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妗对上他冷漠戏谑的眼神，手指暗暗缩紧。
这是孟妗来之前，想过的最坏的结果。
“别以为你现在去剧组上班，跟纪星尘扯在一起，就找到了靠山，我不高兴了，谁都得死。”
沈司闻说着，慢悠悠地交叠起了大长腿，“我要是你，肯定不会去跟纪星尘沾边的。”
孟妗咬着牙，冷着脸看他。
“那我还不如死了。”
许久，她寡淡地笑了笑，一字一句道。
沈司闻的眼神微微一凛，但也只是一瞬，眉头就舒展开来，冷笑道：“你这种人，舍得去死？你要是真死了，我倒是佩服你。”
“确实，为你这种无耻的人去死，多憋屈。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个垫背的，你跟舒晴，都别想好。”
孟妗笑眯眯地说着，眼神却是阴冷。
沈司闻来之前，想了无数种折磨她的办法。
后来想着，若是孟妗能跪在他面前真心认错，他倒是考虑一下就此收手算了。
没想到，孟妗居然这么硬气，句句都在气他，一点认错的态度都没有。
“打嘴炮没用，你既然这么做了，就是等着我求你，要我干什么？下跪吗？还是公开道歉认错？”
孟妗心里有些发急。
她就是不想沈司闻一直拖着，她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那就先跪一个我看看。”
沈司闻的话还没说完，孟妗几乎是想也没想直接跪了下来。
双膝在冰冷的地板上撞击出闷响，但她却眉头都没皱一下，表情丝毫未变。
“要磕头吗？”
孟妗又问。
沈司闻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盯着她看了许久，忽地一个倾身，捏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拽向了自己。
孟妗的膝盖在地上磨得很痛，却依旧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来之前，就已经没把自己当人了。
沈司闻把她当不当人的，她压根就不在乎。
沈司闻心中本就怒意丛生，他眼里是孟妗冰冷的眼，手掌下是她泛着凉意的皮肤，一时间居然让他有些躁动。
这种感觉他似曾相识。
上次回老宅，被奶奶在汤里放了东西之后的当晚，他就是这种躁动不安的状态。
想着，他眼睛危险地眯起，一把推开了孟妗。
“你可以滚了。”
孟妗有些无力地摔倒在地，还未缓过来，沈司闻已经愤然起身，大步流星地冲出了套房。
这算什么？
孟妗全身都疼，从地上爬起来，慢慢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强撑着在沙发上坐下。
他吵了几句，就这么走了，算什么？
那不是白折腾了？
孟妗看着自己膝盖摔得又红又肿，心烦意乱地咬紧了牙关。
缓了会儿后，她觉得精神好了些，才拖着疲惫的身子下楼。
沈司闻已经走了，她站在富丽堂皇的酒店门口，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有些恍惚。
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接了起来，“娇娇。”
“你在哪儿呢？”
秦娇劈头盖脸地问。
“在外面。”
“听说你今天晚上跟剧组的人聚餐，结束了吗，我来接你。”
“结束了。”
孟妗说着，给秦娇发了自己的定位过去，“我想散散步。”
秦娇知道她心里有事，沉默了好几秒，才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好，那你想回来了就叫我。”
挂了电话，孟妗漫无目的地沿着马路一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