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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阳,派人跟着她。”薄宴庭冷冷地扫了副驾座一眼。

孙阳低着头说道,“是,总裁。”

他拨打了保镖的电话,派他们下车去跟踪时初暖。

坐在车里的男人拿起刚才丢在座椅上的手机,回拨未接来电的号码,“我要离开几天,你好好待在别墅里,要出门就带上保镖。”

薄星辞板着小脸,什么也没说,冷哼一声挂断了电话。

对于一点也不给他面子的儿子,薄宴庭拧了拧剑眉,低头盯着熄灭的手机屏幕。

这小子被他给宠坏了。

从薄宴庭身边逃出来的时初暖拽着包包带子,顾不得虎口的伤,一路往前狂奔。

夜黑下,她的心脏发出剧烈的“咚咚”声。

五年前她已经逃过一次,五年后再逃一次又何妨?

原本借用舒苒改姓换名,开始新生活就是为了避开这个神通广大,权势滔天的男人,五年前她通过在医院工作的好友沈棠协助离开薄家,当年她在生产时大出血,在生死一线间,她痛下决定用金蝉脱壳逃离不爱自己的男人。当时她怀的是三胞胎,当年在医院产检和生产时隐瞒了真相,谎称双胞胎。原本她想带走三个宝宝,可是双胞胎中的小儿子身体实在太羸弱,跟着颠沛流离的她无疑是遭罪。

最后,她带走了三胞胎中的大儿子和幺女,这些年有孩子们陪伴在她身边,治愈了她当年怀孕时以及生育时留下的心理阴影。

只是睡不着的夜晚,总会想起远在大洋彼岸的小儿子,这是她今生最大的亏欠。

前几天时初暖帮人鉴宝,才会引来薄宴庭这个危险的男人。

家暂时是回不去了,被薄宴庭抓过一次,不能再被抓第二次。

万幸,沈棠帮她照顾着轩宝和小葵,侥幸逃过了一劫,没被那个男人看到两个宝宝的长相。

跑了一段路程实在太累了,时初暖终于在路口打了一辆的士车,她打算去酒店住一晚,明天再做打算。

她并不知道身后有薄宴庭的保镖跟着,在她上车后,保镖也打了一辆车尾随,一路上和孙阳进行实时汇报。

月光下,宽广的马路边停着一排豪车,中间那辆豪车的后座,摇下的车窗有烟雾袅袅往外飘。

薄宴庭扯松领带,指骨分明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细雪茄,透过稀薄的烟雾,隐约可见男人眼底那一抹挥之不去的阴鸷。

“总裁,时小姐已经住进酒店了。”

孙阳抬起头望着车内后视镜,和后座的男人进行汇报。

“开车。”

薄宴庭不善的声音从后座传来。

司机系上安全带发动引擎,开往孙阳报上的酒店地址。

时初暖开了房,洗了个澡,穿着睡袍坐在床边,原本紧绷的心情终于得到了放松。

她坐在床尾,曲着双腿抱住,低头枕着,眼神里流露出惊慌。

五年前和薄宴庭结婚,是为了报答薄家老爷子对她一个落魄孤女的收留。当时她根本不知道薄宴庭心有所属,至于举行婚礼当天,她被他强行占有,事后才知道他喝的那杯茶有问题。

可是,当时那杯茶是酒店的服务员送来的,她根本不知道出了问题。

也难怪,他看到她眼里只有厌恶和恨意。

为了不让双方为难,她选择了远走高飞,为什么五年后他还要抓她呢?

就因为当年的错要她来买单吗?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时初暖的发呆,她以为是订的晚餐送到了,等门打开后,看到站在门外的男人,以及他身后的保镖,她吓得慌忙要关门。

一条修长的长腿横亘在门缝中间,薄宴庭身形颀长地往前一步,逼退了挡在门前的时初暖。

孙阳和保镖候在门外。

“薄宴庭,你到底想干什么?”时初暖的脚步一点一点往后退着,小脸惨白的问道。

进门的男人反手将房门落锁,单手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他每上前一步,时初暖的脸血色在不停消退。

“还逃吗?”

他将脱下的西装外套随手丢在大床上。

床上还有她的衣服,以及贴身衣物,突然多了一件男士西装外套丢在上面,在壁灯的照耀下,这一幕显得暧昧连连,欲盖弥彰。

她的后背抵着椅子,再无退路可言,双手不由拉紧睡袍的衣领,因为里面什么也没有穿。

“我不逃,难道等着你抓吗?”时初暖清澈的眼眸透着薄怒。

他看着她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眸,想到五年前举行结婚典礼前发生的事,大手往前伸去,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

“五年前为什么要对我下药?”

薄宴庭深邃如海的眼瞳深深地睨着她,眼神高高在上。

时初暖就知道这个问题无法回避,她不打算说谎。

“这件事,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她的表现很自然。

一点也没有畏惧或者害怕,以往她会念着薄家和他从前对她的照顾,现在的她已经和他离婚,再也没任何关系。

“找这么烂的借口你看我信吗?”

薄宴庭捏着她下巴的动作又用了一些力道。

她痛的眼睛微微眯起,眼尾带着明显的湿意。

“原本那杯茶是服务员送给我的喝的,是你自己口渴亲自端走喝下去的,不是我灌你喝的。”时初暖推开他的手,轻轻地揉着泛红的下巴。

薄宴庭看到被她推开的手,发现现在的她胆子变大了。

以前哪敢触碰他,就连说话都是轻声细语。

“后续送茶的相关人员全部辞职,这就是你做贼心虚。”

薄宴庭低眸睨着她,声音邪佞,冷峻的侧脸充满了不悦。

时初暖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还牺牲了自己的清白,怀孕早产,这些伤痛谁又该来补偿她呢?

“因为你说谎成性,早有前科。”

薄宴庭冷冷地说道,阴郁的黑瞳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女人。

灯光下的时初暖浑身发抖,是被男人的污蔑气的。

“我和你话不投机半句多,这间房是我开的,现在请你马上离开。”她指着薄宴庭身后的方向。

手臂在挥动中,睡袍领口大敞,里面的风光若隐若现。

“想勾引我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薄宴庭的眼底迸出一道冷厉的光,唇角勾起带着讥诮。

时初暖恼羞成怒,扬起手挥过去。