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翻译官颤抖的同声传译，整个帐篷内一片寂静，书记官那笔的手都是抖的，迟迟不能下笔。
金小永平静的声音继续回响在帐内，
“须弥历2031年，契元出兵，劫掠大魏，大魏战死士兵一万多名，川银城外掠夺人口不下五万，百姓死不下十万，妇女被奸淫不计其数。
2035年，契元大魏大战，大魏战死士兵三万多，掠夺河套地区百姓一万，屠杀城镇十七座，百姓被屠杀不下十万，妇女被奸淫不计其数。
2037年京北会战，契元破外城，屠杀两个月，百姓战俘被杀不下三十万，全外城妇孺皆无幸免。
2044年，也就是去年，契元协助利安人破锦华城，大魏士兵记录的战死二十九万七千七百四十九人。利安人入大魏境内，破大城两座锦华城和大沽城，小城镇77座，村庄无数。大魏有记录收敛尸体超过两百万，具体数据目前还在搜集增加，估计能查的出来的不下于三百万。奸淫掳掠导致百姓逃难流亡的不下五百万。
这是最近十五年的屠戮记录，如果吉羧将军想听，我可以往上再翻150年。
吉羧，你以为如何？”
这一段是金小永用草原语直接说的，同声传译反而用大魏话再给几个契元高手座翻译。四个人感觉一股冷气从尾椎骨直冲后脑，吉羧已经摊在了案桌上；而王五和荆卫珂默默抬起了头，两个高手都不自觉的把手放到了刀柄、剑柄上。
片刻后，吉羧反应了过来，像狗一样爬到金小永案前，不断磕头，只是用大魏语不断重复：“大王慈悲，大王慈悲，”吉羧不敢停顿，只是不停地磕头。
被封住穴道的其中一个高手看着吉羧这个样子，忽然站了起来，大声喊道：“吉羧，死则死矣，我契元大汗还有和利安百万大军，就算我们死光了，契元依旧能雄霸天下。”
金小永抬头看了看那个高手，平静地问道：“这位将军是哪个部落的，你们三位将军是同一个部落的吗？”
“哼，卑贱的小和尚，你要杀便杀。我是契元黄金血脉，当今契元大汗乃是我同支兄弟。我可不怕你，你像凭手上的几万士兵杀光我们草原人。痴心妄想。
他日契元大军才会杀光你们这些大魏的两脚羊。”
对于这种白痴，只学了一身武功，脑子都长在肌肉里的蠢货，金小永理都不想理，转头对卫精说道：“送这个流着黄金血脉，却长了一个猪脑袋的蠢货上路。”
卫精如今也是武功突飞猛进，面对被封住穴道的绝世高手，在他正想第二次开口说话的时候，一剑刺进了对方嘴巴，剑锋从脑后贯出。
还有武功在身的萧武刚刚屁股离开圆木，本能地想救援，就听到吉羧的喝声：“萧武兄弟，”萧武颓废地坐了下去。。。
另外一个被封住穴道的高手看到直挺挺倒在地上的战友，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看向了魔僧。
吉羧提醒了萧武一句，继续回身磕头，却一句话也不说。
金小永给卫精打了个手势，剑二机灵地递上了不知道从哪搜出来的一瓶葡萄酒，颜色红的跟血一样；酒倒在了本来属于吉羧的大夜光杯上；金小永不停地嗅着小半杯葡萄酒，只闻着香气，却并不喝。
金小永一边摇着酒杯，一边看着酒的颜色，足足摇晃了差不多五分钟，可能觉得酒醒的差不多了，也可能觉得等不住了。直接沿着嘴唇尝了一小口，轻轻地自顾自说道：“吉羧的部落大概五十万人，在这里战死了几万，我们大魏需要养马的青壮奴隶十万，听说你的部落养的马是契元最好的马。不知道吉羧将军能不能把我这个忙？”
吉羧马上反应过来了，抬头大声回答：“吉羧部落愿意为大王贡献十五万女奴，微臣的妻女第一个献身为奴，为大王养马；微臣手下还有小几万士兵，为大王征战，屠灭契元其他所有部落，草原上的小老鼠微臣都为大王挖出来，不留一人。”
这是吉羧的机会，吉羧再不表态，自己的部落都留不住。
金小永一口喝掉了红酒，卫精继续倒酒，金小永看了看吉羧，说道：“吉羧将军有心了，请回座位吧。你的部落以后就是我的大魏的附庸奴族，本城主自是保你无恙。
但大漠上，我不想看到任何我不同意出现的其他氏族放牧。
今后的草原都是我大魏的，你帮我一起管理，可好？”
吉羧连忙磕头表示感谢，虽然心头滴血，但毕竟自己的部族保住了。磕头再三感谢后，吉羧坐回了座位。
那个一直没有反抗的高手见此情形，还没等吉羧落座，就跪到了吉羧下跪的地方，不停磕头，任何修为的高手，任何心性的人，面对上百万、甚至几百万族人的生死，个人的任何尊严都是不足道的。
金小永开始摇晃第二杯红酒的时候，却没有醒酒那么长时间，直接就抿了一口，问道：“这位将军行此大礼，可是为何？”
“降将萧战，为黄金血脉支脉，为大王屠尽其余黄金血脉氏族。只求大王放过我这支脉七十万卑贱的奴仆。”
“你们是兄弟氏族，为何作此难事？”金小永喝了第二杯红酒，问道。
“黄金血脉一样高贵，主脉却一直打压我们，此仇不共戴天；其他各个部落跟随现在大汗的部落屠杀大魏上朝子民，实在罪无可赦，理应屠族。我萧氏一族，甘为大王效命，杀尽契元其余罪族。”萧战低声下气地回答。
“哈哈哈。好个罪族！”在卫精正要倒第三杯酒的时候，金小永制止了他，对萧战说道：“既然你是罪族，那自然理应灭族。只是我这人好生。给你支族一个机会，两个利安人头，换一条罪族姓名。没有利安人头作为赎罪证明，我不要在草原上看到任何一个契元人。
萧战，你可听明白？”
萧战双手放膝盖上，跪在地上，一语不发，利安总共才一百多万人口，杀光了也不够拯救自己全部的子民。利安人凶悍，一百多万人至少五十万是有战斗力的，哪怕出去前线三十多万最精壮的，剩余在聚集点的也还有不少战斗力。
但萧战别无选择，只能看事情后续发展，走一步算一步；萧战还有一个难处，要说服族长臣服。
帐篷内，金小永想了一下，又示意卫精倒了一杯红酒：“我要在一个月内在我指定地点看到两座京官，具体地点等我告知。一座一百万人头的契元罪族京观，一座五十万人头的利安罪族京观；五个月内，六月一号前，草原上除了吉羧和萧战的两支奴族，我不想看到一个多余的罪民。
记住，一个月内不能做好京官，你们两支族民自己填上京官，
还有，我也不喜欢罪族往北逃向极北之地，他们生存的意义就是成为京观。”
魔僧过境，要做就做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