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
“哎呀，师傅！”
她惊喜的笑着扑进了小老头的怀里，对方也是颇为疼惜的轻抚她的额头，“听说你今天还演了场大戏呢？没看出你还是个演技派。”
“切！你睁开你狗眼仔细看看，人家是偶像派的！”
“拉倒吧！”小老头口头责怪着，但慈眉善目的样子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吃吧，煎饼卷大葱蘸大酱，吃完顶风臭十里，就适合你这种偶像派。”
“卤肉卷，嘻嘻，还是你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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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这都已经两次了，我可不止一次的告诉过你，查案的时候绝不可能掺杂私人恩怨。”
小老头严肃的样子，让宋佳不自觉的放下了卤肉卷，把这两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你第二次去的时候，房间里……”
“他出来了！噗，这怎么剃了个光头，师傅你看，我没说错吧，他就是个神经病！”
宋佳得意的昂着头，像一个邀功的小朋友。
小老头没有说话，只神色凝重的拉着宋佳坐进车里，远远的跟着唐栋坐着的出租车。
“如果你会开车，或者不是单独行动，现在就可以有一个人去他家里，看看他头发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还不都怪秦川，他不给我派支援，我有什么办法啦！”
“那这又是谁的错？”
宋佳知道师傅历来奖惩分明，也就收起了撒娇的姿态，毕竟，她可不想再被念叨一遍三次路考都挂的黑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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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们昨天第一次搜查现场的时候，没有发现那只大猫，是有密室，还是在这中间有人放进去的？”
“我不知道。”
“那唐栋第二次进去的时候，和第一次有什么不同？”
“好像……我不知道。”
“如果他是凶手，他为什么会重返现场？”
“这我知道，他是想毁灭证据，所以我才顺水推舟。”
宋佳抓住机会，又是一通自夸，各种分析说的头头是道，但小老头依旧不满意，“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什么会停在门口被你发现？”
“我，我不知道……”仟千仦哾
小老头一声长叹，缓缓说道，“他在回味整个过程，享受这件事给他带来的快感，他对毁灭证据毫无兴趣，要不是有那只大猫打乱了他的计划，你差不多已经躺在停尸间了。”
什么？！宋佳的瞳孔剧震，“这……那我昨天晚上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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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那一次是毁灭证据，结果被你误打误撞发现了，今天早上的第二次，他就是故意在那里等你！”
小老头的话听的宋佳毛骨悚然，她完全没有想到过这种可能性，后怕的说话都有些结巴，“那，那他身上变变态神经病？！”
小老头停下车子，凄然一笑，指着路旁的灯箱说道，“希望我说的是错的，但如果不是，那他就是个反社会人格的精神病！”
唐栋站在门口的台阶上，仰脖盯着屋顶的灯箱。
【连海市精神卫生中心】
呼吸的白气，随着微风四下飘散，许久后，他一声长叹，大步走了进去。
“好久不见，你在电话里听起来好像有些不安。”
“好久不见，安医生。”
唐栋轻摇着头，着实不知该要从何讲起自己荒诞的日子。
他喜欢这间诊室，尽管他只来过一次，但那是因为他不喜欢心理治疗时安雅问出的那些问题，但他喜欢这间房间，长毛的粗麻地毯，踩上去就令人十分踏实，更不要说那个舒服的云朵沙发，只要一靠上去，就让人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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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怪，他甚至记不清当初究竟是什么问题让他摔门而去。
“啊哦！”，唐栋一惊，猛然意识到自己又出现了短暂的记忆缺失，该不会自己又要……“我走了。”
安雅并没有阻拦，像是他的行为完全是意料之中，只是微笑着淡淡的问道，“为什么呢？”
唐栋脸色一变，关上了已经推开的大门，重新回到了沙发上，双手抱着脑袋，模样痛苦不已，“我想起为什么我再也没来了，因为你总是不停的问我为什么，可是安医生，如果我知道答案，还需要来问你吗？”
“我知道你遇到了麻烦，我只能帮助你通过不同的方法，不同的角度，去发现问题的根源，是你心理的恐惧也好，或是什么其他你难以面对的难题，但我不能替代你思考，不是吗？”
“你为什么总是要用更多的疑问来回答我的问题！”
唐栋挥舞着拳头，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愤怒的冲着安雅叫嚷着。
但她依旧是笑着，嘴角挂着两个浅浅的酒窝，深棕色的头发，在诊疗室昏黄的灯光下，闪着别样的光泽。
与此同时，院外的停车场。
“诶？奇怪，这个唐栋的资料怎么都显示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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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来吧你。”宋佳一把从小老头手中夺过笔记本电脑，哂笑道，“我看你是离开警队的时间太长了吧，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会用了。”
噼里啪啦的敲了一通过后，宋佳得意洋洋的嘟着嘴说道，“喏，看着。”
啪！键盘按下，屏幕上依旧只有寥寥几行字，往下一拖动，就会变成一个载入中的圆圈，不停的转动着。
而在另一台电脑前，一个女人微笑着点开了屏幕右下角的警告图标，轻点了几下，选中了一份名为试验品a003的档案。
“哈！载入成功，我就说是你不行吧！还是守着你的望远镜吧！”
这是宋佳第一次看到唐栋的完整档案。
几分钟后，她主动接过了望远镜，把电脑推给了小老头，轻声说道：
“师傅，我觉得你说的是对的。”
这一刻，屋顶上精神卫生中心的灯牌，似乎显得格外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