作的关系，让那些文明陷入连年混战。”
大胡子说完这一大段，长出了口气，然后才缓缓地说道：“我们找不到谁是内鬼，要是找到了，那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也就是说，文明不可信任。”
“你说得对。”大胡子很是赞同，“简单的交流和合作可以，但比较深入的合作……成不了。”
“那我就知道为什么念星河讲故事要那么隐晦了。”秦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样情况下，有些事情确实不太适合明着说。”
“讲故事？”大胡子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秦岭再说什么，“你是说那个演员的故事？”
秦岭一愣：“你也知道？”
“那肯定得知道啊，这个故事记录在我们的档案里已经很久了。”大胡子乐呵呵的说，“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个跟内鬼啥的没关系，你看，故事里讲的事儿，都是主角跟规则对抗然后被规则薄纱的事儿，这些事儿祂早就知道了，有啥隐藏的必要么？”
秦岭一愣，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那他把故事讲的那么隐晦干什么？”
“这我哪知道？”大胡子咕哝了一声，说，“你去问念星河啊。”
“……有理。”
这次交谈最主要的内容就差不多说完了，这之后秦岭又问了一些别的事情，可惜大胡子不是不知道，就是不能说，最终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收获。
唯一还算有点价值的消息，就是星河商团的闯入这个小宇宙的经历了，大体上，和胡安的故事差不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